【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婚变      “本来没想约你出来的,这种事情,也该是木亲自和你说,但是我对你有愧,不和你见一面,我心里难安。”      午茶时分,座落在世贸楼里的咖啡厅,谭丽欣指甲发凉地握着手中已失了温度的咖啡,一双清丽的眼睛看着坐在对面,手摸着扁平小腹的齐露。      “我觉得你这么大度的人,一定可以谅解我们的,你嫁入凌家七年了,肚子却没点动静,木重情义,也守承诺,但是并不代表凌家能接受,为了凌木,我希望你能放手,我和凌家都会感激你的。”      相比谭丽欣的惨白,齐露脸上是志得意满的幸福,两个人的神情相差地别,来往的白领不由地朝她们多看了几眼。      谭丽欣动动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看着齐露,一向性格清冷的她,做不出嘶声竭力的行为,但是她此时,恨不得齐露去死。      “虽然说这事我是不应该提前跟你说的,但是也好给你个心里准备不是。”齐露见谭丽欣没回话,脸上愈发得意,都说谭丽欣不争不抢,没想到还这么好捏。      “这婚,我不会离的。”      满心欢喜被浇了个心凉,齐露手抚上小腹,“你不离?你不离我这孩子怎么办?”      “要生要落,随你。”谭丽欣始终那副清冷的神情,唯有放在腿上的手,早已捏成一团,指甲陷进肉里,小小的疼痛仿佛可以克制住她做出无法换回的事。      齐露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谭丽欣,“你竟然这么狠心,谭丽欣,谭家不要你了,所以你就要巴着凌家不放吗?生不出孩子你还理直气壮了?”      “那也用不着你管。”她的每句话都直戳她心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冷冷应完这话,谭丽欣站起来,再一次坚定地说,“我不会离婚的。”      身后的视线阴狠毒辣。      谭丽欣走出咖啡厅,一时间只觉得周身都疼痛,这种疼痛比起她从谭家净身出户,又从千金贬为平民的那种酸涩感还强烈,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办,去找凌木吗?其实这三个月来,他各种改变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是她没想到,是齐露率先来找的她,她那还未隆起的肚子,嘲讽地告诉了她一个事实,她的丈夫外遇了,并且外遇的女人用迅而不及的速度怀上了小孩,硬生生又打了她一巴掌。      七年了,她不能为凌家生下一儿半子,连她都觉得愧疚,是她的丈夫一直安慰她,不离不弃地爱着她,她才有勇气挺到了今天。   然而,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背叛她?她一直在等他开口,等他谈她们之前的事情,可是等来的却是齐露的耀武扬威。      七月的酷暑,她却冷得直发抖。      走到公司门口,她停下了脚步,仰着头盯着隔壁那栋楼,闪亮的公司名称《中国方达物流有限公司》,凌木创办这间公司的速度也是迅而不及的,来势汹汹地进驻物流行业,并在不到三年的时间,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物流公司,年仅27岁的他靠着自己的能力成为各大报刊争先采访的年轻才俊。      然而,这并不是唯一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另一个令人感叹,羡慕的则是他的背景,谁都知道Y大有一个珠宝世家,凌氏珠宝,几乎垄断了国内的珠宝市场,纵然有不少的后生小辈也想投入这个行业,但依然无法撼动凌氏在珠宝界的威望,就如百年老店,经过岁月沉淀,已然成为Y市的珠宝世家。      她的丈夫一向都是优秀的,而她却是他这耀眼的一生唯一的污点。      七年前,Y市曾发生过一件笑掉豪门千金大牙的事情,人一向都只有往上爬,出身好坏是无法选择的,但没有人不想出生在富贵家里,偏偏就有人不识好歹,做了二十年的千金,竟然还脱离富贵家庭,净身出户,成为平民,就连报社都对此新闻抱着极大的好奇,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还是谭家千金在活了二十年才发现自己不是谭氏集团的亲身女儿,所以被迫和家里断绝关系,贬为平民?      这一段笑话,维持了半年之久,直到她嫁给凌木,才截然停止,然而,停止后的背后舆论则是,谭丽欣装可怜,博得凌氏珠宝的少爷垂怜,才娶了她。      七年了,随着她的不孕,笑话在背后滋长,仿佛淬了毒的血液,腥红且难闻。      “丽欣,你站在门口干嘛?”      肩膀被人推了一下,谭丽欣收回湿了眼角的视线,看向来人,摇摇头,“没什么。”      罗轻轻盯着谭丽欣红红的眼眶,再看了下隔壁的大楼,似是想到了什么,叹息道,“既然没什么就先上去吧,整改图放你桌子上了,老板见你出去太久,喊我来找你。”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谭丽欣朝罗轻轻点头,道了谢往电梯走去。      罗轻轻在原地站了一会,再次叹息,在这两栋办公楼间,许多人都知道,谭丽欣的丈夫这三个月来,和一个女人出双入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是许多人已经在背后悄然议论,偏偏谭丽欣却一直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强颜欢笑。      进了电梯,强勾的唇角垂了下来,身子紧靠着冰凉的墙壁,谭丽欣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盯着一直跳动的楼层数字,她本想再逃多一段时间的,是凌木给了她一个家啊,在她失去了一个家以后,他带着钻戒向她求的婚。   谁知道她这七年来,有多么的珍惜和凌木的婚姻,有多么的努力经营着和凌木的家。   就要失去了吗?      “叮~”电梯到了,谭丽欣快速地抹了把脸,刚一走出电梯,就被守株待兔的设计助理饭饭一把拉住,扯着她往办公室走,边扯边说,“哎哟,欣姐,你终于来了,老板都催了几回了,你桌子上的整改图可等着要啊。”      “那客人又打电话来催了?”委托设计的客人是一个富婆,为了养小白脸特地在外面买了套房子,按照小白脸的要求对房子进行设计,为此就找上了天辉,天辉的强项是广告工程设计,室内和建筑设计这一方面比较少涉及,本来是推给何修以同学在的公司做的,结果那富婆死都不肯,硬要天辉接下这张单子,何修以迫于无奈,接下来了,谭丽欣见他这么烦恼,想了想,就把这活给接下来了。      结果接下来后,无穷无尽的整改就随之而来。      小白脸在入行前,做的竟然是室内设计,对设计这一套理念,比她要求还高,一张图纸整改了七八遍,仍旧不满意,不停得和她强调设计理念,要她认清设计的本质,她差点就要撒手不管,让他自己捣鼓去。      结果昨天他又打电话来,轻声细语地说,这次整改后挺满意的,就是还有些小地方稍微改进一下,改好了就可以进行装修了。      于是她今天一天的工作,就是等他这张图发来,整改完了,好尽早结束。      “对啊,你看他都说了这次整改完了就可以了,那富婆怎么还打电话来催你呢。”饭饭指着桌子上的图纸,撇着嘴说道。      谭丽欣振作精神,扫了下手里的图纸,开始按照他圈下来的位置,加入自己一点灵感,随后进行整改。      这一整改,一个下午就过去了,看着新鲜出炉的设计图,锤锤肩膀伸伸懒腰,总算是完成。      她喜欢设计,当初选专业的时候,直接选了室内设计,没错,她学得就是室内设计,所以这次,小白脸也算是找对专业了。      让饭饭把图纸拿去给那位高贵的小白脸,谭丽欣打开邮箱,翻找这段时间积压的几份设计稿,准备重新改修。      然,她的视线被收件箱最上面的邮件给吸引住了。      主题名:谭丽欣,别再自欺欺人了。      握着鼠标的指尖,突然发凉。      谭丽欣盯着这封极其陌生的邮件,那股蔓延上来的绝望,硬生生地撕开她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请多多捧场,爱你们哟,(^U^)ノ~YO ···      点下收藏,都是好人,   点下收藏,和我一起参加作者君去哪儿。   点下收藏,白菜君任你们调戏,揉捏,XXOO,咩哈哈哈哈……<(* ̄▽ ̄*)/ ·· ☆、婚变   她盯着那封邮件整整半个小时,最终,抖着手打开,入目的是,一张高清像素的相片,相片里熟悉的男人和抚摸着小腹,带着甜蜜笑容的女人,背景是Y市人民医院的前门,她记得,她和凌木,为了孩子的事情,也曾到人民医院做检查。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男人,不一样的女人。      强撑了一个下午的泪水,冲破眼眶,无声地滑落。      “气死我了,又要我去那鸟不拉死的地方出差。”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嗓音,伴随着椅子被拉开的声音。      谭丽欣急忙抽了几张纸巾遮住一脸的泪水。      “丽欣,你感冒了?”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于西诗关心地问道。      “没有,就是鼻子有点塞。”躲在纸巾后的谭丽欣应道,加快了揉脸的动作,幸好只是流了一点点泪水。      “要小心身体啊,哎,烦死我了,何修以仗着我喜欢他,怎么就老是欺负我啊。”于西诗喋喋不休地开始抱怨,谭丽欣的性格很冷清,看起来总是无欲无求似的,从不会主动去找别人聊天,和她说秘密什么的,最不怕会被爆出去。      “他没有欺负你啊,你自己最清楚了,那案子是你自己接下来的,当然要你跟到底了。”谭丽欣把带着她泪水的纸巾揉烂,随后丢在垃圾篓里,才说道。      “可是我这次不想去啊,那里真的很烂,住的旅馆又漏水又停电。”于西诗嘟着红滴滴的嘴唇,翻着自己漂亮的手看来看去,这么白皙细嫩的手怎么能老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被残害呢,当初就不应该为了讨好该死的BOSS,自告奋勇地接下这远到南极的案子。      谭丽欣张嘴想再劝劝她,眼角扫到已经最小画的邮箱,心里一抽,不由自主地说,“不如,我替你去吧。”      “你说什么?”手被狠狠抓住,于西诗那张小巧可爱的脸在眼前晃悠,“你说你要替我去那鬼地方?”      眼睛闭了闭,谭丽欣点头,“我替你去,那里的设计稿,我看过几回,你设计的愿意我懂。”就让她多逃避几天。      就几天就好。      “丽欣,你人真好。”      身子猛地被抱住,谭丽欣愣了下,随后笑笑地推推她的肩膀,“行啦,不过就是替你出差嘛。”   “替谁出差?”一道温润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谭丽欣和于西诗同时抬头,何修以带着笑意看着谭丽欣,于西诗一见何修以,猛地跳起来,拉拉衣服整整头发,娇滴滴地喊,“修以,丽欣说替我去木棉镇出差呢。”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娇羞地要去戳何修以的胸膛,被他不动声色地拂开了,温柔的眼睛依然盯着谭丽欣,“手头的工作忙得过来吗?许雅的单子今早修完了?”      谭丽欣点点头,“修完了,刚叫饭饭送去,没关系就一个星期,我带笔电去,应该还有时间修改其他的图的。”      “你安排就好,对了,晚上有自助餐,要一起去吃吗?”何修以邀请道,不等谭丽欣回答,被冷落在一旁的于西诗连连说好,“要啊,一起去吃啊。”      何修以看了眼蹦跳的于西诗,再转过来看着谭丽欣,神情就是等她回答。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她还要回家煮饭,结婚七年,除非特殊情况,不然她都会亲自做饭给他吃,而且这将会是她最后一次做给他吃,因为他这三个月来,已经很少回家吃了,不管他今晚回不回来,她照样要回去煮饭。      “修以,我们去吃嘛,丽欣又要回家去给她老公做饭了,她可是中国好女人呢。”于西诗嘟着嘴,想去摇何修以的手,又怕被他甩开,别看他一副温柔的模样,其实他狠起来,吓倒一片人。      “那好吧。”何修以邀请不到谭丽欣,兴致少了一大半,“那我们先走了。”      “掰。”   ----------------------------------------------------------------------------------------------------------分割线   车子驶进车库,锁好车,按下电梯,谭丽欣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购物袋,里面装着刚在超市买的菜。   电梯楼层越往上,她的心越疼痛,脚下宛如钝了千金,沉重不已,七年来,她没有一次这么害怕回到和凌木的房子,这里承载了她七年的甜蜜,幸福,以及凌木那浓厚的爱,脑里却闪现今天那个嚣张甜蜜的女人,指尖都是冰凉的,七月酷暑,她觉得冷。      钥匙插了几次,没能准确地插进匙孔,门打开了,屋里一片寂静,他没有回来,她回来了,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光景,心底一瞬间凉了下来,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却依然走进厨房,马不停蹄地开始洗手羹汤。      好歹说她也曾是个千金,谭氏食品集团的大小姐,世人皆知,此大小姐不为家宠,但即使如此,她依然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如今娴熟的厨艺,都是在和凌木结婚后学的,凌木不是请不起保姆,他也没有要求谭丽欣学习烹饪,只是偶有一日抱着她坐在阳台上说,他要的生活就是,回家吃得一顿家常菜,睡一场眠熟的觉,日头西下看日落,日头东起看日出,即使是外面风云变化,暴雨交加,只要家里平静安康,她陪在身边,就万足。      于是,她开始洗手羹汤,其实即使不是他的一句话,她也然悄悄在学,至此,她为了两人的心意连通,欢喜了一宿。      炉上的汤翻滚着水,谭丽欣从回忆中拔神,任凭心口汹涌着酸涩,拿起大勺搅动着还在滚动的汤水。      寂静的客厅传来一声关门声,不大不小,正巧落入她的耳朵,握着勺子的手一抖,心口翻滚着更加复杂的情绪,她想转身看看那个男人,那个已经许久不曾回家吃饭的男人,却发现脚下遁了千金,动弹不得,身后有人靠近,视线投在她背后,她的后背僵硬起来,气息都低了几分,换若平时,她会转身和男人紧紧相拥,可是今晚,她做不到,本是期待他回来,现下骑虎难下,多么希望他别回来,他的回来,意味着有些东西要揭开,那个女人那张照片,一直在她脑海里划过,疼得她咬紧了嘴唇,嘴唇上的疼痛提醒她,她已经咬破了唇角,身后的视线一直在她背后徘徊,寂静的房子,除了炉上的汤水滚动的声音,再无其他。      “你回来了。”最终,她打破沉默,声音却哑得似乎已经狠狠哭过一场似的。      “嗯!”他应道,脚步再往前,双手张开,将她揽进怀里,两具身子同时一僵,她能感受到抵住的精硬的胸膛张开,强力的脉搏却有着不用以往的僵硬,她亦然,他无数次用这样的姿势抱过她,接触到熟悉的怀抱,她曾的第一反应是放松身子,可今天她僵硬如铁,他也感受到了,圈着她腰的手又紧了几分。      谭丽欣鼻头一酸,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做最后离别的相拥,怎能不令她绝望。      这绝望,不止是他的背叛,还有七年来,她无法为他生得一儿半女的悲切,她该恨的,却恨得不够理直气壮,她不该恨的,却不甘心。      人人都道,她是博可怜,才能得他垂怜,爬上凌家少奶奶的位置,谁会知道,她和他早已认识,暗地里已相恋两年,学业毕业之时,她净身从谭家出户,千金贬平民,沦为一则笑话,失去一个家,凌家少爷凌木鲜花钻戒,浪漫求婚,语带哀求地请她嫁给他,说他愿意给她一个家。      从那个冷漠的谭家出来,她孤魂一草,却飘到他怀里,捂成了玫瑰人生。      钦羡了所有人,她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二十年在谭家受的冷漠,自从嫁给他,从此才知何为幸福,何为家,何为倾尽一生。      桌子上摆着色香味俱佳的菜色,都是她的拿手好菜,也是他最爱吃的菜,没有之一,即使是他这段常不回来吃饭的日子,她做的依然是这些菜色,无一日不同,只是那时她一人坐着,对着桌子上的饭菜发呆,偶尔吃两口,却再也吃不出那股垂涎香味,搅蜡饭菜地咽下去。      他眉目清秀,一直是Y市富家子弟的俊美代表,此时坐在她面前,跟前的饭飘着热烟,眼眸那那一丝愧疚,以及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端着碗,手一直发软。      “吃吧。”放下碗,她指着饭菜,对他说。   凌木没有动筷子,此时他也吃不下去,喃喃喊道,“丽欣。”      她垂着眼眸看着碗,一阵阵凉意流窜在心底,他终于要说了。      “你有话要对我说是吗?”抬眼看着他,看着对面那从刚才端饭菜时就已经一脸愧疚的男人,她真的不想要他的愧疚,但是她能要他的什么?让他继续给她这个家吗?      “……”凌木被她一抢问,本来已经到嘴的对不起硬生生地咽下去,看着她已然是满脸愧疚加痛苦。      “今天,她来找我了,说给我一个心里准备,可是你知道我给她的回答是什么吗?”谭丽欣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尾微微上挑,每次笑的时候总带着些许性感,别人都说这是凤眼,可是她觉得不像,凤眼的男人桃花运一般都很多的,可他和她结婚七年了,从来没有和其他女人有过任何一丝暧昧,大小宴会一定是带着她的,晚上多晚都会回来。      别人在她身后咬舌搅根,说她坏话,但是从来不会让她难堪,还对她礼让有加,恭敬有礼,这一切,皆是因为,她是凌木的老婆,独一无二的老婆,捧在手心里的老婆,至此,才说他赐与了她,一个玫瑰人生。      但是他,这三个月来,已经开始改变了,夜不归宿已有,晚饭不曾踏桌已有。      她也迎来了一个女人的挑衅。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福利,咩哈哈哈哈……<(* ̄▽ ̄*)/      看我这么勤劳,还不给收藏,不给收藏我要压倒你们哦··· ☆、婚变   谭丽欣口中的“她”是谁,凌木心里清楚。      “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去找你。”凌木脸上的愧疚和懊恼,惊痛,结成一张网,网住谭丽欣,她还希冀着他能对她解释,说他不认识她,要不,搞错也行,可是他没有否认,一开口就是对不起。      男人的对不起,不是不爱了,就是要散了,十分廉价。   男人的对不起,往往能让女人疼痛不已,伤心欲绝,十分残忍。      “你先不用道歉,你应该听听我怎么回答她的。”垂在腿上的手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谭丽欣仍保持着冷静。      “丽欣……”他看到她唇角开始渗血,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下,“你别说了,你的唇。”怜惜地伸手想去触她的唇,被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一手挥掉,谭丽欣有一瞬间痛恨他的这点温柔,这点重情重义。      “我对她说,我不会离婚的,这话也是我对你说的。”      凌木眼瞳微微睁大,他嘴唇张了张,眼底的疼痛遍布整个眼球,谭丽欣在发抖,他知道她在说气话,他太了解了,诊出她怀孕几率低那会,她就曾说过要放他自由,凌家不能没有子孕的延续,他是凌家独子,继香火的期望压在他身上,她日夜愧疚难眠,走遍各大医院,身心疲惫,一直在失望中浸泡,他不想她如此辛苦,压过她几次别去了,她却锲而不舍的,一再地去努力,每次不成功,她总说再没有,一定要和他离婚。      那时,他说了,不会离婚的,安慰她,说不离不弃的。      他食言了。      “菜凉了,我去热一下。”端起菜。      “不用热了,我不饿。”凌木快手地压住她的手,手腕的温热直透她心底,一阵晕眩,手一软,“哐当……”      碟朝下,摔在桌子上,看着已经从香味四溢的菜变成了桌子的残荷,谭丽欣隐忍的怒气,突然窜上心头,张嘴便问,“凌木,如果她不来找我,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瞒到孩子出生,瞒到让你家里人来逼我离婚啊?”      “我不怕离婚啊,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唇角的血丝格外刺眼,他用背叛的方式来逼迫她离婚,这就好像在嘲讽过去的七年来的一切甜蜜恩爱,以及相溶以沫。      “丽欣,对不起,对不起。”凌木绕过桌子,想抱住她,被她一步步推开,一人愧疚一人怒气,“对不起,我不会让家里人来逼你的,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凌木满心都是悔意,眼见她的抗拒,心里急得如火上蚂蚁,每每伸手便被她拍开,直至她后背抵住墙壁,一向清丽的眉眼,竟然流露出丝丝恨意。      本欲向前的脚,钉在原地,屋里的气息压抑得窒息,谭丽欣不顾唇上嫣红得妖艳的血丝,痛苦地说道,“木,你不该欺负我一无所有,也不该嘲笑我们之间的爱情。”那女人嚣张的脸深深地印在她的脑里,她也叫他木,叫得那么亲热,他完全没有否认,他没有要解释,他只是不停地说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停地说对不起。      再傻也明白,那是事实,那女人有了他孩子,她得退出这场婚姻,用这么狼狈的方式。      凌木摇着头,看着在跟前只有一步之遥的谭丽欣,如果悔恨会死人,他现如今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谭丽欣的话一字一句敲在他心头,加剧了疼痛,他对她的爱并没有消逝,但是他却不得不作出选择,一向雷厉风行的他,这件事是拖得最久的,三个月了,他没有找到勇气和她摊开来说,造成了今日她的怒气和恨意。      绝望的人不止是她,还有他。      “我要静一静。”谭丽欣体无完肤地丢下这句话,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房间走去,她恨不能恨得彻底,可是说她不恨,那根本就不可能,有哪个女人被七年恩爱,以外背叛的丈夫还能欢喜地放他离开吗。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捂得紧紧的,黑暗中她坐在床上,无声地流泪,压抑不住的时候,呜呜的哭声在房间里徘徊。      她有一个体面的家庭,Y市食品集团的千金,她家住在半山腰,那只有寥寥几户的富人别墅,高尔夫球场立在她家附近,超大设备齐全的游泳池,大得可以在里面溜冰的大厅,楼上的卧房宽大华丽,从外国选购的家具一应俱全,四楼天花板是块大玻璃,夜晚可躺摇椅上看星星观天象,她本该像个过着公主一样美好的生活,但是,那都不是她的,那些都和她无关,再华丽再繁华也只是她眼前的景象,是实物,对她来说,却是海市蜃楼。      她从懂事那一刻,就居住在一楼的储物房里,隔壁是女佣居住的宿舍,储物房出来是旋转楼梯,每次她出门就可以看到爸爸和妈妈穿着华丽好看的衣服从楼梯上下来,后来有了弟弟,弟弟也经常从楼梯上跑下来。      她只是站在储物房门口喊爸爸妈妈,爸爸偶尔会应她,妈妈则从来没应过她,她不需要做家务,但是她不能靠近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也只能坐得远远的,吃饭缩到角落里去吃,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她只是让女佣带着,照顾着,她家换了很多女佣,好几个女佣都对她很不好,爸爸知道了就会把她们辞退,即使如此,却依然没有关心过她,放着养她,任她自生自灭。      这种恨不能恨彻底,感恩却不知从哪感恩起,亲身父母在身边,陌生人的相处,给她幼年造成了很强烈的心里阴影,她曾经挣扎过,责问过,得来的依然是冷漠的对待,继续的放养。      渐渐的,日继夜续,她的性子越来越清冷,面对任何人是笑不出,脸上也没有表情,如一尊固定的娃娃。      谭家大小姐是个阴沉沉的千金。   谭家大小姐是个不会笑的千金。   谭家大小姐是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千金。      Y市茶后论资的千金,从略有所闻,到无人不知,她没半个朋友,大学前的岁月,她的身边,只有孤单长伴。      大二那一年,有一个男人走进了她孤单的生命里。      那一场辩论赛……   ----------------------------------------------------------------------------------------------分割线   房间外的男人      凌家少爷,意气风发的方达物流的老板,蜷缩在沙发上,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早上,谭丽欣洗漱好,整理好出门,一夜红肿的眼用了点遮瑕粉淡淡地修饰了下眼的黑眼圈,客厅厨房空无一人,桌子上的残渣已经被收拾干净,只留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以及压在牛奶下的一张纸条。      谭丽欣只看了一眼,拽着包包,拉着整理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沉重的屋子。      “出发时间不是明天吗?”何修以靠在她的桌子旁边,眉目柔和地看着她收拾文稿,小巧的行李箱倚在她脚边。      “先过去看看,反正也不差一天。”把文稿塞进文件袋里,弯腰提着行李箱的手柄,谭丽欣一身白色的裤装,除去她脸上的淡淡疲惫,依然还是那个刚来公司,清冷气质卓然的女人,何修以眼神闪了闪,“我送你去吧。”      说着就要去接谭丽欣手里的行李,谭丽欣躲过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搭车的士去,也不远,你不是要还要见刘元吗?”      何修以收回手,垂放在腿边,语气微涩,“恩,那好,你自己小心点。”      “好。”      谭丽欣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上了的士她才呼出一口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何修以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即使知道她已婚,丈夫就在隔壁那栋楼,平时照面没少打,他却依然对她多方照顾。      她很想把他的照顾和体贴当成是上级对下属的关怀,但是渐渐的还是觉得有点不同,为此,她经常婉拒他的某些过分体贴的行为,幸好他是个懂得进退的人,她只要拒绝一次,他就不会再提第二次。      所以有时她也觉得,是不是她过分敏感了,其实何修以真的只是以老板的身份关心她。      像她这种连笑都不会的女人,他怎么会喜欢呢。      是啊,在嫁给凌木前,她不会笑,她会笑,是嫁给了凌木后,是凌木教会了她如何去笑,没有人可以知道,凌木于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天使般的?阳光的?一切美好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对她的影响。      她就要失去这个对她影响重大的男人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都没人给收藏,我好伤心···简直要绝望鸟···      ( >﹏<。)~呜呜呜…… ☆、婚变   木棉镇是个风情小镇,板石小路,和一些清朝遗留下来的建筑都使得木棉镇有着浓浓的古香味,遗憾的是,木棉花开的季节已经过了。      到了下榻的小饭店,谭丽欣先打开水龙头,确认水龙头里的水不会如于西诗说的那样罢工,再问了下饭店的清洁阿姨,得到了暂时不会停电的好消息,她就安心地出了饭店。      不知是不是靠海的原因,木棉镇的夏天伴着些许凉凉的海风,板石小路的尽头处有条飘着酒香味的米酒街,这趟出差的客人就在米酒街巷里,谭丽欣先去见了此次的顾客柳先生,谈妥了工作,婉拒了柳先生的留饭,敲定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她便走到米酒街最里面最古老的一间店铺里,要了一碗米酒和一些小菜,一个人慢慢地品尝着米酒的香味。      品尝完米酒,她便起身回饭店,到饭店换一身运动装,背着一个小背包找到木棉镇蜿蜒的苦丁山,一步一步地往山顶走去,俗称爬山。      山间小路伴着碎石虽然难走,多运动却可以阻止脑袋里的胡思乱想,不去想即将破碎的婚姻,不去想她的过去,不去想她的爱情,不去想她残破的身体。      她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下山的时候,日头已经西下了,金黄色的一片,谭丽欣走在夕阳下,心都觉得静下来了。      等回到饭店,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草草地吃了点面条,打开笔电准备修饰一些设计稿,修到一半,她才想起,今天下飞机至今,还没有和公司的人打招呼,转身捞过放在一旁的包包,把手机掏出来才发现,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小饭店也没有网络,她无法登QQ和发邮件,      这样和Y市隔绝,不是挺好的吗。      心里奇异地滑过一丝轻松,她是需要休息一下了,为了怀孕的事情,她窒息了很多年,如今为了凌木的出轨,她疼得喘不过气来,可是人有时就是这样,处在那样的环境会觉得到处都是灾难,所有的事情压得都无法呼吸,只有暂时离开,给自己寻一点呼吸的空间。      这也就是别人说的,逃避。      帮手机插上充电,她埋头又开始修稿。      “啪。”突然间,眼前的屏幕黑了,伴随着她的周边的灯光也黑了,谭丽欣愣住,她的手还放在鼠标上,这是……停电?      清洁阿姨明明说不会停的,怎么停了。      即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谭丽欣摸黑走到大堂,发现大堂里坐着十几个人,另外几个就着蜡烛的灯光,一直在和前台在理论着,出来游玩住店什么的,最怕碰到停电停水,让本来简便的旅程变得不那么美好。      前台和客人争论了半天,电依然照停着,谭丽欣叹口气,折腾了一整天,她也有些累了,于是便问前台要了几根蜡烛,顺着黑暗的走廊,返回房间,准备摸黑,洗洗睡了,难怪于西诗一提到木棉镇的酒店,就花容失色,她也被迫中奖了。   -------------------------------------------------------------------------------------------------------分割线   电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半开的窗户投射进来些许阳光,晨曦的阳光暖和宜人,翻身下床,把已经完全瘫痪的没电手机插上电源,换了身衣服,便出门赴约,在板石小路上买了点糕饼吃,到达柳先生的店铺时,正好九点半。      工作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这也就是她这几年来不愿意放弃工作的原因,在日夜奔波和无法怀孕的双重压力下,凌木曾劝过她把工作辞了,她却一口否决,做喜欢做的工作能让她有少许满足感,当设计出顾客满意的图稿时,他们的感谢总能让她也感动着,至少有人需要她,她这个原本什么都不是的人。      再次告别柳先生,这将是最后一次洽谈,等图稿完全修好,传给柳先生就大功告成,关于意见建议和想法,只有当面探讨才能探讨出一个结果来,这也就是出差的目的,对于设计师来说,也是一项不错的福利。      木棉镇还有一处地方会让人流连忘返,就是木棉溪,木棉溪位处于木棉镇的南边,溪水流向的地方是一个大大的洞穴,沿着洞穴的侧边,是一大片瀑布,哇啦啦的瀑布像雾一样,让人着迷,谭丽欣草草吃过午饭,便一个人散步到木棉溪,溪水扑腾的声音,和瀑布的川流声,在这个寂静的小镇,极具生命力。      工作虽然结束了,但是她的旅程没有结束,除了饭店不靠谱的停电,木棉镇容易让人着迷,不知是不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她总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着一些美好的场景发呆。      等从木棉溪逛完回来,她就直奔酒店,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趁着还没有停电的当下,她准备把剩余的几张设计稿给修下。      回到房间里,扭开浴室的水龙头,她却呆住了,停水?!      昨晚停电,今天停水,是商量好的吗?轮番整顾客么?      坐到电脑前,插电源时才看到躺在一旁可怜兮兮的手机,谭丽欣对自己无语极了,到木棉镇都第二天了,手机一直处于没电中。      此时手机已经充满电,按了开机键,手机停顿了几秒,缓冲一分钟后,手机页面就飚出无数的未接来电以及短信。      她手忙脚乱地看着来电显示摆在最前头的名字,平静了一天半日的心瞬间沸腾起来,来电最多的人是凌木,从她上飞机那一刻就一直打,直到昨天下午,才停止。   第二是罗轻轻,第三是何修以。   她来不及看短信,按下罗轻轻的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一声就被快速提起,谭丽欣正欲张嘴就听到罗轻轻平时柔和的嗓音,在此时却暴跳如雷,“你还知道开机啊?工作完成没有?快点回来。你老公和BOSS都进了医院了!”      什么?!手心的手机滑了下,差点顺势掉在地上,“你说什么?谁进医院了?”她的声音不自觉带着颤抖。      “你老公和BOSS啊,你出差怎么不跟你老公说一声啊,人家打你电话没人接,就到公司来找你,结果被BOSS打了好几拳,接着两个人就打得跟要人命似的,支撑不住都进了医院。”      “喂,喂。”没听到回应的罗轻轻对着话筒喂了好几声。      谭丽欣这边,手机已经掉在床上,何修以和凌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从来没有这种正面的冲突,没想到竟然因为她而打起来。      罗轻轻说的支撑不住究竟有多严重?她不敢想,凌木她是知道的,跆拳道黑带,何修以虽然看不出是会个打架的人,但绝对不是善哉之人。      “我没事,我立刻回去。”拿起一直传来你怎么样,怎么了,还在手机旁没有的手机,谭丽欣轻轻地说完,挂了电话,强装镇定地站起来,将阳台的衣服收拾进来,笔记本合起,整理好拉着行李箱就离开房间。      木棉花期未到,木棉人烟萧条。      在机场坐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登上今晚最后一班回Y市的班机,坐在经济舱,谭丽欣闭着眼睛补眠,却无论如何都进不了梦乡,似醒似睡的,直到班机抵达Y市机场,她睁开带着血丝的眼睛,率先踏出机场。      拦了辆的士,手机躺着一条短信,罗轻轻:人民医院三楼,你老公在305室,BOSS在306室,还有,别太伤心。      当她站在305室门口,突然明白罗轻轻为何叫她别太伤心了,那原本她该站的位置站着一个明艳的女人,那个在咖啡厅里叫她放手的女人,正巧笑嘻嘻地陪着凌木,她的丈夫聊天。      她该转身吗?在一瞬间,她是想的。      但是脚却不停使唤地走进去,直到她暴露在齐露和她丈夫的眼前。      凌木看到谭丽欣时,眼孔一缩,疼痛在心口蔓延,“丽欣……”他除了喊她的名字,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齐露则微微变脸,嚣张的气焰毫不掩饰。      谭丽欣听到他唤她,眼底闪过一抹恨意,但心底更多的是心疼,俊秀的脸此时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眶都是一圈乌青,显然被打得不轻。   “伤口很疼吗?要不要我回家给你熬点粥?”无视在场的另一个女人嚣张的气焰,谭丽欣放开行李箱,走到凌木床边,熟练地用头去蹭着他的额头,近在咫尺的呼吸,谭丽欣看到他眼里的她的脸。      “我想喝……”      “八宝粥,我知道。”她接下他的话,两个人相望,对话的场景,老练得就像是八十年老夫妻,他不喜欢吃甜食,唯独喜欢八宝粥,糖份同时不能放太多。      “木,你已经吃过八宝粥了。”从旁边突厥地响起颇为嚣张,也略带点不甘,还隐隐有些得意的嗓音。      谭丽欣心脏一缩。      盯着凌木的眼,掩饰起来的恨意流露出来,在凌木慌张的神情下,她站直身子,居高临下,清淡地应道,“既然喝过了,那就算了。”      是啊,那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收藏,不开森!!      对手指,快使用双截棍,┗(`o′)┓哼┏(`○′)┛哼┏(`o′)┓哈┗(`O′)┛兮!!      不收藏继续给你们唱周董···的双节棍~~~      还素你们要我拉着你们XXOO? ☆、婚变   “丽欣……”凌木轻唤,齐露咬牙走上前,坐在床沿,倾尽温柔地擦拭他的额头,“早点睡,医生说你不能熬夜。”      病房里昏暗的灯光倾泻下来,谭丽欣看着凌木,凌木想看谭丽欣,却被齐露不经意地挡住了视线,他无法看到的谭丽欣,垂在两边的手已经掐出血,她的眼底除了恨意,剩下即将灰飞烟灭的爱意。      她不想一再地重复七年的婚姻,没了凌木,她谭丽欣算什么,她都不知道,本以为长灯相伴,厮守一生,却杀出一个如此狂妄的齐露,她高看了她的爱情,嗯,还有凌木的恩宠。      如果说,她还能做点什么,那就是,绝不离婚。      “呀,她走了?”      305病房里,响起一声,尾音高挑,极为得意的讶异问句。   -----------------------------------------------------------------------------------------------------------分割线   谭丽欣没有走,她离开305号,来到306号房,病房里依然两个人,何修以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于西诗坐在他旁边修指甲,偶尔投向何修以的目光中,带着女人独有的柔情。      于西诗的刁钻在天辉有目共睹,偏偏她的刁钻到何修以面前,就化成了柔情的依附,天辉的每个员工都在赌,何修以什么时候会被于西诗拿下。      “丽欣?你老公在隔壁。”专心修指甲的于西诗余光看到拎着行李箱的谭丽欣,不确定地站起来,谭丽欣苍白的脸令她的脑光一闪,似是想到什么,丢开手里的指甲钳,快步走过去,拉住谭丽欣冰凉的手,“是看到那个女人了是吗?他妈的,成天以凌老板的老婆自居,贱得没眼看,走,不能让那女人太得意!”      愤怒地拽着谭丽欣往305号房。      “我没事。”怎么可能没事,谭丽欣轻轻转动手腕,挣脱她的手心,走进病房,她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凌木的外遇只是在她的笑话上再添一笔罢了。      “丽欣……”天辉的员工都知道谭丽欣性格清冷,谁也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她的过去一片空白,但是谁都知道,谭丽欣被一个叫凌木的男人宠着,她和凌木的感情恩爱深厚,人人开玩笑皆以他们为学习目标,而现在,天辉的员工都知道了凌木有外遇,纷纷叹道,再也不会爱了。      何修以为此才教训了凌木一顿,凌木一开始任打任骂,可不知后来为何,反手打回何修以,但是总体来说,凌木伤得较重,何修以只是手脱臼。      谭丽欣见何修以在睡,便也不叫醒他了,在于西诗怜惜的目光下,她压低嗓音道,“要不,我来守着他,你去休息?”   对于何修以,她本能得不想有太多单独相处,但是他毕竟为她而受伤,却偏偏是为她而受伤,天辉的员工不算多,失恋被甩的感情总是有的,他却独独为了她而动手打了凌木,不是她敏感,总还是觉得这不符合常理,她一直认为她和何修以只是上司和下级的关系而已。      “我不,我要守着他,再辛苦也守着,你啊,刚下飞机,一定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老板受伤不能上班,明天公司的事情还要你帮忙处理呢。”于西诗一屁股坐到何修以床边,目光柔和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那好,辛苦你了。我先回去。”谭丽欣扯扯唇角,算是露出微笑,拉起行李箱,走向门口。      于西诗看着已经空荡的病门口,叹口气,谭丽欣就这点不好,什么事情都压在心底,就算难受也从不对别人说,更郁闷的是,同事三四年了,她对别人始终有种距离感,公司里没一个人能和她私下交心的,所以她刚才有话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这是人家的婚姻,她也不好说什么。      谭丽欣确实累了,打的回到那套空荡荡的房子里,以前从不觉得空荡,现在走到哪个角落她都觉得空,少了一个人难道就真的少了一个世界吗。   只能说,曾经太过幸福,失去之后加倍痛苦。      洗完澡出来,擦干头发,她便坐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按着遥控器,坐了一会,她还是走进厨房,等她从厨房出来,看着厨房里躺着的那一锅八宝粥,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到家了。      结婚七年,她围着凌木转了七年,突然有一天不转了,她还不习惯,就如这锅八宝粥一样,明知道他有别的女人伺候吃过了,还是下意识地做出来。      躺在床上,她强迫自己睡觉,无论如何,她明天得工作,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还不如在木棉镇停电的昨晚呢。      早上起来,草地是湿的,阳台还滴着水珠,她就着昨晚煮出来的八宝粥,没有放任何糖分的八宝粥当成早餐吃了,随即赶往天辉。      她算是天辉的元老,天辉刚开的第三天,她就去应聘,那时她刚从谭家净身出户,何修以也只是个初出社会的毛头小子,纵然他一直贯彻温润的性子,稳重的作风,但是只有她知道,七年前,何修以照样意气风发,无所畏惧,面试她的时候,天辉只有他一个,他对着谭丽欣说,“现在我是什么都没有,你帮我一起打理公司,但是将来等我什么都有了,也分你一份,所以你要不嫌弃现在的忙碌,就直接来上班吧。”      谭丽欣就这么在天辉留下了,不是因为他说的将来分一份给她,而是从他眼底,看到对梦想的执着,他的意气风发让她想到了凌木,凌木也是在七年前坚持他的梦想,开了方达,现在方达和天辉都成为行业的领跑者,她谭丽欣却要从凌木的生命里消失,那个在公司成功注册时,带着她爬到山顶,对着蓝色的天空吼着他要在三年内成为Y市第一家直达物流公司的男人如今外遇了。      “欣姐,刘元的稿子你看看。”   “欣姐,辛惠被骂哭了,你给那个客户回个电话。”   “欣姐,小白脸说要和你见一面。”      何修以不在,她就不是单单的设计师,而是天辉的二把手,无暇顾及邮箱里躺着的十几份稿子,她将自己投身于处理何修以的工作,她不是工作最出色的,却是最规矩的,最尽职的,没有嚣张的气焰没有高傲的嘴脸,纵然她和每个人都有距离,却是天辉员工最信任的人。      一旦何修以出差,她就会成为众员工争先求救的棉袄。      当她忙完,抬头一看,窗外漆黑一片,办公室里只剩几盏灯亮着,看了眼电脑下方的时间,已经过八点。      “欣姐,你要去看BOSS吗?”      谭丽欣停下脚步,朝那亮着些许灯光的位置看去,点点头,“嗯去的。”      “能帮我带这份稿子给他看看吗?我还有好几单没设计好,今晚得通宵了。”说话的人是最近休假回来,吨了一堆设计稿的梁于音。      “行,你拿来吧。”接过梁于音递给她的设计稿,谭丽欣离开办公室。      她本不想点头的,却事与愿违,在梁于音问出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点头了,去看何修以只是附带的,她真正想看的是凌木,一整天,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工作,却在稍有闲暇时,想到躺在医院的男人,纵然他身边有别的女人陪着。      可是七年来,一直都是她陪在他身边的,这样的习惯,不是说想忘就能忘的,说她自怜也好,自卑也好,她一直认为她的世界只有凌木,凌木就是她的天,她的地,不是刻意去界限的,而是潜移默化地就给她和凌木立了个框架。      她没有直奔医院,而是回了趟家,重新做了一锅八宝粥,顺带熬了点清粥,装好后,带到医院。      夜晚的医院安静无声,有些无声的窒息感,谭丽欣提着两个保温盒,上了三楼,在电梯里整顿自己,她的清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刻意装蒜,但是有很多人在她背后说她高贵冷艳,甚至有人为了要撕开她的伪装,刻意地在她面前冷言冷语,恶言相向,最终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波无浪。      随着电梯门打开,电梯外站着一个女人。      四目相对,谭丽欣率先转开视线,身子微侧,跨出电梯,提在手边的保温盒晃了晃,下一秒被擦肩而过的齐露伸手抢去,扬手一抬。      啪!好好的保温瓶摔在墙角,瓶盖滚开,里面的八宝粥缓缓地流出来。      “谭丽欣,他不要你了,你不要这么犯贱了行吗?”齐露靠近谭丽欣,贴近她耳边,咬牙切齿,语气恶毒地说道。      垂眸看着热腾腾的一滩八宝粥,放在衣服下摆的手捏成拳,谭丽欣平淡无波地应道,“到底我和他还是有婚约的,而你,什么都不是。”      唯一的坚持,只能是这样了。      齐露脸色微变,变了几圈后又变回来,勾唇嘲讽,“现在确实是什么都不是,不过以后就不一定的,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作者有话要说:  ←←      都洗干净躺床上了吗?我来宠幸你们啦啦啦啦··别躲呀,爱妃……       ☆、婚变   “是吗?”谭丽欣轻扬着嗓音,看着还冒着热气的八宝粥,眼眸里闪过一丝疼痛,却又快速掩去。      “要去看他吗?他睡着了呢,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哦。”齐露脚跟一转,本来是打算回家冲个凉的,碰上谭丽欣,她不急着回去了。      这话就像刀子一样,一句一句地割在她的心口,谭丽欣觉得呼吸都难以承受,什么时候,他的情况需要从别的女人口中说出?      恨意在心底滋生,谭丽欣任由煎熬的感觉在心底蔓延,手刚放在305号房的门把上,跟上来的齐露抓住她的手,冷冷道,“别去打扰他。”      谭丽欣充耳不闻地推开她。      “我叫你别去打扰他!”眼见谭丽欣又去拧门把上的圆锁,齐露又扣上去,语气依然难掩嚣张。      谭丽欣站直身子,转身看向齐露,眉眼微挑,长年清冷的脸此时带着凉气,尤其是在走廊这种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无波的眉眼几分幽深,看得人心里发凉,齐露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她老早就知道谭丽欣的传闻,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落魄千金,却能勾上Y市凌家的少爷,并且让凌少爷专宠她七年,这手段高超得别人都渗不透。      “让开!”谭丽欣扫着她的手。      “他在睡觉!”齐露不服输地挡住门,那张艳丽的脸有一丝狼狈,谭丽欣的眼神有点渗人。      “不让可以,我不介意推你一把。”谭丽欣淡淡地说,她要见她的丈夫还得经过眼前这个女人的同意,说出去,可笑至极,只会在她的笑话本里再添一笔,但是凭什么给她耀武扬威的机会。      推?齐露愣了下,谭丽欣的眼睛盯的是她的肚子。      “谭丽欣,你怎么这么恶毒,生不出孩子所以就要别人都和你一样吗?”齐露愤怒地嚷道,她没想到她竟敢说出那样的话。      谭丽欣无波的眼眸快速地闪过一丝痛楚,她的话再次让她差点站不住脚,“既然我连凌少都勾搭得上,怎么就做不出“推”你一把的事情?”      “你给我记住!”齐露往旁边一站,手放在肚子上,微微捂住,脸上恢复以往的嚣张,狠狠瞟了她一眼后,转身往电梯走去。      没有人挡住病房门,她的手还放在圆锁上,却突然失去进去看凌木的念头,纵然心里难受,满身都叫嚣着想看到那个男人,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但是齐露的话却像什么似的,黏住她的喉咙,难受得如吃了苍蝇似的。      “谁在哪里吵啊?”隔壁病房探出一个人头,于西诗不满地嚷道,“咦,丽欣?那个女人欺负你了?”      “没有。”谭丽欣望着305号房的门牌,垂眸走向于西诗。      于西诗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对付那种女人,你千万别胆怯,需要我们帮忙尽管开口。”      谭丽欣淡淡地跟着她走进病房,病床上何修以醒着,头发垂在脸上,看着她们进门,“丽欣,这么晚你还过来。”      “什么时候出院?”她把保温盒打开,接过于西诗递来的碗,从盒里舀了点还冒着热气的瘦肉粥。      “明天。”于西诗接过谭丽欣的碗,坐到何修以的床沿,手动了下勺子,轻轻地舀了勺粥,神情温柔地喂到何修以唇边。      何修以眼睛看着谭丽欣,嘴巴微微张开,含住于西诗喂的粥,谭丽欣低头翻着梁于音要她带的设计稿,没有去看于西诗喂食的神情和动作,顺带躲过何修以的眼神。      她不会去问他为何要打凌木,这个问题不用问,大家都知道,老板抱打不平,至于为何老板独独为了她抱打不平,这似乎成了她敏感线上的秘密。      她认识何修以以来,这个男人看似温润无害,其实骨子里很冷血,看他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毛头小子把天辉做得成业界的一把手,就知道,何修以不简单,这样的何修以会冒着得罪凌家的风险,为了一个职员去打凌家少爷吗?      谭丽欣但愿什么都是她自己多想了。      “于音的设计稿你看看。”于西诗进洗手间去洗碗,谭丽欣站起来,把手里的设计稿递给何修以。      何修以接过后,没有立刻翻开,抬眸看向谭丽欣,“这几天辛苦你了,柳先生那单子完成了?”      “完成了,最后定稿就行了。”谭丽欣轻轻地说道。      “嗯。”何修以应了个单音,低下头审稿子,因为左手绑着木夹,没有左手的辅助,右手画圈的时候有点不顺,谭丽欣伸手帮他固定好稿子,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稿子,认真的神态让谭丽欣想起隔壁的凌木,指尖都有些发凉。      “丽欣,你老公明天也出院。”于西诗洗好碗出来,边擦手边坐上床沿,仰头说道。      “嗯。”原来他明天要出院了,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要由别人来告诉她,于西诗依然盯着谭丽欣的脸,“应该让他住个一年半载,这么快就出院便宜他了,丽欣,你打算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办?这是个无法避免的问题,谭丽欣扯开嘴角,想笑,却扯得僵硬,眼神依然无波,“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他……”于西诗着急地说。   “好了,别说了,丽欣她自有主意。”何修以打断于西诗愤然的话,谭丽欣淡淡地点头,“是,我自有主意。”      坚持不离而已。      于西诗悻然地闭上嘴巴,她和谭丽欣说真的,两年同事了,到至今还是不了解她,全公司都知道,谭丽欣的眼里只有丈夫凌木,平时下班没事不会和同事出去玩,只是回家陪老公,生活除了工作就只剩下凌木。      如此全心全意地依附一个男人,在她看来就有点不正常,像是飞蛾扑火似的,她和公司那些羡慕谭丽欣婚姻的女人不同,她认为谭丽欣这是一种病态。      所以她才着急,谭丽欣究竟要怎么面对这场出轨的婚姻,偏偏谭丽欣的态度,她看得更着急,大家都知道,三个月前就有问题了,谭丽欣却没半点行动,甚至是让事情走到今天的地步,可是她,有什么权利关心谭丽欣?      “我先回去了。”谭丽欣不是没看到于西诗眼底的焦急,以于西诗这种刁钻的女孩子会愤愤不平是很正常的。      于西诗撇撇嘴,“好吧,我送你。”说着就站起来,把洗好的保温盒盒起来,取胶袋装好递给谭丽欣。      “明天需要我们来接你吗?”谭丽欣整理好手里的稿子放进包包里,对上何修以温润的眼睛。      “不用了。”      直到谭丽欣出了病房,何修以才收回视线,对上欢喜地往病房里走的于西诗,“你也收拾收拾,回去休息吧。”      “我不,我要在这里陪你。”于西诗听见他赶她,脸微微不满,却不敢太明显,只是嘟着嘴假装弄桌子上的花。      何修以喉咙动了动,到唇边的话最终没说出来。   --------------------------------------------------------------------------------------------------------分割线   出了306号房,谭丽欣还是走到305号房,拧开房门,病房里静悄悄的,独留床前墙壁上的一盏小灯。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到床上微微拱起的被子,而病房里的沙发上,堆放着一堆的花和礼物,她的眼眸缩了缩。      凌木一直是个受欢迎的男人,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自从方达物流成为一线物流公司,多方和方达合作的物流点,基本都是以仰望的姿态看着他。      纵然没有凌家做后台,凌木也是万人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写一个从依靠男人,到自我依靠的美丽女人。      我想写一个自己给自己玫瑰人生的女人。      我想我们都有这样的想法,希望有一天,能让看不起自己的人仰望着你,我想我们都有这样的想法,希望有一天,能不再依靠任何人,自己就能成就一个世界。      这个…… 呃~~ -______-" 你们爱我么?求被抚摸!!!咩哈哈哈哈……<(* ̄▽ ̄*)/ ·· ☆、婚变   他睡得很熟,脸上青青紫紫的,虽然有些已经消淡很多,但还是有隐约的痕迹,她站在他的病床边,看着缩在被窝里的男人,无尽的伤悲在她眼底流露。      这个男人有很多面,孩子气的,略带文艺的,好学的,认真的,都曾在她的面前展现过,相恋两年,结婚七年,凌木在她生命里是那么重要的位置。      恋爱时,他带着她,宠着她,无论是她接不接受的,只要他能给的,他都会奉到她面前,纵然他们的恋情很低调,只有她寝室的几个舍友,和他的两个兄弟知道,基本上在外人眼里,她依然是那个高贵冷艳到令人讨厌的人,而他是那个让人尊敬,爱慕的凌木。      凌木睁开眼,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举着花瓶,一脸恨意,他浑身戒备,待看清那张有着恨意的脸竟然是谭丽欣,他愣了半响。      “砰”      花瓶碎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回过神,惊恐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她刚才想做什么,她究竟在什么时候举起花瓶的,她怎么舍得伤害他?      “我……”她看着凌木那双有点微挑的眼睛,身子不停地发抖,指尖和后背都是凉的。      “丽欣,别怕,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凌木掀开被子,急忙拉住一脸慌张的谭丽欣,把她往怀里扯。      接触到他的怀抱,谭丽欣的神经瞬间崩溃,她紧紧地搂住凌木的脖子,狠狠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给我了一个家以后又要夺走,为什么?”      “我们能不能不离婚?”她撕心裂肺地喊着,人人都道谭丽欣是个清冷没情绪的女人,殊不知,她只有在凌木跟前才像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有血有肉会发火会生气的女人。      凌木忍着腹部的痛,回搂住谭丽欣频频颤抖的身子。      “丽欣,对不起。”任由她哭闹过后,凌木的回答是对不起,和那天一样,谭丽欣抓着他后背的衣服,无神地看着墙壁上的灯,绝望的感觉在周身流窜,她很少这么失态,基本没有,而她今晚会这副模样,完全是被齐露给刺激的。      “你要跟我谈离婚的事情吗?”离开凌木的怀抱,谭丽欣恢复了神态,一如既往的清冷,语气和眼神都很冷淡,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撼动她。      “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好。”凌木克制着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轻轻地说道,宠一个女人宠久了就成了习惯,不是说随意想撒手不管就撒手不管的,但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不会逃避。      “我曾经有没有说过,我既然无法为你生孩子,我愿意给你自由?”谭丽欣动动嘴唇,唇里吐出来的话很冷,却像用尽了力气。      “有。”凌木眼眶微缩。      “既然如此,你让别的女人到我面前嚣张,逼我离婚,你觉得我会答应吗?”她的姿态很随意,指尖陷入肉里而已,痛楚给了她清醒。      “对不起!”他除了对不起,没别的可说了吗?      望着凌木,她满心悲凉,纵然神态清冷,却满腹哀伤,沉默在两个人中间蔓延,谭丽欣动了动僵硬的手,走近凌木,“你好好养伤。”      她半点脆弱都躲不过他的眼,但就是因为躲不过,在此时此刻,她不想让他看见她任何一丁点脆弱,上前帮他弄好被子,却被他抓住手,手心是熟悉的温度,她低了低眼,“先睡吧,你还受伤呢。”      凌木克制住抱她的冲动,“丽欣,我们……”离婚吧。      “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晚上不要踢被子,医院不比家里。”谭丽欣没让他把话说完,打断他后面的话,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七年前,她离开家里,很洒脱,可是现在,她做不到那么洒脱,至少在此时此刻,不想听到曾经为了她下跪求她嫁给他的男人,亲口说出那两个字,那让她崩溃的两个字。      “老公,你知道吗,我很爱你。”抱住凌木的头,她亲上他的唇角,她想这是最后一次说这四个字,随后任由我很爱你四个字,缓缓地破碎。      凌木瞪大眼睛,感受唇角的温度,她说,她爱他?七年来,她很少说爱,除了在床第间,偶尔被他逼得喊爱他外,她从不说的,甚至不曾在这种清醒的情况下说爱他,心如擂鼓,但却觉得什么都迟了。      “丽欣,我……我真的……”很对不起,他伸出手想抱她,她似有所觉,在他快碰到她时,放开他,站了起来,谭丽欣扯出微笑,“你睡吧。”      “丽欣……”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   -------------------------------------------------------------------------------------------------------分割线   一个晚上辗转反侧,她睡得极其不安稳,梦里都是她举着花瓶砸碎凌木的头的画面,窒息的绝望的在梦里一再地上演,她不想拿起那个花瓶的,可是她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      再次从梦里惊醒,她坐在软绵绵的床上,伴着额头的汗一直喘息,再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      夏日的早晨,暖阳升得极快,六点多就见暖阳的初头,小金黄的一片,投射进屋子里,带来一丝温暖。      谭丽欣洗漱完,化了点淡妆,随意做了点早餐吃,没有凌木的早晨,她不愿多呆在房子里,无论走到哪个角落,都有她和凌木的回忆,逝去的美好在此时尤为讽刺。      天辉的早间,熬夜的设计师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交稿子,交完稿子又飘似地躲进公司配备的休息室,谭丽欣整理好手头的文件,把它们装好文件袋,拿到何修以的办公室,放到他桌子上,顺便帮他收拾下桌子,他今天出院,明天应该就会来上班了。      “欣姐,小白脸约你呢,时间地点都给你定好了,这个星期六晚上八点。”饭饭推开办公室,探进来说道。      “知道了。”稿子已经修好了,小白脸也很满意,却还要约她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明知道来了会痛苦,可是等她回过神,她已经翘班来到医院的门口,找了个车位停下来,握住方向盘,看着医院来往的人群。      她没有下车,坐在车里,不一会就看到凌木挺拔的身影从医院里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人,都是他公司的员工,而齐露,则跟在他身侧,笑着歪着头和他讲话,沐浴在阳光底下的脸,散发着淡淡的光圈,依旧那么艳丽。      谭丽欣胃部突然一阵紧缩,捂住腹部,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在上车的一行人,她究竟有多可悲,才会作为妻子,躲在车里看他出院?      飞车狂飙回公司。      车子停在地下室,她的脸上爬满了泪水,无声哭泣,放在一旁的手机催命地响起,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有一瞬间停顿了下,按下接听键,咽了咽口水。      “妈……”她的一声妈刚出,那头就打断她的话,柔和却带着犀利的女人说道,“今晚和我儿子回来吃饭,早点过来,别迟到了。”      “好,妈,你……”她努力地让声音不要那么脆弱。      啪,不等她回答,那头已经挂断了,谭丽欣自嘲地笑了笑,取过包包把手机塞进包里,婆婆从七年前就反对凌木娶她,她不能生孕更让婆婆有机会挑拨离间,甚至好几次明里暗里要推女人给凌木。      今晚的饭局,估计会是另外一个话题。      在车里呆坐了一下,谭丽欣整理了下脸上的妆容,修饰了下眼角下面的浮肿,随即打开车门,往电梯走去。      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谭丽欣收拾了下东西,和办公室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就提前下班了,办公室的员工见她离开,纷纷抬头看了下时间,罗轻轻叹口气,“肯定又是她那恶婆婆召唤回去了。”      “罗姐,你说凌木这样的痴情老公,怎么会外遇呢。”辛惠趴在桌子上,不解地问,她还没有谈恋爱,但是谭丽欣的婚姻一直都是她向往的。   “太多事情说不定了,更何况是人心。”罗轻轻一句带过。      在场的均默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陪着欣姐走出这场婚姻吧。      每个人都有涅槃重生的机会。      唉呀妈呀,我肿么写这个文写得这么文艺压抑,还带这么高的情商,简直要被我自己给美哭了好么!!!!   全场给我抚摸一下!!!! ☆、婚变   她不用给凌木打电话,直接下到一楼,凌木那辆黑色奥迪已经停在公司门口,她的脚步顿了顿,眼睛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子,车窗紧闭,她知道他坐在里面。      在原地呆了一会,她才提步往前,绕过车头,车门正巧打开,凌木正看着她,她微微弯腰,   他的皮肤偏白,被何修以打的位置青紫不一,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明显,但是依然无损他的俊秀,“我来开吧。”她说。      凌木看着近在咫尺的谭丽欣,她依然那副清冷的模样,“嗯。”说着,他就从驾驶位上下来,两个人换位的动作娴熟,自如,嫁给凌木七年,每一年都会抽时间两个人开车去旅游,至今已经走了六个美轮美奂的地区了。      恐怕今年,去不了了,谭丽欣侧头扣紧安全带,眼眶红了几分,转回头,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启动车子,两个人均没有说话,但是她可以感受得到,凌木的眼神在她脸上打转,那种欲言又止的感觉,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      不一会,车子便到了凌家主宅,麒麟山庄,麒麟山庄以小型别墅出名,能在这里占有一方两亩地的非富即贵,高官达贵,政客名流,都聚集在这一方山庄,凌家自然也不例外。      因为不会过夜,所以车子直接停在门口,把车子停好后,谭丽欣解开安全带,跨出车外,凌木的手就扶上她的腰,朝她笑了一下,她垂眸,僵着身子跟着他走向大门,心底泛起一丝丝苦涩。      凌木是个很会宠女人的男人,无论是在学校还是结婚后,他总是替她遮风挡雨,甚至是用他的行动告诉了所有讨厌她,想笑话她的人,谭丽欣现在是他的女人,没有人可以欺负她,而他也用行动告诉了所有人,他只有她,其他人别靠近,大小聚会也好,酒会商会也好,他一定都带着她,身边的女伴也只有她,甚至是他的生活都很规律,除了上班谈事务,无可避免的出差,他一般都呆在家里,陪她看电视,有时陪她看书,会坐在阳台和她数星星,会陪她去超市里买东西,节假日两个人偶尔也会随人流去搭地铁,吃小吃,看表演。      即使是他的母亲一直不承认她,他从来不会让她一个人单独面对他那个犀利的母亲,每逢两个人回来,他总是和她格外亲密,为的就是让他母亲知道,他很疼爱他的妻子,所以,这七年来,她才能安然。      “回来了?”刚跨进门,穿着旗袍的谢琴眉眼带笑地走过来,眼神在略过谭丽欣时,微微凌厉了一点,看向凌木,又恢复慈爱。      “嗯,妈妈。”凌木放开谭丽欣,上前搂住谢琴,谢琴哈哈两声,轻拍凌木的背,“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粘我。”      谭丽欣静静地站着,也能感受到谢琴透过凌木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极其不善的意味。      “妈……”等凌木从谢琴身上离开,谭丽欣才恭敬地喊了声“妈”,谢琴唇角的笑勾了勾,几分嘲讽,“你在天辉上班?”   谭丽欣愣了下,随即点点头,“是的。”心底划过一丝不安,她有些慌乱地看向凌木,凌木的唇角也有些僵,不等谢琴再次开口,凌木挽住谢琴的手,“妈,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我前两天喝酒,被那几个混蛋打了,还痛着呢。”扮可怜似地揉着唇角,目光亮亮地看着谢琴。      谢琴所有所思地扫了眼亲爱的儿子,脸露不满,“你还撒谎?知道你被打进医院,我和你爸吓得饭都吃不下,结果我们还是你出院以后才知道你被打的,别什么事都推给齐耀他们,也别什么事都替你的好妻子瞒着!”说好妻子三个字时,她狠狠地瞪了眼站在一旁的谭丽欣,谭丽欣心里抽了抽。      “谁告诉你的?”凌木放开谢琴的手,眉眼微微带着冷意,他伸手拉过一旁的谭丽欣,亲密地搂住她的腰,“这件事情和丽欣无关。”      “无关?”谢琴冷哼一声,看着儿子那副亲密的模样,碍眼得很,“天辉老板不是为了她而打你的吗?”      “不是!”凌木冷硬道,随即拉住谢琴,“我说不是就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谁给你告的状,但是那些消息都是假的,我的脸是和齐耀他们过招时弄到的。”      谭丽欣仰头看着凌木干净的下巴,心底又酸又涩,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这样的好,无数次在他母亲面前维护她,直到现在有了别的女人,他依然维护她,可是她却半点开心都开心不起来,谢琴若是找到把柄指责她,便不会善罢甘休。      “那么,那个挺不错的齐家女儿,你也打算一直瞒着我?”谢琴今天喊他们回来,绝对不止是为了凌木被打的事情,另外一件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齐家女儿?谭丽欣眼孔微缩,颤抖着手推开凌木,“原来,原来你……真的和家里人说了。”      凌木本来也很震惊,他压根就没和家里说过,甚至是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丽欣,我没和家里说。”      “凌木,你……”谢琴知道了,就一定会逼她和凌木离婚的,无论用什么手段,凌木明明知道他妈是这样的人,却还是让谢琴知道了。      “你什么你?想骂我儿子?让你过门已经算是恩赐了,你还有什么资格骂我儿子?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在一旁听着的谢琴以为谭丽欣居然想骂她儿子,犀利地朝谭丽欣就是一阵轰炸。      “妈!你别说了!”      眼见谭丽欣脸色愈发惨白,凌木着急地想拉住她,她微微退了一步,眼眸里全是绝望和恨意,“对不起,打扰了。”谭丽欣猛地一弯腰,转身就冲出大门,凌木见状拔腿就追上,“丽欣,丽欣!”      “儿子!”谢琴的吼声消失在风中。      背部紧贴在小巷里,谭丽欣紧紧地捂住嘴巴,无声的泪水从她眼里冲刷而下,打湿了她的衣领,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巷子外头,由远而近的凌木的喊声随着他的身影从外头冲过。      等到完全听不到凌木的声音,谭丽欣才转身朝巷子的另外一头走去。   他为什么不能狠一点?这样她会恨得彻底一点。   他却偏偏总是一副重情义的模样,让她怎么甘心放手!   ----------------------------------------------------------------------------------------------------分割线   凌家   “她跑了就让她跑,你追什么追?”看到只有儿子进门,谢琴的脸色才好些,凌木走到谢琴跟前,脸色不是很好,直接就问道,“妈,究竟是谁告诉你的?你别瞒我,我会去查的,到时性质就不一样了!”      谢琴气愤儿子还纠结着这个问题,但看到儿子脸上的认真,她抓了抓衣服,漫不经心地道,“我自己去查的,没有谁告诉我!”      凌木深深地看着谢琴,随后眼神在屋里转了一圈,眼睛猛地停在某一处,谢琴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脸色微变,快步走过去想把东西拿起来,旁边快速地伸过一只手,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手机已经被凌木拿在手里。      “儿子,你拿我手机干嘛?”谢琴心慌地看着凌木打开手机,没有密码的手机一刷就开,滑到通话记录那里,凌木看着上面的号码,愈看眉头皱得愈紧。      “儿子……”谢琴小心翼翼地喊凌木,“你别怪她,她不过就是找我聊聊天而已。”      “妈,我会给你们想要的,但是别干涉我的生活。”凌木坐到沙发上,揉着眉眼,淡淡地说,见凌木没生气了,谢琴坐到凌木的身边,恢复那副犀利的贵妇样,她这个儿子,平时看起来很听话,乖巧,并有点粘她,但是一旦生气,十头牛都拉不住他,齐露略过凌木找她,凌木自然要生气,他什么都惯于掌控,齐露这明显触到他的底线了,说到底,还是那个谭丽欣的错。      “你爸爸和爷爷都等着你给凌家开枝散叶,齐露这孩子虽然没有听你的话,但是她来孝敬我们没什么不对的,迟早要让我们知道的,你又何必这么生气呢。”谢琴拍拍凌木的肩膀,轻声细语道。      “你总算是开窍了,之前我怎么给你找女人你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现在好了,懂得自己给自己留条后路了,我也不是要去为难丽欣,但是你知道,凌家在Y市都快被人当成笑话了,你总该为你爸想想,他今年就要竞选了,别让他一辈子的心愿落空啊。”      凌木捂着脸,眼睛盯着门口,耳边环绕着谢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数据冷得我想嚎啕大哭!!      你们别拦我,就让我哭……( >﹏<。)~呜呜呜…… ···· ☆、婚变   迎着风走,离开麒麟山庄,眼泪也就流空了,脸上干干的,活到27岁,她当真除了凌木,什么都没有,没了凌木,她就了然一身。      她从嫁进凌家,于善美对她一直都没有好脸色,但是从不会像今天这么明目张胆,凌木的维护到底还是有点作用的,但是于善美知道齐露,知道凌木终于也背叛她了,于善美自然就敢挑明了说。      她和凌家的关系,一直只有凌木一个维系,也才能各怀心事地相处下去。      回到那个空洞的家里,谭丽欣洗去一身的疲惫,环顾下房子里双人的东西,找了个黑色的垃圾袋,把凌木的东西一件一件地丢到袋子里,可是却怎么丢都没办法丢完,七年啊,七年来两个人的相处已经深入骨髓,到哪都是两个人的痕迹,无论是小到一只牙刷,还是书房那两张情侣椅,大到墙壁上两个人的婚纱照,七年前的凌木比现在清秀,仅有20岁的他,眉眼里全是张扬的自信。      触景伤情。      那时结婚,因为凌木家里不同意,加上她才刚成为别人的笑话不久,在她的坚持下,婚礼一切从简,只在一家小酒楼把婚礼给办了,那时婚礼只有几个好友,凌木的家里人没出现,她的父母更不用说。      在外人看来,是有那么一点简陋,且有点凄凉,但是当她和凌木在民政局拿到结婚证书时,疯了似地拥抱,羡煞了许多人。      结婚证上的凌木眉眼带笑,丝丝柔情,蕴含爱意。   结婚证上的她,一向干硬的唇角笑容如此真实,那是她最美的时刻。      别人都说七年之痒,她以为这四个字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凌木对她的宠爱从没变过,纵然他近两年,很少会对她说爱这个字,两个人从青葱岁月就在一起,他一直奔放地爱她,她一直都很内敛,她似乎都处于被动的位置。      或许,这场外遇,和她的被动也有关系?齐露这样的女人,一看就像是个主动不达目的嚣张女人,她和她一看就是两个类型的。      背叛,总要有理由的。      提着一大袋垃圾,刚踏出房间,“啪嗒”一声,门打开,谭丽欣愣愣地看着凌木走进玄关,“丽欣……”他喊。      无数次她在家里,听见门打开的声音都欢喜地抬头,甚至好几次,她从屋里冲出来,直接跳进他怀里,他会笑着搂住她,亲吻她的额头,说跑这么急干嘛。      而今晚,她和玄关处站着的他,对望着,她掩饰不住的恨意和爱意交缠在眼底,而他,一脸说不出的复杂神情,她突然觉得她在看最熟悉的陌生人,陌生人则在看最熟悉却已经背叛的妻子。      “你吃饭了没有?我带了些吃的给你,有你喜欢的盐苏鸡。”凌木动动手里的袋子,脱下皮鞋,打开柜子,看见原本放着他鞋子的位置,空空的,他的心蜷缩了一下。      谭丽欣看着他站起来,尴尬地穿回刚脱下的皮鞋。      “我已经吃了。”其实她哪有吃,从凌家回来,她除了痛苦什么感知都没有,而盐苏鸡是他买的,她更不想吃。      “你来做什么?”谭丽欣把垃圾袋绑起来,丢到一边,少了一个人的东西,屋里好像清出很多位置。      凌木许是发现这一点,微挑的眉眼在屋里转了一圈,随即苦笑道,“我是来找你谈谈的,这个事情,我不想再拖,也不想让你一直受伤害。”      “不用谈,我不离。”      丢下这句话,她提着垃圾袋就往门口走去。      “丽欣,对不起,别这样。”凌木喊住她,谭丽欣手放在门把上,却不急着打开,哑着嗓音道,“凌木,七年前,是你求我嫁给你的,七年后,你求我和你离婚,你太不尊重我了。”      凌木眼眶一缩,心宛如被狠狠敲了一下。      “丽欣……”      “把钥匙留下,你回去吧。”谭丽欣拉开门,微侧着脸说完这话,脸一转跨出门,砰,凌木站在玄关处,看着那一扇关上的门,凤眼里难掩痛楚,鼻翼里是盐苏鸡的味道。      始终还是要坚强起来的,谭丽欣拎着垃圾袋,眼眶又一次红了,泪水又一次滑落,他终于说出来,事情再也无法挽回,这场婚姻,只有七年的寿命。      回到屋子里,她手里还提着本该丢掉的垃圾袋。      她在丢垃圾的最后一刻后悔,最终拎着垃圾回到屋里,而他已经走了,鞋柜上,放着那一串她让他留下的钥匙。      捏着钥匙,钥匙的尖细部位刺进她的手心,毫无痛楚,心的疼痛早超过了表皮的痛了。   ----------------------------------------------------------------------------------------------------------分割线   凌木没有再来,齐露没有再出现,她的生活只剩下自己和一间房子,还有她仅存的工作,日子如常得像没她没结婚过,没有需要离婚的痛苦。      阳台的那一袋黑色的垃圾,风吹热晒,她没有打开它们,那里面的东西只能让她伤心。      周六   小白脸约她到Y市有名的咖啡厅,灰色格调的咖啡厅里浓厚的咖啡喂索绕在鼻尖,她不是很爱喝咖啡,但是凌木喜欢。      “小欣,到这里!”      谭丽欣听到自己的名字,往那头看去,竟然是包养小白脸的富婆许雅,心下有些疑惑,她还是淡着脸色朝许雅走去,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俊帅男子看见她,撇撇嘴,随后点点头,“你迟到了。”      “不好意思。”谭丽欣微微道歉,许雅笑着偎近男子的怀里,保养得体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神情,“小欣,你别和诺计较,他喜欢守时的人,你来得刚好呢,上次的设计我们都很满意。”      都说女人有了爱情的滋润就会变得年轻光泽,许雅就是个中翘楚,快四十岁的女人,还能像24岁的妹子那样笑,这说明,她是真的爱现在环抱着她的男人,即使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危险。      谭丽欣有点尴尬地坐在他们对面,小白脸很显然是比较冷漠点的,好在许雅性子似乎能娇能笑,化解不少的尴尬。      “今天叫你来呢,是这样的。”许雅从包包里取出一个金色的贴子,放到谭丽欣面前,“贝斯大师想要从中国找一个徒弟,我和诺商量了一下,觉得你挺适合的。”      谭丽欣平静无波的眼神在看到贴子时波动了几下,听到许雅的话,她猛得抬头,“贝斯……大……大师?”      学设计的都知道,设计界有个大师,叫贝斯,是个活得极为肆意的金牌设计师,全球首一个拥有八种金牌设计光环的大师,只要踏入设计这个界,没有人不想成为贝斯的弟子。      “本来是我的,是我让给你去的。”杨诺微仰高下巴,倨傲地对着呆呆的谭丽欣说,这女人这么笨,怎么能当好贝斯的徒弟。      谭丽欣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喜悦是凌木向她求婚的时候,第二次,则是现在,听到能当贝斯徒弟的消息,心底蔓延上来的喜悦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谢谢你,谢谢你。”无视杨诺那副斜着眼的神情,谭丽欣脸上绽放淡淡的笑容,眼睛亮亮地对着杨诺和许雅说。      “哼。”杨诺哼了声。      许雅微微一笑,手指捏了下杨诺那张白皙的脸,宠溺地说,“明明你是自己推荐人家小欣的,现在倒来装样子,想装给谁看啊。”   “别瞪我,我说的是实话。”许雅笑着推开杨诺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婚变   谭丽欣突然有点羡慕他们,即使许雅和杨诺的爱情是站在钢丝上,至少现在他们两个如此相爱,杨诺虽然总一副冷漠的神情,但看得出杨诺是顺着许雅的,心中是爱她的吧。      但据说,许雅的丈夫和儿子,快回国了。      这个世界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ENG,无论是许雅和杨诺,还是她和凌木,似乎都要悲剧收场,不过她还是希望,许雅和杨诺能走得远一点。      “为什么是我?”手持着金贴,帖子烫着她的手心,有些惶恐不安地问道。      “我那套房子,找了十八家设计公司,你们是第十九家,而你是谭丽欣,罗如的学生,罗如只有三个最喜欢的学生,另外两个都死了,就只剩下你了,到天辉知道你在那里之后,我才动了回复贝斯的念头。”      杨诺的神情依旧冷漠,但是他的神情透露出对回忆,谭丽欣愣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瞬间打开,她这一生只碰到一个对她极好的导师,那就是罗如,罗如是个轻柔的女子,三嫁三离,到她读大一,那时的罗如经历第三次离婚,恢复单身。      对罗如,大家是有贬有褒,罗如一直很淡定,一个轻柔的女人,一个说话轻声细语的导师,罗如第一次看到她的设计稿时,就非常喜欢她,并且对她宠爱有加。      大一有罗如的喜欢,她过得很快乐,设计出来的东西,罗如说越来越有灵魂,她曾经说过,一个设计师能设计出好图纸,是因为心中有渴望有爱,有对未来的希望和对过去的鞭笞。      只是,这样一位老师,在她大二时,就死了,接着她带的两名学生也死了。      “她是我恩师。”谭丽欣含泪道。      “我知道,所以我要你走得更好。”也许是因为回忆让杨诺的眼神变了,此时他的眼神没有那么冷漠。      谭丽欣含着泪看着他,“谢谢你。”      “我只能帮你这一点而已。”杨诺抬手打断谭丽欣继续的感谢,“走出去了,能走得如何,就靠你自己了,罗如说她,最心疼就是你。”      谭丽欣捂住嘴巴,泪水顺着眼眶滑下来,她失措地取过桌子上的纸巾,擦拭着脸颊。      “我不得不说,你太没用了,在家混得那么差,嫁出去了,现在还混得这么差。”杨诺哼了一声,语气极为嘲讽,冷漠的眼神却一闪而过一丝心疼。      是啊,她混得真的很糟糕,在Y市一直是别人的笑话,现在连婚姻都笑话她。      “其实我们也帮不到你什么,如果实在走不下去,放手也未曾不可,没了他,你还是你,要学着抛弃依附感。”许雅一只手端着咖啡,一只手握住杨诺放在桌子上的手,重叠。      谭丽欣红着眼睛看着那两只重叠在一起的手,心口的酸涩翻涌不已,许雅的话让她如雷灌顶,放手也未曾不可?      抛弃依附吗?      “出发时间为半年后,你可以去也可以不去,随你。”许雅放下咖啡,朝谭丽欣微微一笑,随后站起来,拉住赖在椅子上的杨诺。      “好好考虑一下。”说完他们就相谐离开,留下谭丽欣握着金帖,愣愣地坐着。      当贝斯的徒弟,这是多么诱惑人的梦想,作为设计师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而且出发时间不是现在,而是半年后,谭丽欣压抑住心底的欢喜,离开了咖啡厅。      回到天辉      还有人周六在加班,看到谭丽欣进来,都惊讶地看着她,谭丽欣朝他们点点头,随后坐到位置上,打开邮件里的稿子,修改起来。      其他几个加班的设计师面面相视,随后大家像是统一想到什么,理解地说道,“欣姐是想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吧。”      谭丽欣确实是想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但是今天的修稿,比平时多了些不同的心境,做出来的事情事半功倍,她很清楚,是成为贝斯的徒弟的消息让她有了激情。      “欣姐一起去吃饭?”      再抬头,窗外灯光闪烁,已经是晚上,加班的几个设计师靠在她的桌子前,邀请道。      “我……”      “丽欣,去嘛,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于西诗勾住她的手,嘟着红艳的小嘴娇滴滴地说。      她本想拒绝的,可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她不用回家煮饭给凌木吃。      面对那多双期待的眼睛,她微微点头,几个等着她回应的设计哇地一声叫出来,“真是难得难得,请到欣姐比请到国家主席还难。”      “可不是嘛。”一道温润的嗓音恰到好处地插进来,在场的人都看过去,是带着些许笑意的何修以,一身米色的休闲服趁得他愈发温文尔雅。      “BOSS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准许你们加班,我就不许加班?”何修以笑着侃回去,大家哈哈一笑,“BOSS,你是来监督我们的吧。”      “他是来监督我的。”于西诗放开谭丽欣的手臂,转过身子,想靠近何修以,被何修以不动声色地躲过去。      总共十个人,两辆小车。      三个男设计师和两个女设计师坐谭丽欣的车,纷纷感叹道,“还是第一次坐欣姐的车啊,欣姐,你学车学好久了吧?”      “嗯,有七年了。”谭丽欣扣好安全带,往后看了看,“有点挤,将就一下。”      “没事没事,我们两个瘦得很呢。”后头的两美女设计师急忙挥手,谭丽欣扯着唇角,算是露出笑容,随后转头专心开车。      她很少和别人出来,她只和凌木出门,交际圈小得罗轻轻都笑她,可是她能怎么样呢,现在和这群天天见面的同事在一起,她都感觉到无形的交流压力在她身上流窜,她们聊天的话题,她听得懂的没想法,听不懂压根就不好奇。      车子流畅地来到东北菜馆      别看何修以是个温文尔雅的老板,他爱极了东北菜,今天是老板请客,自然由老板挑地方,幸好大家都不排斥东北菜,而在挑地方之前,何修以只问了她一个人,要吃什么,她回答随便,他才挑了东北菜。      他问她的时候,于西诗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些许怪异,等她看过去时,却什么也没看到。      由于经常来,一个电话就能订到一个包厢,何修以熟门熟路地带着一行人走到早已准备好的包厢里。      “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何修以这话一落,其他人不客气地拿起桌子上的餐牌,对着餐牌就埋头苦看起来,谭丽欣给碗筷过水,她的对面是何修以,何修以的旁边坐着于西诗。      “丽欣,喜欢吃什么?我帮你点。”何修以接过餐牌,边翻边问谭丽欣,谭丽欣倒水的动作顿了顿,抬眸淡淡地应道,“随意,你们点什么我吃什么。”      “欣姐这么好养啊。”因为极少和谭丽欣同桌吃饭,她那万年不变的清冷表情有时真让人有点小压力。      其他几个人为防太尴尬,相继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会告诉你们      我写到这一章,哭了····简直哭的不能自已···      快让我们欣姐撸起吧,虽然她是我笔下的女主,但是……她比我大两岁呢,害羞…………      还有,简介改了哦,害怕渣男上位的亲,请抬头看一眼哦…… ☆、婚变   一群人吃吃喝喝,说说聊聊,气氛慢慢地带动起来,谭丽欣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食物,没参与他们的聊天,身影略显孤单,但也许大家都习惯了,也就没特意拉她下来聊天,她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还是这样的气氛适合她。      等她抬头时,席上少了两个人,是坐她对面的何修以和于西诗,往他们的碗里看了一眼,饭菜都是满的,就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其余几个人已经开始拼起酒,唠喝着再来一杯,谭丽欣看着喝得满脸通红的男设计师,倒了杯热茶放他手边,那设计师呵呵一笑,眯着眼睛朝她说谢谢,她轻轻摇头,随即推开椅子站起来,打开包厢门,去找洗手间。      洗手间的位置在走廊的末端,隔壁是一件储物房,谭丽欣路过储物房时,从里面传来一声拔高音量的女声,她顿了顿,没往前走,那女声是于西诗的声音,按理说,是不该偷听别人讲话的,但是她在对话里听到了她的名字。      “何修以,我看出来了,你喜欢她。”于西诗那刁钻的声音在此时尤为明显,带着些许颤抖,“你是不是一直在等她离婚?”      “没有,别瞎猜测了,回去吃饭。”何修以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隐忍。      “我知道,你恨谭家,可是你却喜欢上谭家的千金,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爱你两年啊。”   于西诗咬牙似的。      何修以恨谭家?为什么恨?谭丽欣捂住着嘴巴,想继续听下去,却听到里面闷哼一声,两个人似乎在争斗,她悄悄地往里头瞄了一眼,只有半截光线的储物室,两个人拥吻在一起,而她对上何修以略带凌厉的眼睛,四目相对,一向温和的眼睛此时寒意顿现,她的心咯噔一下,慌张地往回跑,推开包厢门。      “哎,你终于来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扯了进去,谭丽欣心神一定却发现这不是她所在的包厢。      “哈哈哈,来了就好,我说嘛,怎么等这么久啊,来来,先喝一杯给我们赔罪。”手被塞进一个酒杯,酒杯里满是白酒,随着她的手溢了出来,伴着酒味打湿她的手。      “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她慌乱地看着手中的白酒,急急地摇头,无奈那些人似乎没听到她的话,看着她没动作,又涌上来几个,团团将她围住,她那曾经过这种境地啊,吓得她端着酒杯就要往后退,却被别人从身后搂住。   “我说,你喝了不就好了嘛,还想跑啊。”那男声低低地在她头顶响起。      那男人一上来,握着她的手的男人立刻就放手,围上来的几个人都停住了动作,略带些许的敬畏地说,“哈哈,既然陆先生让你喝,你就喝啊,别坏了陆先生的兴致。”   “不是,我是隔壁包厢的,我走错了,真的,我走错了,求你放开我。”谭丽欣满脸慌张,扣住她腰的手臂紧实有力,这辈子她只和凌木亲热过,而身后这男人,即使没看到他的脸,也能感受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她的扭动则让身后的男人下腹一阵火热,他一眼就看出这女她真的是走错包厢了,只是兴起逗逗她的意思,可她却挑起他的火来,怎么办好呢。      “这样?”陆行川低低地应道,语气微挑,带点小诱惑,对面几个男人听罢,面面相视,这陆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是的,你放开我好不好,我真的是走错包厢了。”谭丽欣一手握着酒杯一手去扯开男人精瘦的手,却怎么也扯不开,心里慌乱急了,脸上拼命地保持镇定,两颊和耳朵因着急而涨得通红。      “好吧,要放你也不是不行。”陆行川低了低头,靠近谭丽欣的耳边,说话间的热气令谭丽欣忍不住缩缩脖子,心里正欢喜他要放了她,却听到他说,“要么我喂你喝一口,要么你喂我喝一口,我就放你走。”      谭丽欣的身子猛地僵住。      对面几个男人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      “就一口,总比一杯强吧。”臂下的身子僵得如铁,陆行川低低地笑,越逗可真是越上瘾,他也不知道他今晚抽什么风。      谭丽欣首次有想骂人的冲动,如果是这样的一口,还不如喝一杯呢,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把杯子凑进唇边,仰头直接就灌下去,辛辣的酒味直击喉咙,呛得她直咳嗽。      “好,豪爽,再来一杯!”对面的男人拍手说道。      陆行川眼眸微眯,看着怀里被酒呛得流眼泪的女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还不如一杯酒呢。      “行川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一道颇为耳熟的嗓音传来,谭丽欣的身子猛地一僵,环在腰间的手随着这道嗓音松开,谭丽欣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为什么要在这里碰到她?      “你跟踪我?”那调戏她的男人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      “不敢,哪敢啊,就这么巧啊,我也来这里吃饭。”谭丽欣僵硬间,齐露的高跟鞋已经来到身侧了,谭丽欣捏捏手心,握在手里的酒杯有微微发抖,她顿了顿,站直身子,把酒杯快速地放到桌子上,侧过身子就想走。      “谭丽欣,你怎么在这里?”齐露脚一跨,挡住谭丽欣的去路,亮丽的眼睛眯起,她刚才就看到陆行川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是谭丽欣?      谭丽欣恢复清冷的神态,身板挺得直直的,轻扫齐露那张嚣张的脸,冷冷道,“让开!”      “听说木去和你谈离婚,你不离是吗?我看你能坚持多久。”齐露侧过身子,让谭丽欣过去,咬牙阴狠地说道。   谭丽欣捏着手心,抿紧唇拉开包厢门,快步跨了出去。      陆行川眯起双眼,看着关上的包厢门,眼眸闪了闪,齐露看到他的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刚才她看到的那一幕不会是眼花的,陆行川真的抱着谭丽欣,“行川哥,你刚才……为什么抱着她?”      陆行川抿紧唇,走回位置,举手间均是霸气,齐露见他没应她,咬咬唇厚着脸皮走过去,坐到他边上,“行川哥,这次的竞选,能不能帮个忙?”      几个男人也坐回原位,看了眼不请自来的齐露,脸上均不太好,更何况她还在这个敏感的当下,提这个敏感的话题。      “你跟着我就为了这事?”陆行川漫不经心地抿着辛辣的白酒,脑里闪过刚才那女人仰头喝酒的神情。      “行川哥,求你帮帮忙,就差你手里这一票了,上次你看中的那块地,虽然说我爸爸已经标下来了,可是如果你帮这个忙,我会去和我爸爸说一声的。”齐露体贴地给陆行川添上酒,眼带哀求地看着他。      “刚才那女人是谁?”陆行川晃着手中的白酒,这酒有多少度数来着,那女人一定晕了吧,哪有人那样一口喝下去的。      “行川哥……”   “什么?”齐露刚开口,被陆行川这一打断,愣了下,随即想到他在问谭丽欣,俏丽的脸色黑了几分,“谭家那个让人笑话的千金!”      在陆行川面前她不敢撒谎,只能咬着牙应道,如果可以,她才不想让陆行川知道谭丽欣,虽然陆行川这个男人不好掌控,但是他却是所有女人的梦想,就算她现在已经快要嫁给凌木了,但仍然抱有期望。      “谭家?”陆行川没应,倒是对面的一男人应了,“那个七年前,嗯,净身出户的传奇千金?”      陆行川的眼眸闪了闪。      传奇?齐露放在腿上的手狠狠捏进肉里,那是个笑话,怎么能是传奇?这男人眼瞎了吗?在她高中起,就知道谭家那个不会笑的千金,人人都说看到谭丽欣就像看到幽魂似的,妈妈教育她千万不能像谭家那位千金一样,不然一定会成为上流社会人人喊打的老鼠。      “不过她挺厉害的,能让凌木宠她这么多年,哎,我要是有她一半手段就好了。”齐露伪装倾羡地叹口气。      咳咳,那说话的男人直咳嗽,焉焉地住了嘴。      “那事情再说,你先回去。”陆行川推开她继续添酒的手,语气淡淡地说。   “是。”齐露咬着下唇,不甘地应道。      陆行川喊走谁也不敢停,都怪那个谭丽欣,如果不是她,说不定陆行川就答应了!齐露关上包厢门后,一脸愤恨!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不收藏是霸王!      你们这群小霸王,看我飞刀!! ☆、婚变   谭丽欣才撑到包厢,头晕晕地,刚进门就趴在椅子上,一屋子的人醉的醉,剩下没醉的何修以和于西诗看到她均吓了一跳,找了半天没找她人,结果一回来就趴在椅子上。      何修以快步地把她拉起来,于西诗见状硬是推开何修以,语气不善地说,“我来带她,你去带其他人。”说着就半搂着身子软软的谭丽欣,“怪了,跑哪里去喝这么醉啊,咦,真难闻。”      何修以盯着出门的人,眼眸黑了几分,随后转身指挥着另外两名女设计师,把醉得东倒西歪的几个男人扶起来。      谭丽欣醉了,不能开车,而会开车的人就只有她和何修以,于西诗把谭丽欣塞进何修以的车里,站在车边看着何修以把其他几个人都塞进的士,送走了他们,何修以才往回走,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了一下,何修以率先冷着眸子转开视线。      于西诗眼眸暗了几分,也坐进副驾驶。      “丽欣的车怎么办?”何修以只能开一辆,意味着谭丽欣的车只能放在菜馆的门口。      “明天我送她过来取。”何修以边倒车边应道,车子滑溜地转了个弯。      “哦……”      这边,齐露离开后,一行人松一口气,开始聊起男人的话题,陆行川眯着眼睛再喝一口酒,看到地上一串东西,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到那串东西的位置,低头看着地上那明显就是一串车钥匙。      刚才谁站在这里来着?      “谭家那个不会笑的千金。”齐露的话闪过脑里,陆行川微微弯腰,修长的手指勾住钥匙圈,专注地翻来覆去地看着,随后往空中抛了下,塞进裤袋里。      “砰。”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跑进来一名穿着颇为清凉的娇小女子,深凹的乳沟明艳动人,随着她的弯腰愈发明显,“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外面塞车!”这么晚了把她从酒吧叫过来,买不起车的她只能搭的士啊,这不就迟了嘛。      “不止迟了,我们连兴致都没了。”其中一男人站起来,不满地看着她。      女人察言观色地看了几个人,从当中找一个头,只见站着的男人气宇不凡,眉尖的凌厉和气场呈现出来,“陆先生,对不起,我来迟了,我先自罚三杯。”话是对着陆行川说的,身子则快速地走向酒桌,手才刚触到酒杯,就听陆行川说,“不必了,你回去吧。”      额……耍人呢这是。   ----------------------------------------------------------------------------------------------分割线   宿醉是痛苦的,谭丽欣捧着头,一对秀眉皱成一团,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没喝过酒,以前和凌木去酒会,他都会替她把酒给挡了,她没想到,那样一杯白酒能让她的头痛成这样。      嘴里下意识地喊出丈夫的名字,“木,我的头好疼,木你在哪里?”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她翻身的声音,寂静无比,眼角不知何时鬓出泪水,她紧紧地闭上眼睛,那个宠着她爱着她的男人不会再出现。      她曾经在这间房间里,病过,痛过,只要一张嘴,凌木就会进来,有时搂着她有时亲吻她,也曾经为她下厨熬粥,那时的痛那时的病算什么,有他陪着,再难熬的疼痛都会过去的。      可是她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疼痛不止加剧,周身都觉得寒冷不已。      最恐惧的是陪在身边说永远的人对着别人说永远,谭丽欣疼着疼着,渐渐地意识有些模糊,再次醒来是被电话给吵醒。      “丽欣,还在睡?头很疼吗?要不要我去看你?”那头温润的嗓音透过手机传来,十分温柔,谭丽欣闭着眼睛,动了动沙哑的嗓音,“不用了,我很好。”      额头的汗滑进她的发丝里。      “这样,那你今天就休一天吧,明天再上班,对了,你的车停在东北菜馆那里,我去给你取回来?”      “谢谢你,我等下自己去取。”她没忘记,昨晚偷听到的话,何修以和谭家有什么过节?他想做什么?即使她净身离开谭家,但她终究还是流着谭家的血。      “嗯,你自己小心点。”何修以语气有几分黯然,谭丽欣听他说完,静默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把手机放回床头,她翻了个身,对床是一张电脑台,那是凌木常呆的地方,回忆的闸口一旦打开,记忆就如泉水涌进来,不一会,眼眶里全是泪水,打湿了洁白的枕头。      “叮咚叮咚……”刺耳的门铃声响起。      谭丽欣坐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拉拉皱巴巴的套装,忍耐着脑袋的抽疼,穿过客厅,从猫眼看了下,随即打开门,一份文件伸到她眼皮底下,戴着顺丰帽子的快递员从胸口的袋子取出一支笔,递给谭丽欣,“谭小姐是吗?你的快递,请签下名。”      谭丽欣签下名字,“谢谢。”      眼睛红肿,脑袋抽痛,她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好的,打开之后,看到手里的文件,谭丽欣刚止住的泪水唰地一下,一滴一滴地打到文件上。      离婚协议四个字印在她眼底,就如那刀片一样,生生地割着她的肉,她翻过快递单,寄件人是凌木,字迹也是凌木。      她不愿当面离,所以他就寄成文件给她吗?男方的那个位置,他已经签好了,就剩她了,呵呵……就剩她了。      他在签下这份离婚协议时,在想什么?就这么想要离婚吗?当初那个跪着求她嫁他的男人,到哪里去了?      相恋两年,结婚九年,区区一份离婚协议就能让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他凭什么以为她会签?凭什么以为,她会让他和齐露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冷着眼把被泪水打湿的离婚协议一点一点地撕掉,一点一点地看着洁白的文件成了一堆碎片,缓缓飘落在干净的地板上,七零八落的,就如她的心似的,她可以不再爱他,甚至学着忘记他,却不能让那个女人嚣张。      在客厅呆站一会。      便返回房间,到浴室里洗个澡,洗掉脸上的泪水,换身裤装出来,她依然是那个气质清冷,被人说是高贵冷艳的谭丽欣。      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凌木,她似乎连生活都不会,冰箱里空空的,自从那晚他回来她煮的那桌子残渣后,她没再下过厨。      轻瞟了眼地上还没有收拾的碎片,她捏捏手心,冷着脸打开门。      拦了辆的士前往东北菜馆,此时是早上十点多,路上的太阳正升至高空,的士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她可以坐地铁的,可是再也没有人会搂着她站在人挤人的通道里,最可怕的就是人已不再,留下的过往徒留伤痛。      现在她只希望,日子能过快一点,洗刷掉凌木埋在她心里的魔。      到了东北菜馆,却没在车位上找到她的车,她愣了愣,准备来之前她就没找到车钥匙,以为落在这里了,可是,落在这里为什么连车都不见了?      “谭小姐?”一直站在菜馆门口的小男孩跑过来,带着几丝不确定地看着谭丽欣,谭丽欣转身,对上小男孩的眼睛,“是的,你是不是有看到我的车?”      “喔,有的有的,这是一位先生叫我交给你的,他说你到这上面的地址去找他,就能找到你的车。”      接过小男孩递过来的小纸条,打开,印入眼帘的是干净有力的字迹。      “我帮你把车先开走了,到XXX酒店找陆行川。”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在作者有话说和你们聊聊天已经成为一种习惯鸟。。。。 ☆、婚变   陆行川……是谁?为什么会开走她的车?谭丽欣犹豫了几秒,捏着纸条拦了的士,往陆行川所在的酒店开去。      站在XXX的酒店门口,谭丽欣顿觉有点过于草率,怎么就直接来了,可是既然来都来了,“谭小姐吗?陆先生在楼上等你,请随我来。”不等她犹豫,门口的咨客礼貌朝她含笑说道,手指着电梯的方向。      似乎一切都打理好了?      心底划过一丝不安,脚步却没有停着,直到上了电梯,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身边带着她的咨客似乎看出她的不安,轻声说道,“陆先生说他开走了你的车,让你去取钥匙,早上都没出门就等着谭小姐呢。”      她这一说,谭丽欣心里欲没底,她不认识什么陆先生的,而开走她车的陆先生怎么会知道她的姓什么。      “嗯。”她轻轻应了声,悄然整理下心绪。      叮……      随着电梯门打开,谭丽欣跨出电梯,咨客礼貌地带着她走到一间房间门,曲起手指敲了下门。      “进来。”里面传来似曾相似的声音。      谭丽欣心里一震,这不是……啪嗒,门打开,看清了房间里拿着手机,眼睛微微眯起,颇有压迫感的男人。      是他,昨晚搂着她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对,齐露喊他行川哥?陆先生,行川哥,陆行川!      “陆先生,我的钥匙。”      闪躲着他那双带着侵略性的眼睛,谭丽欣扯出笑容,率先表达善意,“把门关上,钥匙在我这里。”陆行川动动下巴,合上上手机,弯腰从桌子上拿起一串钥匙,谭丽欣一眼就认出那确实是她的钥匙,于是她反手关上门。      陆行川盯着关上的门,眼眸闪了闪,随即低低地笑,“谭小姐,昨晚我的车出了点问题,恰好在包厢的地板上捡到你的车钥匙,未经你许可,便开着你的车回酒店,真是抱歉。”      谭丽欣听见他那一声低低的笑声,心里一颤,“没关系,能把钥匙给我吗?”他手里虽拿着那串钥匙,却没有要给她的意思,不得已,谭丽欣只能摊开柔软的手心,看着他。      “钥匙当然要还你。”陆行川恍然地哦了一声,神情似真似假,钥匙在他手里晃了晃,唇角含笑地轻放到她的手心。   谭丽欣在拿到钥匙那一刻,猛地咬住下唇,他竟然用手指在她的手心划一下,如猫挠似的,“谢谢陆先生。”      眼前的英俊男人是她见过最有压迫感的男人,在他的眼眸底下,无处可逃,谭丽欣淡定地转身就去拉门把,暗自为今天的鲁莽感到后悔。      谭丽欣咬着下唇的那一幕撞击着陆行川的视觉,眼见她的手已经放在门把上了,陆行川低低地出声,“谭小姐。”      “什么?”谭丽欣反射性地转头,眼前一黑,她被人抵在门板上,“陆先生,你……”      “嘘……”嘴巴猛得被遮住,陆行川墨黑的眼眸直看进她眼底,在压在身下的娇驱又如昨晚那般扭动,挑动着他体内的火。      谭丽欣瞪大眼睛看着他,嘴巴呜呜地发出低低的哀求声,神情慌乱无比。      “听说,谭家千金不会笑?”陆行川缓缓靠近她,薄唇靠近她的肌肤贴在细白的脖子上轻吐气,谭丽欣慌乱地缩着脖子,嘴巴却被紧紧捂住,“听说,谭家千金高贵冷艳惹人生厌?”      清丽的眉眼不止慌乱,闪过几丝痛苦,陆行川眯眯眼,薄唇离开她的脖子,来到她的唇角,贴着她的唇角问道,“听说,你快离婚了?”      “呜呜……”谭丽欣摇头,她的身子僵硬得很,抵住她的男性身躯全方面地包围着她,使得她更慌乱,“唔!”唇角被咬住,谭丽欣拼命地摇头,却被扣住脖子,“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怎么就敢从那个富豪家里净身出户呢。”      陆行川低低的嗓音伴着低低的笑意,若有似无地折磨着谭丽欣,她急得泪水在眼眶里转,他却宛如没看到似的,咬着她的唇角,不轻不重地吸着,她浑身颤抖,第一次碰到这么变态的人,却无能为力,男人的力气她无法撼动半分。      “砰砰……”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身后的门板动了几下,谭丽欣眼睛瞪得更大,快速地闪过一抹欣喜。      陆行川结结实实地啄了下被他咬得红艳的嘴唇,“看来你又得救了。”说着就站直身子,身上的压力一离开,谭丽欣立即转身,扭开门把。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她脑袋一轰,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陆行川眉眼一闪,低低地笑,把撞进他怀里的娇躯搂住。      门外的人,是一脸惊讶的凌木和齐露,“谭丽欣,你怎么在这里?”尖细的嗓音在走廊响起,齐露愤恨地盯着谭丽欣,嚣张的眉眼一点都没有放过陆行川搂在谭丽欣腰上的手。      谭丽欣的脑袋完全无法思考,死死地盯着凌木摇着头,眼眶里全是泪水,而凌木的神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他张了张嘴巴,却挤不出一个字来。      “好啊你,谭丽欣,没想到你竟然勾搭上行川哥!木不要你了,所以你就使手段勾上行川哥是不是?行川哥,你别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齐露的话狠狠地插进她千苍百孔的心里。      “啪”      一个结实的巴掌打到齐露的脸上,把她的话打蒙了。      “破坏别人的家庭不该委曲求全一点吗?你这么嚣张做什么?”谭丽欣揉揉打麻的手,眼睛似带着利剑直直地盯着齐露,用眼睛谴责她。      “你,我……”齐露侧身扑进同样惊讶,却带着悔意的凌木怀里,细细地抽泣,看着这一幕,谭丽欣放在两边的手捏成拳,犀利的眼神顺势扫了眼凌木,眼里又着不可磨灭的灰暗。      目睹了一场好戏的陆行川,握着拳头抵住唇角,轻轻咳了一声,这一声,让谭丽欣身侧的拳头捏得更紧,她谁都没理谁都没看,转身走向铺着火红色地毯的走廊,目标是电梯,背影像个趾气高扬的女王。      陆行川眯着眼,手触触唇角,露出意味深沉的目光,走进电梯里的女人,远远看去,连头都没抬。      “行川哥……”哭够的齐露挂着两个红透的眼睛面对陆行川,几分楚楚可怜几分怯生生。      “陆先生,我是凌木。”凌木伸出手,见到谭丽欣是意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藏在他眼底的疑惑也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随着消失。      陆行川抿着唇,面无表情,眼眸里波澜不惊,“凌启盛是你爸?”故意无视还留在半空的凌木的手,陆行川问了个问题。      凌木见他没有握手的意思,眼眸一闪而过一丝尴尬,在Y市,他从不会被人这样无视,“是的,正是家父。”      “这样。”陆行川眉眼深了几分,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应完话就转身,宽阔的背部对着凌木和齐露,“齐露,别再让我知道,你故意找我,不然……”      不然什么?门已关上……      齐露肩膀抖了抖,缩进凌木怀里,眼睛恐惧地看着关上的门板。      S市的陆家,涉黑十几年,在道上令人闻风丧胆,六年前开始洗白,至今的盟诺集团涉及行业十余种,最令人不解的是曾和黑道牵扯那么深,却从洗白那天,开始进军政界,六年江山,三年政界,陆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偶尔扫黑还能扫到的黑道家族,而是手握重权,在政界呼风唤雨的陆家。      现今的陆家,不止是权谋家,更是出色的商家。      而玩得最开的,最狠的要数陆家私生子,陆行川,他颠覆了所有私生子委屈牺牲凄惨不受重视的负面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   ☆、婚变   于是,在上流社会流行着这样一句话。   每一个成为富家千金的都不想成为谭丽欣,每一个成为私生子的都想成为陆行川。      命运从来就不是公平的,一个是让人耻笑不休的正统千金,一个是让人仰望高不可攀的私生子。      谭丽欣离开酒店,取了车,返回公司,办公室里的同事看见她,露出讶异的神情,饭饭抱着文件挡住她的去路,圆圆的眼睛上下打量她,“欣姐,你怎么来公司了?BOSS说你今天休假啊。”      “我手头还有多少稿子,你给我拿过来。”说着,她便拉开椅子坐下,现在她只剩下工作可以分散心神。      “好的。”饭饭担忧地看着她,随后跑开,看着她跑开,谭丽欣撑着头,揉着眉头一脸疲惫,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好起来,无论如何,凌木的外遇,只是让她回到没他的20岁之前,那段昏暗的岁月,她却不用害怕受伤,不用害怕得到后失去的痛苦,只要过了不怕的那一关,就好了。      她的身后,是何修以的办公室,同样一脸疲惫,昨晚四目相对,他就认出她,她究竟听进去多少,他不清楚,但从她惊慌的眼神,可以知道,绝对听了不少,包括,他喜欢她那一句,包括,他恨着谭家那一句。      脑里反复地想起,垂病的母亲,躺在床上握着他的手,咳出血的唇角孜孜不倦地一再提醒他,要找到谭宇昌,丰富羽翼,替她报仇,而究竟报什么仇,他还没问出口,母亲又吐一口血,随后撒手人寰,那时仅有十八岁的他,茫然不已,抱着母亲的头,手染鲜血,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已经十年了。      他的羽翼还没有丰富,谭家却日益壮大,甚至在谭丽欣嫁给凌木后,凌家和谭家在暗地里走得愈近,打着压根不知道怎么得来的亲家关系,彼此依附,人人都只知道,谭丽欣当年是自觉出户的,并非有人威逼,甚至是她藏在身后的那段黑暗的回忆,也没人知道,谭丽欣玩得太独立,孤身孤己。      十年了,随之凌启盛步入政界,随之齐家的逐步稳起,谭家两年失利,凌家看重香火的延续,更加看重凌启盛的政界之路。      大家都看到陆家成为一方霸主,甚至手已经伸到Y市来了,无人不想效仿,那么,以商人出身的凌家究竟要怎么获得这人人都想要的Y市市长之位呢。      但这些都不是他所要关心的,他关心的是谭家,今年是否会第三次失利,从食品工厂被查,到食品不合格,到雇佣未成年工人,还有什么能让谭家一步垮的?      他执念着报仇两个字,忘记了他也是骨血之人,在不知不觉中,却爱上谭丽欣,可是他懂得这个帮着他把公司做到今天地步的女人的心。      那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柔软的女人,从她从不对员工说重话,有事常自己抗着,他生病时,她帮他顶着公司,七年前他说过,公司一旦成功分她一份,可是她从来没主动要过一分多余的钱,甚至是在公司危机时,她甚至三个月没拿过一分工资,工作却照样进行。      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心,走进了就永远不会被踢出来,谭丽欣说留下是因为他眼底的梦想,可是她不知道,梦想的背后是一股执念的仇恨,他努力温润尔雅,就是不想让那丑陋的内心揭出来。      她更不会知道,谭家的失利都与他有关,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让她知道,知道他这股执念。      昨晚她却偏偏听到了。      她很忙,堆积在一起的稿子忙得不可开交,修改过五遍以上的稿子又一次重复修改,这难免让她想到给杨诺修设计稿时的紧张,贝斯大师的邀请卡躺在抽屉里,她有点埋怨为什么是半年后,而不是现在。      如果现在就能躲开一切,那该多好。      永远地离开Y市,让齐露大着肚子无名无份地跟着凌木,那张嚣张的嘴脸,即着急又慌张,她一直呆在上流社会的边缘,却极其明白,当流言无法控制时,是有多毒,更何况,齐家这几年才崛起,怎么就能受这样的威胁呢。      不知不觉中,谭丽欣觉得,她的心里竟然只剩下恨意,图稿上一个弧形,怎么看都像是被浸泡了毒液的心。      忙碌的手停下来,桌面上,是扭曲的图案,她突然间画不下去,一场婚姻要毁了她一生吗?      可是她怎么甘心放手。      “欣姐,BOSS喊你。”饭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谭丽欣清冷的眼眸闪了闪,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      推开椅子,谭丽欣路过于西诗的座位,于西诗直勾勾地看着她,今天两个人没有任何一丝交谈,于西诗一直处于尴尬不安的状态,昨晚她的语气是愤然的,带着妒恨的,任谁听到朝夕相处的同事在背后用妒恨的目光看着她,心里都有想法。      但其实,对于谭丽欣来说。      这是正常的,她经历过的人情冷暖,冷一直都占大半,于是在天辉,七年来,没有任何人走进她的内心,就是如此。   那个在医院里,替她打抱不平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坐!”      何修以的办公室,他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听见手指叩在门上的声音,转过身,看着谭丽欣。      谭丽欣抿唇,走向他桌前的位置。      他跨步走来,落座到谭丽欣面前。      温润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温柔,谭丽欣假装没看到,他眼眸里欲言又止的神态,依旧清冷着脸,等他先开口。      “我知道你昨晚听到我和西诗的对话。”何修以开门见山地道,面对谭丽欣他欺骗不来,也隐瞒不起,不如好好地看看她的意思,天辉需要她,他也需要她,从他失去母亲到现在,就剩下谭丽欣陪他最久了。      于西诗昨晚的话说得没错。      他确实在等她离婚,他也知道,她一定会离婚,只不过,七年之久而已,是有点久,但是不妨碍他等下去。      “是的。”谭丽欣一直淡淡的,淡淡地应着,心里虽然讶异他会直接找她谈,却也不意外,天辉从他和她手里一手捏起,他看重她是事实,她也知道她在天辉的影响,有句话说,没有谭丽欣和何修以就没有天辉,这是从员工内部传出的。      “也许,你好奇我为什么恨着谭家。”      “我不好奇。”谭丽欣打断他的话,他微微讶异了下,又听她道,“但是,请别伤害我弟弟。”      何修以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缓缓地,深深浅出,母亲曾说,谭家不该有后,谭家应该断子绝孙。      谭丽欣却说,不要伤害谭立杰?      “丽欣,我不习惯和你谈判,你知道,我不会和你谈判,你在我心里处于什么位置,无论你怎么躲,你都要知道的。”敲在桌子上的手指轻了许多,何修以的眼眸里印着谭丽欣的倩影。      谭丽欣清冷的眉眼闪过一丝慌张。      何修以继续说下去,“而我现在,想用你的请求,来完成我的渴求,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谭丽欣的耳边只剩下这四个字,七年,见过无数次何修以谈判,这个男人从慌张失措到镇定自如,这个男人从一杯就倒到千杯不醉。   她都看在眼底,也抹不去,那么当他对她提到谈判两个字,说明,她的要求中曾是他的目标。   可是他不知道。      谭立杰对她的重要性。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属于伏笔阶段,慢慢的,就会开始进入这场婚变的剧情。      咩哈哈哈哈……<(* ̄▽ ̄*)/ ··第一次画这么圆的饼,一定会想办法填好它的。       ☆、婚变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一尊娃娃,特别是不会笑的娃娃,谭丽欣也相信,她在婴儿时一定也和别的婴儿一样尿湿裤子会嚎啕大哭,被人点着鼻子逗会咧开嘴笑,但那都是婴儿时候。      在她无数次爬上沙发试图和妈妈坐到一起,被妈妈毫不留情赶到角落,吃饭时不等她爬上椅子,妈妈吩咐保姆把她抱得远远的,不准她靠近桌子,爸爸欲言又止,又装作没看到的表情深深地印在她脑海里。      都说犯错总要知道错在哪里,可是她压根就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后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呆着,再后来,她学会了自觉,妈妈坐在沙发上,她就自觉缩到一边安静地坐着,吃饭时间,她自动捧着碗远离餐桌。      接着,保姆开始说她乖,这么乖的孩子,这么自觉。      她3岁的时候,弟弟刚出生,和别的婴儿一样,他是在嚎啕大哭中出生的,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妈妈手足无措,抱着弟弟像捧着宝贝,轻轻地哄着,眉眼是从没见过的温柔。      弟弟3岁,她6岁,那时她愈发自觉,在5岁时,她碰了弟弟一下小脸被妈妈吼了一声后,她更加自觉,凡是爸爸和妈妈和弟弟所在的地方,她就离得远远的。      弟弟6岁上一年级,妈妈带着弟弟来学校,她趴在门边听着妈妈对弟弟的老师和同学说,要好好照顾我们立杰,建宿舍楼的钱她会捐上,那些同学喜欢弟弟,不止是他可爱还有妈妈的嘱咐,与她天差地别的待遇。      那是她第一次学会恨这个字,为了恨,她故意偷走弟弟的苹果,偷走弟弟的笔盒,然后藏起来,看着弟弟焦急地找失去的苹果和笔盒,她心里有种报复的感觉,只有9岁她就会这么做了。      同时她也怀着害怕的心,害怕哪天东窗事发,但是这一天一直没有到来,无论她研究了多少次妈妈和爸爸有没有发怒的表情,他们始终不知道她偷走弟弟的东西,并且一偷就是四年,弟弟9岁那一年,她照样偷走了弟弟从奶奶那里拿回来的玉佩,晶莹剔透的玉佩凉凉的,握在手心像冰块似的,13岁的少女花样的年华,可她却像个小偷似的,偷了四年的弟弟的东西,并且多到已经没地方可以放了。      九岁的弟弟第一次被妈妈骂,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够弄丢呢,那可是奶奶的传家玉,怎么可以弄丢呢。      怎么可以?      她坐在角落里,害怕地弓起身子,然后,保姆突然跑出来,嘴里喊住太太,手里握着那块被她偷走的玉佩,妈妈问,哪来的?   保姆说,在小姐的房间里。      她看到妈妈发怒的眼神,以及爸爸不可思议的神情,然后她看到妈妈拿着鞭子,嘴里喊着,原来家里养着贼。      她哆哆嗦嗦,连头都不敢抬,随后就在鞭子要落在她身上时,一个小人影扑过来,结结实实地挡在她面前,身上还带着好闻的奶香味,她呆住了,妈妈突然尖叫起来,她的鞭子打到她最疼爱的儿子身上。      弟弟的小脸上立即就发白,对着妈妈说,“玉佩是我给姐姐玩的,不是姐姐偷的,妈妈你不要打姐姐,你打她就是打我,我疼。”      他的一声疼吓坏了屋里所有的人,爸爸把他快速地抱起来,喊来了医生。      所有人都围着弟弟去转,只有她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直到流泪也不知道自己哭了。      后来,弟弟好了,却很喜欢赖着她让她陪着他玩,虽然她和弟弟的待遇是地狱和天堂,但是她从此多了很多吃的喝的用的,弟弟喜欢软软地喊她姐姐,然后朝着她扬起灿烂的笑容,那一段灰暗的日子,因为有了谭立杰,所以她没有得抑郁症,那时她读高中时听到的最可怕的病,因为她也曾经想自杀,因为她觉得割断脉搏是解脱的方式。      20岁,谭立杰说,姐,我知道你在家里不幸福,不如你离开家里吧,和爸爸妈妈断绝关系,这样你就能幸福了。      于是,她净身出户。      再然后,她嫁给相恋两年的凌木,再然后,七年后他外遇了。      “你想我怎么做?”她一慌张就会捏手心,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明明很熟悉,却在此刻变得陌生,明明只是上司,却牵扯到她家里,牵扯到她弟弟,那是除了凌木,埋在她心里最柔软的一个人。      何修以一如既往笑得温润,他多怕她不问啊,“离婚,和我结婚。”离婚不是主要的,结婚才是主要的。      谭丽欣的心口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最近她最怕听到的就是离婚这两个字,可是他偏偏提了,还这么明目张胆,用她弟弟来威胁她。      “为什么非是我?”是啊,为什么非是她?她虽然呆在他身边七年,但是从来没有给过工作以外的温情,就连偶尔的温柔都不曾给他,一是她不是那种温柔的人,而是她片刻的温柔都给了凌木。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辈子,除了我母亲陪着我最久,就是你陪着我最久了,19岁我丧母,20岁我碰到你,你虽已婚,却帮我撑起我剩下的唯一的能做的事业。”      “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爱,我心里早就弄清楚了,你知道那天凌木为什么刚开始只是被我打,后来他却还手吗?因为我对他说,我一直在等你离婚,好接手你的未来。”   猜测和被当面告知完全是两回事,这就是为什么人们不喜欢听真话,喜欢听假话,因为真话也许真的伤人,让人无处可逃,无法自我欺骗。      谭丽欣清丽的眼睛布满不解,藏在底下的手早已握成拳头,指尖陷入肉里,最近,所有正常的事情都偏离了轨道,这么爱她的凌木外遇了,翩翩君子的上司谋划着报复谭家,现在,他说要她离婚和他结婚,换取弟弟的安全。      “你是我敬重的上司。”谭丽欣淡淡地说。      “也可以是你深爱的丈夫。”何修以俯身,修长的手指刚触到她的肩膀,她唰地一声站起来,眉眼淡淡的,却带着冰冷,“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这样威胁她的人。      何修以缓缓地收回手,温润的眼睛依然一片温和,温和里带着柔情,她最不想看到的情绪。      “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她如果知道,谭家两年来,他绊了十次,虽然只有两次成功,但是花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她也不会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关系能绊倒谭家,他可不止是设计公司的老板。      “何修以,只是让你放过我弟弟而已,有这么难吗?”谭丽欣企图用哀求来博得他的点头,放过一个人真的没那么难。      “让你嫁给我就这么难吗?齐露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假的。”何修以轻轻地说,他的话让谭丽欣一震。      “你什么意思?”他似乎更早知道齐露的存在,是这样理解吗?为何从这一刻起,她发现掉进了无数的阴谋里。      “你好好考虑,在齐露的肚子大起来之前,希望你能给我个答案。”何修以含着柔柔的笑意,百般柔情地看着谭丽欣,仿佛那话压根就不是威胁,而是建议。      她应该回去和凌木商量的,她应该告诉凌木,何修以竟然是这样的人,她应该扑到凌木的怀里,抱着他说,能不能帮忙救救谭立杰,虽然她从净身出户到现在,和谭家断得很干净,但是谭立杰经常给她打电话,问她,姐你现在幸福吗?      姐,我们的工厂出问题了。   姐,爸爸被告了。      这是这两年来,听到的消息,每次她都会告诉凌木,凌木会说,我去看看,几天后会跟她说,没事了。      可是现在,她能找谁说去?家里地上还飘着被她撕烂的碎片,也许,何修以是故意吓她的?他有什么理由伤害谭立杰?      她希望今天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没有看出什么?      我应该有披露什么吧··咩哈哈哈哈……<(* ̄▽ ̄*)/ ··· ☆、婚变   在何修以带着柔情的眼眸下,谭丽欣松开掐得发疼的手心,她现在很乱,有点不知所措,却又不想如了何修以的意。      没有关上的办公室门被轻敲了几下,何修以看去的同时,谭丽欣也转头看向站在门口脸微带抱歉的饭饭。      “BOSS,陆先生到了。”话音刚落,饭饭错开身的同时,似笑非笑的男人跨进办公室,鹰似的眼眸几秒钟就揪住谭丽欣眼睛,谭丽欣略带惊讶地紧盯着眼神毫不收敛的男人。      “怎么不让我去接你?”一道人影从办公桌身后绕过来,何修以高大的身材挡住陆行川放肆的眼神。      “公司倒是有模有样,美女也挺多的。”陆行川难得带笑道,顺着何修以的手走向沙发,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谭丽欣,特别是说美女那里,谭丽欣明显看到他眼底的调侃,而她,第一次看到何修以这么恭敬的姿态。      陆行川落座的两秒中后,何修以才笑着落座,她看过何修以无数种姿态,唯独没见过他这种从里到外对一个年轻男人都恭敬的态度,仿佛迎接的这个男人是国家总理,谭丽欣忍不住多看了陆行川两眼,却偏偏被他给揪住眼神。      “我先出去了。”她趁着心慌的当下对何修以说道。      “嗯。”      谭丽欣低眉顺眼地帮他们关上办公室门,那股压迫感也随着关上的门逐渐消失,她在何修以身边工作七年,见过他无数的朋友同学,唯独没见过陆行川这个人,这个男人眼神藏得极好,看起来似笑非笑,实际上眼眸里全是野心和狂妄,想必是个地位很高的人,而那天中午,在酒店看到凌木,凌木和齐露明显是来找陆行川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很少过问凌木的工作,真正烦恼的时候他不会吝啬告诉她,只是她能给出的建议非常有限,但是那种互知彼此的亲昵感她加倍珍惜。      七年意味着什么,如果有孩子,如果孩子从结婚的第一年就生出来,那么孩子已经七岁了,七岁的孩子从嗷嗷待哺,到会爬会走,会说话会喊妈妈爸爸,随后孩子会上幼儿园,上小学,这么长的阶段,一个孩子在逐步成长。      更何况是她和凌木的婚姻,如今这样残破,令她怎么接受,不想还好,一想心就痛,她甚至连两个人的相片都在放入回收站中,又被拉出来,再删掉,如此循环。      陆行川修长的腿迈到门口,随即顿住,何修以以为他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便说,“怎么?还没交代完?”   陆行川挑眉,鹰眼直直看向背对着办公室的倩影,在何修以略带担忧的眼神下,说道,“晚上有个派对,我缺个女伴。”   放在一旁的手猛地捏紧,何修以不动声色道,“行,你看看公司哪个美女入你眼的,挑一个,但是别挑已婚的。”      “我不挑已婚的,我挑要离婚的,谭丽欣。”      何修以的脸一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可陆行川的眼神,势在必得,于公于私,他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      “她不太适合。”他努力掩饰语气里的焦虑。      陆行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无形中那双鹰眼让他的手心都冒汗。      “哪里不适合?”      “她,她不会笑。”谭丽欣会笑,笑得很扯皮而已,但是这个理由现在能用,他就用。   “噢……我就是要不会笑的女伴,修以,你的冷静还需要再修炼修炼。”说完,陆行川大步走向紧盯着图稿的谭丽欣。      修长的手轻轻地握住纤细的肩膀。      灵感正泉寺涌泉中,早上画得不好的那图,总算是找回一点感觉了,谭丽欣专注中,猛地肩膀被握住,她浑身一颤,略显熟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可以下班了。”      谭丽欣慌乱地站起来,转身抵住桌子,身后的笔筒砰地一声,倒在桌子上,但她无暇顾及,只是惊慌地看着眼前压力感极强的男人。      “别这么怕我,我只是想邀请你参加今晚的派对。”陆行川似笑非笑,看着跟前如惊弓之鸟的女人。      “晚上我没空,你,你找别人。”透过陆行川的肩膀,谭丽欣看到办公室门口的何修以,她不自觉地流露出求救的信号,却见何修以一副无能为力的悲伤模样,她心里一沉,便听陆行川说,“除了你,我觉得其他人都不适合。”      其他人不合适?谭丽欣瞪大眼睛,腰部就被搂住,男性的气息猝然靠近,她惊地浑身一抖。      “别挣扎,今晚我的女伴非你莫属。”说着就紧扣着她的腰,在一群同事惊讶的眼神下,带向电梯。      她被动地跟着他的脚步,脑海乱成一团。      进了电梯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要推开他,于是她使了吃奶的力气抓住他的手,身子快速地闪出他的怀抱。      陆行川倒没阻止,只是收紧了手掌,握住她的手。   “陆行川,你究竟想干嘛?”很少发怒的她都忍不住因为他的无赖皱紧一双秀眉,手一直转动却怎么也转不出他的掌心。      “你又咬下唇了?你知道你一咬下唇。”陆行川仗着腿长,两步就跨过去,谭丽欣不出两秒又被他逼到角落里。      “就让人想……代替你的牙齿咬你性感的唇瓣。”陆行川的嗓音低了几分,滚动的喉结近在咫尺,没被抓住的手抵住坚硬的胸膛,谭丽欣吼道,“陆行川,你不要太过分!”      她知道她性子清冷,但在此刻,她发现她不止清冷,还很软弱,被迫上了他的车,被迫被带到礼服行,连换礼服他都怕她逃跑似的,叫了三个女人来看住她,看着她脱下衣服,看着换上黑色的蝴蝶礼服,这也就算了,其中一名女人猛地用手握住她的胸部,害她尖叫了一声,陆行川在门外凉凉地说,“几位美女,别把她玩坏了,先让她给我看一眼再说。”      三个女人听罢,低头闷笑,谭丽欣脸黑得如锅底,这是她第一次想打人,狠狠地打,可是,那名女人握着她的胸部还说,“不错,不用贴胸垫了。”      高跟鞋刚上脚,后背被一推,她就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喔,美。”      谭丽欣脸色不好地瞪向陆行川,陆行川的眼底难掩野性,看着她像是要吞她下肚,“真美。”      “我没答应你。”被强迫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可你跑不了。”      她确实跑不了,直到被再次塞进车里,她依然在心底骂自己没用。      凌家已经很久没开派对了,在凌启盛准备转为政治家的周期,这是第一次开,且是为了一个人开,请的都是能请到的政客,却少得可怜,偏偏还不能告诉别人,这派对是专为陆行川开的。      陆行川抵达凌家,麒麟山庄沐浴在夜幕下的,格外雄伟,凌启盛带着一行人在门外接待,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在濒近雕花铁门前一厘米停下,车门打开,气势凌人的英俊男人跨出车外,走动两步,眼眸里暗藏的狠劲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就是那个五年左右窜起来的私生子,据说他母亲是红巷里的妓女,陆当家在躲避子弹时进了红巷,便有了陆行川。      陆当家有一儿一女,正妻生的,独一私生子陆行川却在五年内成为人人称羡,独受陆当家宠爱的,无人能比,把正妻下面两个儿女压在脚底下的男人。      大家都说他狠,不狠得不到现在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么么哒。      话说,你们想我木有?想我就快╭(╯3╰)╮我···   咩哈哈哈哈……<(* ̄▽ ̄*)/ 卖萌打滚好求个收藏··· ☆、婚变   凌启盛的脚步往前两步,却又顿住,只见陆行川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头低低地似乎在说什么。      大家眼睛瞪得极大,试图从黑暗中看到副驾驶上坐着的女人的脸。      谭丽欣脸色苍白地看着熟悉的门口,她没想到,陆行川的派对是在凌家,更没想到,陆行川竟然把她带回凌家参加派对,以他女伴的身份,前方玻璃外,她已经看到凌木,齐露,凌启盛和谢琴的身影了。      “不出来?是打算让我抱你吗?”陆行川顺着她的眼神看向凌家门口,意味深长地笑了下,随即低头继续游说她。      “你有什么目的?”谭丽欣狠狠地瞪着陆行川。      “目的,就是要让这群人仰望你,你不想吗?”陆行川说得极慢,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精致的脸,顺便瞄一下凹凸有致的身材。      “我不想。”她逃都来不及了。      “出来!”陆行川耐性用尽,他伸手就把谭丽欣从车里扯出来,谭丽欣愤怒地推他,却被他扣紧腰部,随着车门被他反手一关,她无处可逃,那扇熟悉的雕花铁门在她眼里就像突然张开嘴巴的野兽。      如果她现在落跑,会怎么样?      可惜不等她思考完,人已经被陆行川带进院子。      带头的凌启盛眼角带笑,一步跨到陆行川面前,朦胧的橘色灯一下子照到谭丽欣的脸上,凌启盛的脸部一僵。      “这……”   “爸爸……”既然逃不掉,她唯有正面面对,笑话已经很多了,不差这一桩,余光瞄到两米外,本欲上前的凌木几个人,橘色灯照得他们几分苍白几分青黄。      “丽,丽欣,你怎么在这里?”到底是经商无数,脸部表情不出几秒,凌启盛已经恢复正常,只剩下问出的话余余带着惊讶。      “我……”谭丽欣动动惨白的嘴唇。      “凌先生,我答应你来参加派对,全是看你儿媳妇的面子。”陆行川插话,眼眸似笑非笑,却隐带寒光。      “多谢陆先生劳心。”凌启盛恭敬地朝陆行川僵僵一笑,随后转头,朝脚步已经自觉走过来的凌木喊道,“你这孩子,陆先生好心把你妻子带来,你还不过来谢谢人家。”      “多谢陆先生送我妻子过来。”凌木伸手想把谭丽欣拉过来,这手才刚触到谭丽欣的肩膀,陆行川扣在她腰部的手快一步,带着她退后一步,眼眸盯着凌木堪堪留在空中的手,“凌少爷,你身后还有一位呢,齐人之福虽享得,可这福满则溢,丽欣啊,今晚是来当我的女伴的,她今晚既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凌家媳妇。”      凌木细长的凤眼眯起,眼底闪过一丝风暴,“陆先生,她是我的妻子,请你放开她。”      陆行川和凌木,两个人眼睛终于对到一起,是那种带着较劲的眼神,凌木的手虽没有碰到谭丽欣,但是他的眼神则足以说明一切,陆行川则是保持着平时的神态,扣紧谭丽欣腰部的手则紧了几分,令她难受得动了动身子,却只是换来他加大的力道。      凌启盛在旁边,紧张地额头冒汗,齐露张着嘴巴在两米处似乎在说着什么,谢琴此时倒是多了几分端庄,拉紧齐露的手一再地把她往回拉,无论平时谢琴如何刻薄,在关键时候她能拿出凌家太太的姿态,与之相比,齐露的焦急则暴露在众人面前,这也是体现一个女人够不够成熟。      见此状态。      本来慌张无比的谭丽欣倒是冷静下来,清丽的脸带上清冷的面具,此时说多肯定错多,再者,她是自由的,无论这两个男人最后想怎么样。      她完全可以脱身而跑。      “丽欣,你看清楚,这一家子,有属于你的位置吗?”陆行川突然转头对谭丽欣说,他的手,在凌启盛,凌木,齐露,谢琴身上点过,缓慢的,带着凌迟似的,“你可要记得,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在上帝的面前许下诺言,你可要记得,眼前这个男人跪在你面前求你嫁给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比黄金更稀贵的承诺都做出来了,却没有守着承诺到底,你难道就不恨吗?”      他每说一句,凌木的脸就白几分,凌启盛的汗流得更多,谢琴羞愧地缩缩肩膀,因为在场的政客用眼神谴责着她们。      有些坏事在自己身上发生,不算太坏,但是发生到别人身上,就十恶不赦。      谭丽欣紧紧咬着下唇,她怎么会不恨,可是她能怎么办?哭过闹过?有用吗?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哭是没用的,闹也是没用的,只是她自我的惩罚而已。      “陆先生,你这话夸大了,不知你从哪里听来的,丽欣一直都是我们凌家的乖媳妇。”谢琴急忙上前,脸上的笑容十分得体,但不难掩饰她眼底看向谭丽欣时的一丝犀利。      “噢……是吗……”陆行川低低地笑笑,“其实我也觉得她挺乖的,就是最近她被逼着离婚,我看着嘛,有点看不过眼。”      被逼离婚宛如投下一颗炸弹,人群中喧哗起来,话里的愿意大多差不多,原来凌木真的外遇了,原来谭家千金真得要下台了。      每一句话,都不是坏话,但也不算好话,人们用平凡的语调来陈述一个事实,却让当事人无以承受。      “陆先生,你从哪听来的,绝对没有这回事。”谢琴笑着说,仿佛要安抚他似的,谁让他今晚是贵宾,而且,从来没听说过陆行川是这种好闲事的人,但是他一旦插手的事情却没有人可以阻挡。      “没有这回事就好,我和丽欣一见面就特别投缘,真的,对了,凌少爷,都几天没回去了吧?丽欣每天都在家里等着你呢。”      陆行川扬头一笑,仿佛刚才那带着狠劲的男人不存在似的,扣在谭丽欣腰部的手一松,他又示意凌木,“怎么?吓傻了?快点把老婆带回身边啊。”      轻轻的两句话,又吓掉了凌启盛的胆,他急忙推了把傻在原地的凌木,凌木回过神来,被动地搂住谭丽欣。      回到凌木的怀抱,谭丽欣直直地盯着陆行川,眼底带着疑惑。      陆行川则像是完全没看到她的视线似的,再一次对凌木说,“凌少爷,妻子娶回家就是要好好疼的,别让她独守空闺哦,凌夫人,听说你是个很慈祥的婆婆,我相信啊,你一定能好好对待丽欣的。”      嘱咐的话听起来很温情,却隐隐带着威胁的意味,似乎在强迫着凌家要对谭丽欣好点。      “会的会的。”谢琴额头也出汗了。      “木!!”齐露在不远处已经感到不对劲了,凌木的手揽上谭丽欣的腰部时,她就忍耐不住地冲过来,一脸责备地想扯掉凌木在谭丽欣腰上的手。      这喊声一起。      谭丽欣感觉到她腰上的手僵了几分,凌木脸色青白交织,想放手却在凌启盛警告的眼神下只能继续放在她腰上。      齐露脸色发白,指着他,“你,你什么意思?”      谢琴一把扯过齐露,“走,那边的糕点挺好吃的,我带你去尝尝,”临走前,转头对凌木说,“木,你带丽欣休息一下,她肯定累了。”眼神有安抚的意思,随后火烧屁股似地把还在嚷嚷的齐露带走。      谭丽欣宛如被扯动的娃娃,被动地接受了这一逆转,眼神一直盯着在和凌启盛谈笑的陆行川。      陆行川先在众人面前揭示凌家恶劣的行径,接着又在凌家否认的同时逼他们答应转变对谭丽欣的态度,顺带许下会对谭丽欣好的承诺。      而现在竞选迫在眉睫。      凌家人对此极其关注。      陆行川一句话就能改变凌启盛这次的政治之路,凌木区区的小情小爱算得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猜……      陆先生有嘛目的?猜中奖一个飞吻……╭(╯3╰)╮      抽到我无法把新章节贴上来,已经累感不爱了,贴了好久没贴上,我准备去买壶奶茶安慰一下自己。      如果明天早上没有成功出现,那么一定是晋江抽了,抽了你们就抽我,我脸大鼻塌嘴唇厚,被扁绝对看不出!!      看到今天的点击,我真想轮了,系统君,好吧,网站正在维护中,各位亲,多多包涵,抽你们疼,我更疼,作为一个有爱青年,我很爱你们滴说。      咩哈哈哈哈……<(* ̄▽ ̄*)/ 全场扑倒爱爱,无论是新老顾客,走过路过别错过,给收藏一个吧。      这是我完结此文之后会写的新文,求收藏!么么哒,PS:不是亲姐妹,别误会! ☆、婚变   客厅的派对还在继续,凌启盛使出浑身解数要得到陆行川的一句支持,走在政客之路的一些人则保持观望的态度,只要陆行川表示一个字,就会改变凌启盛的命运,潜规则在任何一个场合都存在,在政治界,玩得比较深沉且略有水平。      陆行川属于脚没有完全踏入政治界,但早已在门口徘徊,他是个不懂得收敛的男人,每个人都在猜测,这么狂妄,最终是否会和他父亲一样,在黑道风声水起,在政治风云变幻,帷幄鼓掌之中。      而他有影响力,却是实在的。      被宠爱的孩子,总能得到最喜欢的玩具。      房间里      凌木小心地关上房门,谭丽欣清丽的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是她和凌木回凌家住的房间,在此刻她总算是明白,什么叫物是人非了,墙壁上的粉红色贴纸还是她和凌木贴上去的,那是在淘宝上淘的送子小贴,晚上关灯后,漆黑的房间里会闪着粉色的光芒,认真一看,还能看到“早生贵子”四个福字。      而此时,房间的床上摆放着一套睡衣,那是不属于她的性感豹纹睡裙。      凌木见她一直看着床,脸上略微尴尬,走过去掀起被子,把那件豹纹塞进被子里,谭丽欣的手心再次捏紧,眼底露出的恨意一闪而过,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丽欣,坐吧。”凌木指着床对面的米色沙发,小型的U型沙发专为情侣设计的,只要坐上去,情侣的必定会挨到一起,亲密无间。      她视若无睹地走到一旁,把摆放在桌子边上的小折椅拿出来,打开,坐上去,神情自若。      凌木讪讪一笑,只能坐到她对面的情侣沙发上。      “丽欣,你知道他是谁吗?爸爸现在需要他的帮忙,你是不是……?”凌木倒了杯水给放在她面前,神情专注地看着谭丽欣。      谭丽欣唇角微扯,“你想问什么?问今晚是不是我和他来破坏派对的?还有,他是你爸,不是我爸,叫爸爸太亲热了。”      凌木的笑容僵住,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丽欣,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你知道的,爸爸正需要他们帮忙,陆先生他有这个能力帮忙。”凌木轻轻地说,似在安抚似的,小心翼翼的感觉像在捧陶瓷。      “那跟我没关系,我今晚是被迫来的,你要明白,我多么不想来,但是,凌木,我也不想离婚。”当恨意到达了极致,就只剩下执念,每当回忆多一秒钟,每当多看眼前这个男人一眼,那种已失去的痛苦时刻折磨着她,没有什么比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到了别人手里还能欢快地笑,甚至伟大地说祝福,她谭丽欣不是这种人。      不爱她的父母,她心里堆积的恨,比山高,只是长时间沉淀,恨意成了灵魂的一种支撑,嫁给凌木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有在想,要让她父母知道,离了谭家,她照样能幸福,这七年,因为想幸福,想紧抓住凌木这根救命草,她花费了比打理自己更多更多的时间,终究这场婚姻还是以笑话终场。      不孕不可怕,可怕的是丈夫的背叛,别的女人的得存进尺。      “丽欣,你别这样,这样对你没好处。”凌木为谭丽欣的坚持感到头疼。   “我没好处,你们也没好处。”谭丽欣淡淡地说,手心摸着冒着热气的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呵……”谭丽欣轻笑,很少人看见她的笑容,此时凌木见到了,却如看见罂粟花般,“木,别忘了,陆先生让你们好好待我,我相信他不是说说而已。”      她是什么样的人?因为家里容不下她,所以大度地离开谭家,还父母一个清静的空间?其实不,她是为了她自己,为了想幸福,她才需要一个清静的空间。      因为无法为凌木生孩子,所以大方地想要离婚,让凌木娶别人,给凌家留后?其实不,她是不想让自己再继续痛苦,为了不让凌木恨她,她才想要好聚好散,至少留个美丽的背影,谭丽欣还是骄傲的,即使那是很微小的东西。      话一出      凌木脸色变了,现在是敏感时期,一切为凌启盛的政路让位,他何尝不知道陆行川的话是真的,珍珠都没这么真,若是随意一说,不会在众人面前说,这相当于让在场的所有人做个认证,他凌家不能负谭丽欣,否则,……其他免谈,大家看着。      “丽欣,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什么时候认识的,人家这么帮她?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无论是在古时候,还是在现今的社会,背景重要,身后撑腰的人更重要,谭丽欣会成为Y市笑话,那是因为没人撑腰,没人替她护航,即使他凌木也只能护得表面护不得里子。      “刚认识。”谭丽欣拍拍裙上不知何时沾上的白色粉末,在黑色裙子上尤为明显,黑白永远无法交集。      “不可能。”凌木迟疑道,“丽欣,你能否和陆先生说一声……”      谭丽欣抬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一声什么?让他帮帮你爸?那你也遵守承诺,回到我身边,让你家人好好待我,如何?”      太过清丽的眼睛总会让人不敢欺骗,甚至说一丝谎话,谭丽欣此时的眼眸就让凌木说不出拒绝的话,加之陆行川的话,凌木不敢贸然拒绝,只是……      “丽欣,你这又是何苦?”凌木皱紧秀气的眉头,“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别折磨自己,真的。”      “怎么会是折磨,我丈夫回到我身边,我还是凌少奶奶,我没有损失。”损失的是你们,损失的是齐露,机关算尽的女人最终没有得到她抢来的食物,得挺着肚子看着到嘴的肥牛又回到锅里,这才是她要的。      “丽欣……”   “凌木,回到我身边,你来给我洗手羹汤,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今晚谭丽欣说的每句话,都不是她以前会说的,今晚谭丽欣所表达的意思,都不是她以前想过的,如果没有今晚,也许她还在被逼离婚的道路上,自我挣扎,家不敢回,情不敢想,自我哀伤。      就像哪一年,她的精神到了极致,在洗手间里躲了三个小时,拿着刀片却不敢下手,她缺乏的不仅仅是勇气,和孤注一掷的狠绝。   每一个不幸的人,都需要一个机遇。      “丽欣,我不可能放着她不管。”   这是今晚谈话凌木说的最后一句话,谭丽欣微微低头,没笑,清丽的眼睛一片灰色,再抬头,什么都没有,连些许波动都没有。      凌木也聪明。   他没全部拒绝,但是也没答应。   谭丽欣却知道,他会洗手羹汤。   因为有陆行川。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私生子当得风生水起的男人,这个比正妻的孩子还站得高的男人。      从房间里出来。      齐露靠在吧台上,笑意盈盈,起初的焦虑似乎被抹平了,看见谭丽欣和凌木并肩走出来,她面不改色,连喊一声“木”都没有。      似乎都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凌家在陆行川的威逼下,答应好好对待谭丽欣,并且,凌木终将回到谭丽欣身边,齐露不过是个过客。      临走前,齐露带着笑意,对谭丽欣说,“我会无处不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卖萌打滚求收藏,今天哥哥告诉我      哥哥说:写文只需准备一个开始和一个结局就好了。然后就能写了,下一本,我打算试试她的方式,咩哈哈哈哈……<(* ̄▽ ̄*)/ 。全场摸菊,摸胸、      ╭(╯3╰)╮一万个先,别跑呀爱妃。。。      这是我完结此文之后会写的新文,求收藏!么么哒,备注:不是亲姐妹,是对门的闺蜜。 ☆、婚变   她不是来参加派对的,是来谈判的,就如凌启盛处处露笑脸给陆行川,得到是只是敛着眉头装酷的神情,凌启盛在40快50岁的岁月里,从来都是高处不胜寒的,凌家世代的珠宝集团已经为未来三代子子孙孙的铺好了路,只要顺着凌氏珠宝走下去,那条红地毯到头依然一片星光璀璨。      但是这对于凌启盛来说,似乎还不够,谭丽欣和凌木在一起时就听说凌启盛入党,在政府机处担有职位,也是Y市人大代表之一。      原来有钱还是不够的,至少还要有权,这便是凌启盛如此折腾的原因,而在凌家,凌启盛的竞选犹如红色警报,到来的时候,其他人都不许轻举妄动,偏偏摊上陆行川这个不定时的风向,在凌启盛陪着笑脸靠近陆行川,再次被甩脸后,凌木眉眼间均是怒气,举步就要冲过去。      谭丽欣明眼手快地扯住他。      “丽欣……”   “你早该预料到这种情况了,你最好别去给你父亲惹麻烦。”陆行川这一系列动作,连她都忍不住敛眉,但是此时凌木冲动一定不得尝失。      “他不会在Y市呆久的,若是今晚没成功让他松口,下次就没机会了!”凌木一边看着凌启盛那边的情况,一边愤然道。      “那你想怎么样?”谭丽欣说着说着,声音小了几分,陆行川似乎看到她们,并往她们这边走来,不一会,陆行川高大的身影挡住本来就极暗的光线,眼眸似笑非笑地看向坐在吧台,虎视眈眈的齐露,眼神一溜又转到谭丽欣和凌木身上。      “看来凌少爷挺听话的嘛,正所谓糟糠之妻,别随意抛弃啊。”话是这么说,谭丽欣却忍不住缩缩身子,他看在她脸上身上的视线极其放肆,就像那天在酒店里一样,感觉他随时都可能动手扯她。      凌木刚张开的嘴巴,硬生生地合起来,外遇的事情宛如一条小尾巴,被人揪住就无地自容,凌启盛随之也走过来,神态慈祥地拉住谭丽欣的手,谭丽欣一僵,满眼疑惑地看着他,她嫁到凌家七年,凌启盛对她一向都是不冷不热,那种不冷不热,比起谢琴偶尔的刻薄更加刺痛人心,就像她的父亲母亲一样。      “陆先生,丽欣是好媳妇,这么多年,风雨无阻地陪着凌木,我很感激她的。”      谭丽欣身子又是一僵,总算见识了说谎不打草稿的最高境界。      “噢,是吗,哈哈。”陆行川开怀笑了两声,唇角还没消下去的笑痕,带着淡淡的轻蔑,眼神就像在看一场他自导出来的戏码,那样专注,那样用心,“记住,好好对待你们的好媳妇哦。”      凌启盛急忙点头,“一定一定。”   陆行川再次扫了眼脸部已经僵硬的谭丽欣,把酒杯往服务员的碟子上一放,脚跟一旋,“我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不是,陆先生,这才刚开始呢。”凌启盛焦急地跟上。      前头的高大身影停下来,凌启盛眼眸刚染上欣喜,就见陆行川脚跟一转,两三步走回谭丽欣和凌木所在的位置,伸手就拉住谭丽欣,“抱歉,我差点忘了,我还带着东西来呢。”      东西?谭丽欣脸部一抽。      “陆先生,她是我妻子,我送她就行了。”凌木死盯住握着谭丽欣的那只手。      陆行川低低一笑,“放心,凌少爷,我不会抢你妻子的,我是说她身上的礼服,是我的,我要回来也是情理之中吧。”      凌木看向谭丽欣身上的黑蝴蝶礼服,谭丽欣点点头,“这是陆先生的,我得还他。”      “那在家里换给他就行了。”      凌木的话神态极其自然,谭丽欣胸口一痛,清丽的眼睛看了即使坐在吧台,却一直紧盯着这里的齐露,他怎么能说得这么自然?      他真的以为,她还是以前的谭丽欣吗?      他这么假惺惺,她突然觉得恶心。      “家里啊,还有我的东西吗?”谭丽欣唇角微勾,不算笑却令人一颤的笑意,凌木神色再次不自然。      凌启盛及时插进来,“当然有,那么多东西都是你的,衣服啊橱柜啊,都是你和凌木去挑的,怎么会不是你的。”      “爸爸,那麻烦你,到时把它们列为我的财产范围,谢谢你。”她恭敬地道,凌启盛没想到谭丽欣会来这一句,脸部一阵尴尬,随后讪讪地道,“好,一家人别说谢字。”      上了陆行川的跑车,谭丽欣宛如被人抽掉所有力气似的,摊坐在副驾驶上,银灰色的跑车在麒麟山庄滑过一条美丽的弧线。      “光要那些衣橱太少了。”      陆行川低低的嗓音在车厢里响起。      望着窗外的谭丽欣转头看向他的侧脸,幽幽地问,“陆行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陆行川低低地笑,耳根又是那种轻缓的调笑声,谭丽欣不自在地挪挪肩膀,她不了解这个男人,甚至说话不超过10句话,每一次都在她惊慌失措下结束,而他仿佛什么都知道,仿佛都掌握在他手里,她就像是个被绳子牵扯的鬼魅,只能被他扯着走,顺着他的意思,去做他想她做的事情。      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实。      而现在,她竟然不想挣扎,也不想逃跑,更不想扯掉他牵着的线,因为她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也是,谭家不会笑的千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是,凌家少爷娶了那尊不会笑娃娃,任何人都得到消息,这也就不怪陆行川这么清楚她。      “我是个商人,商人一般都做有利所图的。”他说。   “但是,你身上也没有任何我能图的东西,比如金钱?权势?你没有,恰恰相反,你只能带给我一些麻烦。”      他似在低喃似的,好像不是要说给她听,但语句却清晰得吓人,谭丽欣放在一旁的手早已捏成拳头,她确实是个能带麻烦给他的女人。      “那么为什么?”她只想知道为什么?偏偏这么麻烦,却还要在那么多人面前,以守护者的姿态替她出头,这看来就像是一桩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因为好玩,我这是第一次用我的影响力,影响Y市的凌家。”      果然……      谭丽欣清冷的眉眼愈发清冷,他在做实验,看看他的权势究竟到哪种程度了,病态的一种较劲。      “我相信,明天,你丈夫一定会回到你身边,他偶尔不回家睡觉别怪他,男人总有些野花要采采嘛。”      他嘱咐似的,谭丽欣低着眉头听着。      吱地一声      银灰色跑车停在她住的小区的门口,路灯倾泻下来,一片橘色的白,印在脸上显得寂静,谭丽欣扯掉安全带,拢拢凌乱的发丝,再次对上陆行川那双带着野性的鹰眼,“礼服等我换下来后,叫修以带回去给你。”      “不用,送你。”陆行川低低一笑。      “那我扔掉。”谭丽欣抿唇道,打开车门,脚刚跨出半只,身子就被一股力过去,她惊地僵着腰,一个黑影就罩下来,带着甜甜酒气的薄唇袭击上她的脸颊,谭丽欣一惊,就听他说,“还有一件事没交代,别让你丈夫碰你!”      “他都碰别人了,再用碰过别人的手碰你,我会恶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陆哥有点变态,肿么破      你们有木有觉得?      回复我哦,不然我会伤心得吐血身亡的···      这是我完结此文之后会写的新文,求收藏!么么哒 ☆、婚变   她把那套华丽的黑色的蝴蝶礼服换下来,找了个塑胶袋子装着,第二天早上出门顺道丢到垃圾桶里,对陆行川,她谈不上感激,尤其是在他毫不掩饰的放肆眼神下,她本能地想离这个男人远点。      但可惜,她似乎需要和他绑在一条船上,不对,是她被迫绑他的船上,而他是船长。      他也说了,今天……凌木会回家,她期待着。      一早上,天辉不算忙碌,夏季的忙碌都在晚上,那些有着怪癖的设计师,时常说在半夏的夜晚才有灵感,在只有一台闪烁着亮光的电脑前,整个办公室都黑着的情况下,他们才能设计出东西,于是,天辉的早晨,总能看见黑着眼圈从办公座位站起来,飘魂似地飘进休息室。      而今天,在看到谭丽欣进门,所有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停在她身上,昨天,欣姐被一个男人带走了,且那个男人,是个英俊的男人。      在见识了谭丽欣令人称羡的婚姻,再见识到原来美好的婚姻也是抵不过外在诱惑之后,天辉的员工也有点敏感了。      对于昨晚的男人,心里止不住的好奇。      低头分理设计稿,谭丽欣自然能够感受到来自同事若有似无的眼神,可她不是那种会叉着腰叫所有人不要胡思乱想的人,于是她默默地忍受着来自同事关爱到有点头皮发麻的眼神。      “喂,丽欣,昨天我不在,但是我听说你被一个男人以拥抱的姿势,带走了?而且那个男人还是英俊的男人?说说,什么时候的艳遇?”终于有人敢问了,每个办公位上的耳朵都悄然竖起,眼神紧盯着电脑,耳朵伸得贼长,八卦在心底滋长。      拥抱?姿势?英俊?艳遇?      谭丽欣默默地在心底过滤了一遍罗轻轻爆出来的几个词,原来在大家眼中看到的竟然是艳遇,这些人难道没看到她当时求救的眼神吗?      也是,如果陆行川不英俊,没气场,很丑,估计大家一定不会说是艳遇,而是悲剧。      “他带我去凌家。”谭丽欣决定,一句话就让罗轻轻的好奇堵死。   “凌家?踢馆吗?”罗轻轻惊讶地问道。      她把陆行川当什么了?李小龙?谭丽欣摇摇头,“我和那个男人没什么,他是我老公拜托来接我参加派对的。”      如果沉默能让大家的好奇消下去,她一定沉默到底,但是她非常清楚,很多设计师,浪漫的因子是随在骨子里的,各种幻想最后一定会漫天飞舞。      “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难道你和凌老板和好了?那个女人滚蛋了?”罗轻轻每问一句,底下敲键盘的声音就少了点,谭丽欣知道,这群人正在偷听。      滚蛋啊,好像有点困难,和好嘛,好像不太可能,他是被迫的,而她是被迫被迫的。      “真的?太好了,哪有小三斗得过糟糠之妻的。”罗轻轻低低地叹道。   “恭喜欣姐,恭喜恭喜!”突然有人站起来,说了恭喜,接着其他人刷刷地都站起来,一声声恭喜暴出来,脸上都带着祝福。      谭丽欣僵在原地,她的沉默被当成默认,现在她在说谎,说一个大家都相信的谎言,如果现实真是如此,那该多好。      没有齐露没有陆行川,也没有不孕……      再没有比无中生有更揪心的了,她的丈夫昨晚才刚刚对他的妻子说,我不会放着她不管的,不会放着小三不管的,呵……      在主的面前,说下我愿意的男人,去哪了?连灵魂也被时间给糟蹋了吗。      “丽欣,你来我办公室一下。”就在她尴尬于她无意中制造的谎言时,何修以温润的嗓音在人群中响起,她堪堪抬眼,对上那双温和的眼睛。      何修以,是她想避开的第二个男人。      “嗯。”      这回,她走进何修以的办公室,何修以顺便把门关上,百褶窗拉下,硕大的办公室沉静无比。      “丽欣,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何修以柔和地问道。      真的吗?谭丽欣问了下自己,随后轻轻点头,谎言开始了,就不要结束,特别是面对眼前这个她突然间看不透的上司,也是想说要她和他结婚的上司。      “噢,是吗。”何修以低低地应道,眼眸闪过一丝光芒,语气却不慌不忙,“丽欣,我比谁都希望你幸福,但是如果别人给不了你幸福,我会给你的,你要相信我。”      谭丽欣真想呵呵一笑,无奈她真的笑不出来。      “丽欣,离陆行川远点。”何修以动了动身侧的手,想扶上前面的女人的肩膀,谭丽欣似有所觉地走向沙发。      “你可以叫他离我远点。”她说。      何修以神色正经,语气颇为着急,“你听我说,他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惹不起也惹上,谭丽欣抿着唇没说话,半响才道,“修以,你能放弃我吗?”她不是那种丢了一桩婚姻,就能立刻找避风港的女人,如果当初凌木没有和她交往两年,那么当初他的求婚她只会当成是一个恶作剧。      一切只能说……好像都是注定好的,那时的她也不排除想找个臂弯靠一靠,凌木则是最好的人选。      真正的爱情,是在结婚以后的柴米油盐中产生的,大学两年,两个人低调的恋爱对她来说就像走马观花似的,试问,差距如此之大,感情能深到哪去?      对她来说,最能击败她的不是盛世婚礼,而是淡水生活,那种两相依靠的感觉。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给你的回答是……不能。”何修以含笑地看着她,眼神坚定无比,谭丽欣从他眼底看到了执念,手心捏紧。      中午下班      大家结伴过来约谭丽欣,最近谭丽欣时不时都会和他们一起去吃饭,但是今天,谭丽欣收拾好东西,婉拒了他们的邀约,独自离开公司。      被拒的几个人摸摸头,随后笑道,“我说欣姐怎么走这么快,这和丈夫和好了就得回家当中国好妻子了。”      谭丽欣是回家当妻子,却不是当好妻子,她是去看她的丈夫有没有遵守承诺回来,有没有为她洗手羹汤。      也去看看,这是不是一场梦,午夜的梦,凌家怎么会受威胁呢。      打开房门      她首先看向鞋柜,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色皮鞋,不过牌子显然换了,不是她给他买的那一双,谁给他买的。      不言而明      忍住把鞋子顺手拿去丢掉的冲动,她换好鞋子便听到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静静地走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略微显小的厨房里。      这么小的厨房不能和凌家,谭家哪种大到可以当书房使用的厨房相比,但是这套房子却是地理最好的,靠海,16楼,不高不低,冬天不会太冷,夏天不会太热,站在阳台除了能看碧蓝的海水,还能看早起的朝阳。      这套房子,也是凌木在结婚一年后,带着她搬出来住的。      在她的婆婆谢琴刁难已经到了极致时,租下的,对的,那时的凌木还没有条件买房子,不是他家没有条件,是他个人没条件。      “你回来了?”      厨房里的男人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的她。      谭丽欣恍惚地看着他,他身后的菜刚关火,她隐约能看到菜被炒黑的色泽。      “凌木……你是全世界最混蛋的男人。”      她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在看,怎么就不给点收藏,论家都是因为收藏才能活的呀,求你们给收藏,泪流满脸……      真不想( >﹏<。)~呜呜呜…… ····如果看得不满意地尽管喷我,要是看得满意就赶紧给收藏,我活着不容易啊啊啊啊啊……      最近晋江抽得不行,留言半天没显示出来。今天我一个一个地回复,么么哒。 ☆、婚变   说洗手羹汤就洗手羹汤,谭丽欣坐在桌子边看,看着凌木从厨房把饭菜端出来,青菜炒得一团糟,一大块一大块肉埋在菜里,看起来极其粗糙,偏生这个已经出轨的丈夫竟然还能做得出来。      谭丽欣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如果没有外头的纷争……      “我……炒得没你好,可是……”凌木搔着头,盯着桌子上的菜有点尴尬,不堪入目的程度已经达到了。      谭丽欣木偶般双手捧着碗,眼眶里一片红,“吃吧!”她这是给自己找罪受吗?从不下厨的凌木为她下厨,却是在他出轨之后。      “恩!”      恩字刚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起来,凌木放下手里的碗,接起电话。      谭丽欣捧着碗,看着他干净的下巴,不知哪头的人说了什么,凌木扫了她一眼,略微抱歉,随后人走向阳台,谭丽欣的视线跟着他走,他眼底的闪躲她看到了。      不一会,他便出来,握着手机,动了动嘴巴,“那个,丽欣,我……我出去一下,有点事。”      “不许去。”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女人。      “丽欣,你先吃,如果不好吃的话,就叫餐吧,我……我先走了。”他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似的,铁着心走向门口。      “凌木!”她把手里的碗放下,第一次拔高了音量……却只是换来门关上的声音,他连回头都没有。      桌子上的菜的色泽发黑,她呆坐着,红掉的眼眶溢出泪水。      半会,她站起来,收拾桌子上的残渣,门铃猛地响起,谭丽欣愣了愣,把碗筷放回桌子,不太确定地走向大门。      难道他返回来了?抱着这样愚蠢的念头,她拧开门,门外站着……陆行川。      反射性地,她顺手对着那张脸把门合上,没有完全卡住,门外一股力就使过来,谭丽欣身子被震得往后倒,她踉跄地退了几步,身子抵住墙,不可思议地看着陆行川大摇大摆地跨步进来。      眉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谭丽欣恼火地问道,这个男人不是应该回S市了吗,跑这里干嘛,“喂,你别过来。”      来不及了,在她想走时,陆行川三两步就卡住她的去路,将她再次抵在墙上,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头低了几分,抵住她的头顶,“我说,你待客之道,真不好。”      “好歹我也是你恩人,你怎么能把让我吃闭门羹。”      强势的男性气息将她团团围住,这股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心脏紧缩,偏生他就如上次一样,将她狠狠抵住,那只修长的腿卡住她的双腿间。      瞬间她觉得屈辱极了,“陆行川,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再动,我可就忍不住了。”陆行川的唇往下滑,来到她两颊,下身紧紧地贴着她,她身子猛地僵住,她不是没经历过,那抵在她腿上的热源,像是要来真的。      “你别这样。”被扣在怀里的她软弱地低喃道,语气有祈求的意味。      “你别动才是,你在我怀里可扭过好几次,好几次我都要忍不住,再加上你这副……见我尤怜的模样,啧啧……”      下流的话从他低低的嗓音中缓缓淌出,谭丽欣欲哭无泪地动也不动,如僵尸般紧紧抵在墙壁上,试图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陆行川抬眼扫了下餐桌上的残渣,随即低低的笑,性感的喉结跟着滚动,她呆呆地看着他再次低下头,在她耳边说,“谭丽欣,我来的时候看到你丈夫了,桌子上的菜是他做的吧?做完就抛下你去找齐露了?”      谭丽欣身子一震,紧紧地咬着下唇,指甲再一次陷入手心里。      “痛苦了?”陆行川的眼神微变,盯着她嫣红的嘴唇,亮白的贝齿抵在唇肉上,就如他上次所说的,像取代她的牙齿,去咬她性感的唇。      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      男人炙热的薄唇袭击而来,谭丽欣慌乱地瞪大眼睛,唇上的热度像火烧似的,“唔”你放开我……      男人的舌头最喜欢趁机而入,谭丽欣青涩的动作让陆行川的舌头狠狠地探进她口腔,在她的贝齿上狠狠地扫了一圈,随后抵住她的香舌,牙齿毫不放过她,在她的唇肉上肯吻。      在慌乱中她去推他,两只手被他抓住,拉高,压在墙壁上。      她眼里的泪水不争气地滑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她竟然被一个男人强吻了,在她还是凌木妻子的时候,她被别的男人压在家里的墙壁上,强吻……   而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全副没入陆行川半眯的鹰眼里,染上情欲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舌头却毫不客气地扫着。      谭丽欣有副好样貌,身材高瘦得宜,最绝的是,她那副与生俱来的清冷表情,最有让人征服的欲望。      “男人喜欢野餐,你也可以吃点快餐。”陆行川克制住身体的骚动,唇离开她的小嘴,脸部摩擦着她的脸颊,亲昵地说,“我来做你快餐,嗯?”      一吻罢,谭丽欣已经分不清身体的发抖是因为生气还是屈辱了,尤其是当他说,要做她的快餐那里。      再傻也听懂得他的意思。      “你放开我。”男女力量上的悬殊决定了她无法推开他,除非他有心要放过她,不然她就只能是任宰的羔羊,也不敢再乱动,去蹭他紧贴的身体。      “谭丽欣,别假装听不懂。”陆行川重重地咬住她的嘴唇一下,“我保证你丈夫不会和你离婚,但是你得和我野餐,女人野餐,啧啧,那滋味肯定很好,你不想试一试吗?”      “不想!”谭丽欣眉眼冷冷的,冷冷地一口拒绝。      “难道你不想报复你丈夫?他都能在外面找女人了,你还打算伟大地成全他,像今天这样,给你做好一桌倒尽胃口的菜,和别的女人去外面浪漫的餐厅吃一顿大餐?”      陆行川每说一句,谭丽欣的心就愈发揪成一团,从指尖蔓延起来的疼痛布满全身,她如溺水般,死死地瞪着陆行川。      这副模样,陆行川……觉得别具风情啊。      “答应我?”他问。   “陆先生,你想玩,麻烦你找别人,我恕不奉陪。”谭丽欣双手抵住他胸前,再一次试图推开他,本以为依然会坚硬如铁,没想到他竟然大量地松手,一得到自由的她,快速地离开玄关处,跳离他几步,指着门口,“麻烦您回去吧。”      陆行川似笑非笑地把她所有的动作都纳入眼底。      “我觉得,这游戏,不找你玩还真不好玩了,今天就先放过你。”陆行川低低一笑,鹰眼扫视着她,似要把她全身都收进眼底,侵略的眼神是毫不客气的。      谭丽欣伸手从墙角,抓起扫把,劈头盖脸地就向陆行川扫去。      陆行川明眼手快地拧开本来就没锁的门,大笑着说,“我说,谭家小姐不是除了装冷漠什么都不会吗,怎么会生气呢?”   余音随着关门声,消失在门口,谭丽欣快步走过去,拧紧锁头,头抵住门板,一脸余惊。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别霸王好么,哭……滚来滚去……~(~o ̄▽ ̄)~o 。。。滚来滚去……o~(_△_o~) ~。。。      给收藏嘛,我的脸都滚到键盘上去鸟,你们还不给收藏···      星期二停更,原因很简单,我又得和牙医先生近距离接触了,(ˉ﹃ˉ)口水,他很温柔,可素不太年轻,你们要知道,我前头的两个门牙至今还在漏风中……咳咳··· 22、婚变 ...   Y市机场   “喂,你刚才去哪里了?没看到大家都在等你吗?”光亮的地理石印着一名高大男人的影子,对着风尘仆仆赶来的男人不客气地道。      其余几个侯着的人,脸上均露出羡慕又恭敬的神情,只有修哥才敢对陆先生这么质问。      陆行川摸着薄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往VIP通道走去,大部队人则乖乖地跟上,独留下琅修看着那修长的背影,随后他也跟上,一把揽住陆行川的肩膀,“我说,你该不会去找谭丽欣吧?”      陆行川扫了眼肩膀上的手臂,没应。      琅修脑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他猛地压低嗓音,贴在陆行川耳边,“然后,你吻了她?”      陆行川缓缓地放下摸着唇的修长手指,琅修操了一声,“我擦,你的初吻就这么送出去了?对方还是人妻?”人妻,简称别人的妻子。      鹰眼扫了他一眼,“你留在Y市,给我盯好人了。”      “盯谁?谭丽欣吗?”琅修装傻,陆行川拉下他的手臂,“看好那群人,这是凌家的地盘,消息得做得完美,任何差错都不准出。”      “喂,我说你,这么费心机难道真为了谭丽欣?”      陆行川唇角微勾,为谁?谁知道呢。   -----------------------------------------------------------------------------------------------分割线   “欣姐,午饭吃得好吗?”饭饭看谭丽欣跨出电梯,笑嘻嘻地抱着一叠资料凑过来,歪着脑袋问道,要知道,欣姐能和凌老板和好,整个天辉的员工都替谭丽欣欢喜。      谭丽欣脚步顿了顿,眉眼清冷,“还行。”吃了泡面而已。      “欣姐是中国好妻子啊,西诗说的。”饭饭笑得一脸可爱,话音刚落,于西诗就从办公位置站起来,对上谭丽欣清冷的眼。      “丽欣,我们谈谈。”于西诗说道。      谭丽欣看着她,眼神无波,点头,“好。”      三楼的咖啡厅      “丽欣,修以和你说了吧?”于西诗脸色微涩,搅动着手里的咖啡,谭丽欣抿了口果汁,轻轻地点头,“嗯。”   “那你会答应他吗?我知道你和凌老板还没和好的,今天中午,我在世贸吃饭时,看到那个女人和他在一起。”      口中的橙汁突然变苦,谭丽欣要吐不吐地含着,于西诗见状,急忙说,“丽欣,对不起,我只是碰巧见到而已,我也以为你……和他,好吧!我实话说了,今早我就知道你撒谎了,只是看你那么难过,不好拆穿,而且,你知道公司里的人都很关心你的。”      呵……连撒个谎都没有成功。      谭丽欣用尽力气地吞下那口橙汁,“是,我和他并没有和好,他也没有要离开那个女人的意思,我的婚姻快完蛋了。”      “不是,丽欣,你别这么说,他既然出轨了,你看清他不是很好吗?你还这么年轻,有什么好怕的。”于西诗伸手握住谭丽欣捏成拳头的手,低低地说,“之前是我不好,你生气我能理解。”      “西诗,我没生气,真的,你不必道歉,我一直认为何修以是你的,我没有要和你争何修以的意思,真的。”谭丽欣反手握住她的手,涂着红指甲油的手夺人耳目,何修以就适合和于西诗这样敢爱敢恨的女人在一起,而不是总想着娶她这个有着残缺人生的女人。      “丽欣,修以他……”于西诗侧过脸,语气黯然道,“我爱他的时候,他就把目光看着你了,所以……我觉得,如果凌老板这么混蛋,也许,修以能给你幸福。”      “他的钱包里放着的相片,是你的,我有一次不小心看到的,很早之前的相片,只有一张侧脸,当时我看到那相片,我哭了。”      于西诗咽哽地说道,这个女孩大学毕业之后,也来到天辉,嬉皮笑脸,刁钻任性,她设计的稿子总有异于常人的想法。      她说她宁愿坐在单车上笑,也绝不坐在宝马里哭,于是很多男人,开着宝马约她出去,都被她用漂亮的手法拒绝了去,最后,这群男人,无论老少,都能成为她的朋友,短短两年,她的交友圈已经到了泰国马来西亚。      和她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孩。      何修以有什么道理放弃这个热火朝天的女孩,偏偏执着于她呢,谭丽欣震惊于何修以竟然在他的钱包里藏着她的相片,她比谁都明白,在钱包里放对方相片是什么意思。      “西诗,别哭。”谭丽欣抽了张纸巾给于西诗,怜惜地道。      “丽欣,我想好了,他爱你,我就放弃,但是他要是爱别人,我就把他抢过来。”于西诗接过她递来的纸巾,咧嘴一笑。      谭丽欣摇摇头,“你要争取,无论是他爱谁,你都要争取。”      于西诗走后好久,谭丽欣还坐在位置上,她婉拒了于西诗一同回去的邀请,静静地坐着,无论是咖啡还是果汁,都失了最佳的味道。      咖啡厅里浓郁的咖啡味,布满鼻息间,她微微低头,从小包里取出小巧的钱包,打开,印入眼帘的是凌木的相片,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笑容灿烂,仿佛天地间都掉了色彩,只涂在他脸上。      方达物流做的是服务,他们公司,服务一流,比起其他的公司,到位亲和的服务都让人流连忘返,这也就是方达会发展得这么好的缘故。      而带着这一支团队的凌木,功不可没。      她曾经引他为傲,自从嫁给他,她比谁都害怕失去他,因为从他身上尝到了家的美好。      缓缓地把相片从钱包里抽出来,她捏在手心里,半响,手心张开,本来就不大的相片,成了个小球。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的垃圾桶,丢进去,眉眼清冷地离开咖啡厅。      下午四点      谭丽欣下楼,到车库取车,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孜孜不倦地响起,缓缓地将车驶出车库,谭丽欣才伸手拿起那吵闹不停的手机,按下扩音键,谢琴那把努力想变慈祥的嗓音,极为扭曲地从手机里传来。      吱吱地响起,尤为刺耳。      “丽欣,今晚回家吃饭吧?我给你熬了鸡汤呢,回来吃吧,我和你爸爸在等你呢。”      “对啊,丽欣,你妈妈今天亲自下厨,这么多年她都没下厨过,看你多有面子啊。”凌启盛的嗓音也从电话里透过来。      谭丽欣顿了顿。      想拒绝,到嘴的话却是,“嗯,好的。”      吱地一声,她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堪堪地停住,“凌先生,我不……”嘟嘟嘟,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可笑地遮住脸,她竟然答应了,是因为对方的语气很好吗?是因为他们压根就没这么对她好过。      突然讲两句好话,她连拒绝都不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打滚,就给伦家一个收藏嘛……星星眼^^      o(* ̄▽ ̄*)o ... 23 23、婚变 ...   没有勇气打电话再拒绝,车子一路开到麒麟山庄,兴许是好奇,谢琴究竟会对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初初结婚,婚礼上双方父母都不在,一场略显遗憾的婚礼还算圆满地结束,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当然也希望能得到公婆的喜欢,尤其是在看到凌木的好后,更加希望能有个圆满的家庭,至少弥补了她20岁之前,那漏风漏雨的人生。      她没有学会讨好谢琴,就先被谢琴给嫌弃了。      第一天住进凌家住宅,谢琴对她说了三条要求。   第一条:她儿子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要是玩到一起了,她不能管。   可笑,作为妻子还要放任丈夫在外头找女人?这就是她的好婆婆给她定的第一条要求。      第二条:别给凌家丢脸,做任何事情要思前想后,如果传一点不好的风声,就别怪她对她不客气。   所以,七年来,她很规矩,也知道谢琴说得在理,凌家是大户人家,她是Y市的笑话,她得时刻规范自己的行为,连朋友也不敢多交,不止是她性子问题,同时谢琴的话也留在她脑海里。      第三条:无条件服从凌木,只要凌木为她说一天好话,她就勉强当她是儿媳妇。   呵呵,勉强,真是勉强,在她把女人塞到凌木怀里的时候,从来就没想过她是她儿媳妇。      谭丽欣打开车门,就见谢琴和凌启盛竟然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她了,一脸笑容,谄媚的嘴脸,何尝见过这种仗势?她顿了顿,关上车门。      对了离竞选还有多少天?      “丽欣,怎么没见你几天都瘦了?”谢琴拉住谭丽欣左看看右看看,满脸关怀之意,再加上在旁站着带着慈爱笑容的凌启盛,谭丽欣有种错乱的感觉,神色因不知做何反应而显得愈发清冷。      谭丽欣缓慢地抽回被她拉着的手。      谢琴见状,神色变得不太好,几秒后又恢复笑容,“你看看,这一桌子都是你爱吃的。”说着再次把手搭到谭丽欣的手臂。      谭丽欣敛着眉,原来谢琴要对人好,是这种嘴脸。      她还记得,刚住进来的一年,她煮了莲子汤,糖放少了,她婆婆一扬手打翻她手里的碗,叫她把地上的莲子一个一个捡干净,她匍在地上,还能看到她唇角的嘲讽。   如果她和凌木没有搬出去,估计不到两年,她会再次离开凌家。      现在,她婆婆说专门为她做了饭菜,眉眼微挑,谭丽欣坐到位置,噢,挑的是主位,她不会忘记,每次在凌家吃饭。      她婆婆都让她坐远一点,后来固定了位置,就是更远了,凌木据理力争了几番,谢琴都以这是凌家规矩为由而驳回。      看着谭丽欣挑的位置,谢琴的脸色黑了几分,这记仇的女人!      凌启盛顺势拍拍谢琴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丽欣,你看这些菜合你胃口吗?”      谭丽欣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谢琴的黑脸让她一直憋屈的心里,有些许报复的快感,“妈,我来凌家有七年了,你连我爱吃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乱说呢。”      她边说边拿起筷子,神色清冷地戳了戳跟前的两碟菜,“我最讨厌吃芹菜了,还有,最讨厌吃鱿鱼了,还有还有,那边的莲子汤,我看到就觉得胃都不舒服了。”      每戳一个菜,每说一句话,谭丽欣的表情依然漠然,可是愈是这样的表情却让谢琴脸色变了又变,眼睛恨不得化成刀子将谭丽欣割成两半。      凌启盛在旁的表情也不好,极为难堪,这反转的局面让他都有点措手不及,真没想到,谭丽欣平时看起来好捏好掐,竟然有这么让人下不了台的时候。      “丽欣,你看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人再给你做。”将怒气隐忍下来,凌启盛笑容满脸地问道。      “让人?妈不是说给我做吗?我都没吃过妈做的饭菜呢,这是第一次,虽然都不是我喜欢的菜色,但是闻着就觉得香……”谭丽欣放下筷子,期待地看向谢琴。      谢琴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瞪得比铜陵大,很好很好,谭家这个千金真没想竟然这么大胆。      “行,我去做。”谢琴咬牙丢下手里的碗,走进厨房。      谢琴进厨房前,还喊了厨师一起,谭丽欣眼眸闪了闪,呵……假装没看到,直直地坐在位置上,她知道,凌启盛有话要对她说。      果然,凌启盛不一会便坐下来。      “丽欣,陆先生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谭丽欣歪歪脑袋,清丽的眼眸看着凌启盛,“他什么都没说。”      “噢这样啊,他回S市了吧?还有没有和你联系?如果有,你记得和他说,叫他来家里玩。”凌启盛慈祥和蔼地说。      “我和他不熟。”谭丽欣平缓地应道,蔓延在心底的凉意一直在全身流窜。   谢琴的转变,凌启盛的转变,凌木的洗手羹汤,都是因为那个叫陆行川的男人,和她谭丽欣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她现在这样,借着和陆行川那压根就不存在的关系,在这里狐假虎威?她突然发现她更加可笑。      那个男人还说要当她的野餐。      “丽欣,以前是我和你妈不好,在这里我先跟你说声抱歉,你也知道,这竞选的位置,是我毕生的梦想,陆先生可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维护过任何人,你算是第一个,所以啊,你就别生我和你妈的气了。”      “有时间约陆先生过来玩,他现在在Y市有些业务,只是我和他确实不熟,找他比较难,但是你就不同了,这事情你就算帮爸爸,好吧。”凌启盛说着就要伸手来握谭丽欣,谭丽欣在他动手的时候,缩了回来,和左手交握在一起,清丽的眼眸看着跟前的她所谓的公公。      伤害不是说一句道歉就可以的,为什么他们说得好随意,如果那晚陆行川没有出现,她一定还处在被逼离婚的境地。      “凌先生,你累吗?”这样假装着对她好,他累吗?      凌启盛被她突然这么一问,愣了下,那张纵然到40几岁还算英俊的脸有一瞬间被揭穿的尴尬。      “不是,丽欣……”      “我先回去了。”谭丽欣抓起包包,离开座位,不等凌启盛反应,快速地走向门口。      “丽欣,你等等,丽欣,丽欣。”      听见身后的喊声,谭丽欣下意识加快了步子,在凌启盛快追到门口,她快速地钻进车里,启动车子。      一边倒车,一边看着凌启盛那副焦急的神情,直到再也看不见,谭丽欣才转过头,茫然地看着前面的车况。      她对谁都抱过幻想。      比如她曾经对妈妈抱过幻想,希望她有一天能发现她的好,对她说小公主。   比如她曾经对爸爸抱过幻想,希望他有一天能喜欢她,对她说小宝贝。   比如她曾经对凌启盛抱过幻想,希望他有一天能关心对她,对她说好媳妇。   比如她曾经对谢琴抱过幻想,希望她有一天能从心底接受她,对她说乖孩子。      后来,她知道,幻想是幻灭的开始,她所拥有的希望,只剩下燃尽的灯枯,只有凌木这个傻男人才会在她枯尽之时,给她添油。   她今天来,是给自己找笑话的。      那通电话里的慈爱的声音骗了她,她浪费油钱到凌家,带走了一桩笑话。      车子刚驶进小区,远远就看见有个人站在灯光下,车头一转,打到那个人的脸上,谭丽欣脸色冷了几分。      不等她倒车进车库。      就见那抹在灯下十分窈窕的身影走上前,那藏不住的嚣张,以及那双眼睛的野性。      纤细的手指敲上玻璃窗,坐在车里也能听到砰砰的声音,厚重的,击打着她的心,面对这个情况,她是下车还是直接无视?      窗外的敲打声,不依不饶。      谭丽欣没有熄灭灯光,任由车灯在一暗一亮地闪动,随后她打开车门,迎上齐露带着讽刺的笑脸。      “我以为你不打算下车。”她才跨出车外,门刚关上,齐露双手环胸,语气轻蔑。      “找我什么事?”谭丽欣腰板挺得直直的,眉目清冷,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清淡,仿佛一缕清风。      这不是齐露这种涂着红唇膏,穿着紧身裙,一脸媚样的女人可比的。      “你刚从阿姨那里回来吧?不巧,我和木刚去吃营养餐回来。”齐露拉家常,她身高比谭丽欣矮了两厘米,影射下,看起来矮了半个头似的,但是不妨碍谭丽欣直接看到她带着嘲讽,隐隐得意的神色。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她纵然挺着背,炎炎夏日的夜晚也不凉,但是她就是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      齐露的神色愈发得意。      就算只是随意一看,也能看到谭丽欣那白得如雪的唇瓣,夏天嘛,又不冷,连唇色都是白的,这不是绝望是什么?而她是令谭丽欣绝望的人。      “谭丽欣,我看你长得也不笨,可是怎么就这么不聪明呢,你难道不知道,木都是因为凌叔叔才回到你身边和你相敬如宾过着夫妻的生活吗?只要凌叔叔的竞选结果下来了,这婚姻你不离也得离。”齐露是看着谭丽欣的眼睛说的,“别以为找行川哥给你撑腰,就可以夺回木,你做梦。”她淬了一口。      神态愈发嚣张,灯光下的两个女人,一冷一热,直直地看进对方的眼底,周围卷起的风似乎是万丈龙卷风。      “只要你不会如愿,我怎样都无所谓。”谭丽欣不是会吵架的人,她静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谭丽欣,你太犯贱了!”齐露脸色变得难看,狠狠地瞪着谭丽欣。   “齐露,你没资格说我,当然,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我手里。”谭丽欣轻缓地说,语气冷得结冰。      齐露却因为她这句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慌乱。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我这么喜欢滚地上的份上,给我这个文一个收藏吧,咩哈哈哈哈……<(* ̄▽ ̄*)/      当然可以顺手收藏一下我的新文:      拿出你们的爱心,收藏下我的新文吧,保准好看。 24 24、婚变 ...   她没想到,回到家,凌木竟然在,而齐露就在楼下堵她,是知道凌木今晚在家里住,齐露担心了,害怕她和凌木会旧情复燃,所以她在楼下堵她,说尽那些难堪的话,让她认清形势。      谭丽欣好笑地靠在鞋架边,突然发现她和齐露还真斗不来,无论是幼稚还是真的防范于未然,她都不是齐露的对手。      “你回来了?”凌木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用分神地看向刚进门的谭丽欣,却见她没有进门,靠在鞋架边上,一动也不动,于是他踩着拖鞋走过来,轻声问道。      “凌木,你爱过我吗?”谭丽欣猛然抬头,清丽的眼睛看向凌木,凌木神情一顿,谭丽欣又继续说,“如果你不爱我,那么这七年,你就是在利用我,也许,你是在做一个婚姻公益,为凌家造福,牺牲者则是我。”      她一个一句地说,轻轻的,冷冷的,漠然的。      空气突然变得万分稀薄,带着些许恍惚和尴尬,凌木动了动嘴,“我……”      谭丽欣打断他的话,“你不用回答了,死到临头的问题,你无论怎样的回答都改变不了结局的,但是我不会忘记,你曾经给过我短暂的玫瑰人生。”那么她为什么还要问呢,只能说每个女人总喜欢这样煽情。      “丽欣,我爱过你的,爱过的。”凌木低低地吼道,眼神看着谭丽欣好像真有万千柔情,谭丽欣却只想到这个男人中午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背影,走得那样匆忙,仿佛这个家只是个车站似的。      “凌木,请你离开这里,从现在开始,这套房子只是我的。”房子落户名是她的,凌家家大业大,也不需要这间不足三百平米的房子,但对她来说,确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她会把这间房子洗刷得没有任何凌木的气息,一个人好好过日子,等她什么时候心情爽了,她就离婚,至于是什么时候……      这个真不好说。      凌木实实在在愣住,他愣愣地站看着谭丽欣,脑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七年前那个从谭家净身出户的女人,背着那样一个小包,拉着小小的行李箱,帅气十足地对着他说,凌木,我不再是谭家千金了。      “丽欣,我……”   “丽欣,你别闹。”      凌木欲言又止,却叫她别闹。      “凌木,你认为我在闹?之前我在这间屋里哭着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我让你走,你叫我别闹,你告诉我,什么叫闹?”谭丽欣捏紧拳头,眼睛里全是恨意。   眼前的谭丽欣像是变了个人,那清冷的眉眼甚为熟悉,却不再是那种无欲无求,而是仿佛那来自天界的复仇天使,清冷的眼神宛如冰刀似的。      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凌木,似在用眼神砍断两个人之间七年来的纠缠,七年来的相濡以沫,砍断被女人誉为神圣的爱情。      凌木心里咯噔一下,手心有些冰凉。      就见谭丽欣赤脚走向阳台,再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她手一扬,垃圾袋摔在他跟前。      “这里面是你的东西,我现在当成垃圾丢掉。”      凌木低头看着松垮的垃圾袋里,露出的一半蓝色衬衫,这件衬衫,是她买的,这袋垃圾袋里的东西,都是他的没错,是,想离婚的人是他,家里催着,齐露等着,他必须得做个决定,所以他想用温柔的方式让谭丽欣自觉提出离婚,她没提,并说不会离,他觉得他了解她,知道她一定不会让他为难的,只是没想到她说不离就不离,连协议书寄到她手里,最后悄无声息。      他想,她真的不会签字的。      他还在想办法呢,结果,齐露搞不定陆行川,陆行川带着谭丽欣出现在派对上,形势突然急转,完全没心里准备的他,被嘱咐说要好好对待谭丽欣。      而现在,谭丽欣的意思如此决裂,他应该开心的,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过往的日子像是倒带似的,一幕幕倒着画面,愈来愈清晰。      “丽欣,对不起,对不起。”他是堂堂七尺男儿,此时喉咙里像咽着块石头似的难受。      “滚!”      谭丽欣指着门口,冷冷地道。      她不要看见他这副似乎对她念念不舍的模样,更不想看到他那双疑似深情的眼睛,这个社会能让心妥协的只有心,和对方一丁点甜言蜜语,最重要是,那个人是自己爱着的人,因为爱着他,所以万分脆弱,因为爱着他,所以随时可能妥协。      女人时刻为了一段感情,脱下高跟鞋穿上平底鞋,换下短裙穿上居家服,就为了深爱的男人,洗手羹汤,飞蛾扑火,做一名黄脸婆。      凌木深深看着她,嘴唇动了动。      “丽欣,我爸……”      “滚!凌木,你给我滚!”谭丽欣听到他那声我爸,太阳穴隐隐发痛,脑袋一阵晕眩,忍着最后一丝泪水,快速从地上捡起那袋恶心的垃圾丢向凌木,“你滚。”      凌木被吓到,再她再三的吼声下,最终狼狈地打开门离开。      门声消失很久,谭丽欣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哗地一声,滑落……      好聚好散,好聚好散个屁,当真正来临的时候,谁能做得到!他没有带走他的那袋垃圾,谭丽欣拉扯起来,扯出门口,使劲地塞进垃圾桶里。      正巧碰到隔壁邻居出门,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笑问,“凌太太,这垃圾桶好像有点小。”      谭丽欣的动作停住,随即又莫不吭声地继续塞。      “怪人。”邻居低说了一声,从她身后走过,谭丽欣唇角忍不住勾起,她一直都是个怪人呐,父母不疼,老公出轨,公婆不爱,没有朋友,不是一个怪人是什么。      回到屋里。      手机一直持续在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响的,她没什么反应,洗好手出来,还在响,似乎她不接不罢休似的。      最近似乎总有逼她接电话的人。      又是凌家的电话。      她按掉,再响,按掉,再响。      谭丽欣心底猛地一阵烦躁,狠狠地关了机,把手机丢在桌子边上,走进厨房去弄点吃的,冰箱里的菜是凌木买的,她也没到那种丢掉食物的习惯,折腾一天,就中午那点泡面,一消停下来,她才发现真饿了,前胸贴后背的,      煮好面。      坐在桌子上就吃起来。      吃着吃着,家里的电话就像警铃似的,猛地响起来,害她猛地吓了一跳,家里置办的这个电话基本很少会响起,现在手机普遍在手,无论是谁,逮着了就喜欢直接打手机,所以这猛然一响,她一阵恍惚才看到那一直响的电话。      没有思考就拿起电话。      那头的立刻就传来让她顿时失了胃口的声音。      “丽欣,手机没电了?哎,你没接我只能一直打,幸好还有电话,不然就找不到你了。”谢琴的声音透过话筒,似乎很欢喜。      谭丽欣正在考虑直接挂电话,那头就一直喂个不停。      她冷冷地应了声,“我在,你有什么事?”      那头顿了下,呼吸顿时有些沉,谭丽欣知道她这么不客气,谢琴肯定气炸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挂了。”她再说。      “别,别,丽欣,你先别挂,我打这电话不是来为难你的,我是来感谢你的。”谢琴压着嗓音,试图藏起那把尖细刻薄的声音。      谭丽欣准备挂电话的手一顿。      “感谢?什么感谢?”她记得她这两天除了气她,压根没做什么好事吧。      “呃,你还不知道啊,按目前的情况,你爸爸的票数最高呢,还有啊,听说陆先生留了助手   在Y市替你爸爸拉票呢,你肯定提前知道了,所以想给我们个惊喜对吧?”可以听得出,那头的人可能全身上下都处于得意忘形的状态。      谭丽欣戚笑在心底。      不动声色地啪地一声挂掉电话,她凌家竞选上也好,没竞选上也好,跟她什么关系,还真以为是她的原因?特地打电话来感谢……      她怎么就不知道,原来她还能做凌家的恩人,那个为了给凌木塞女人,骗她说凌木要出差的婆婆,对她说感谢,只是恶心她而已。      不过,这陆行川,应该早就打算好帮凌家的吧,却拿她做引子,这是要做她恩人的意思吗?噢,没错,上次他来堵她的门,曾经就说过,他是她恩人,怎么突然好笑的都聚在一起呢。      --------------------------------------------------------------------------------------------分割线   “气死我了,居然敢挂我电话!!一点礼貌都没有。”因被挂了电话,谢琴愣了半响,等反应过来,谭丽欣竟然挂她电话,“啪!”用力将电话甩在地上,“老公,你说说,这个谭丽欣以前还算恭敬,这两天是什么意思?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想想,这七年谁给她好吃好喝的,竟然敢挂我电话,今天还叫我去给她做饭,气死我了,连延续香火的能力都没有,就敢这么嚣张!”      谢琴在屋里暴跳如雷,满脑都是谭丽欣这两天神经质的态度。      “行了,你别蹦了,蹦坏身子不得偿失,别担心,她得意不了多久的,陆行川那样阴狠的男人,可能是图个好玩才护着她而已,护着一时护不了一世的,齐露说盟诺集团的继承人都是早就定下婚约的。”凌启盛拉住谢琴,缓缓地道。      “老公,陆行川怎么就会护着她?你说她会不会早就背着我们凌木在外面……”谢琴斜眼看向凌启盛,一副怀疑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吃了晋江的··一直发不上来,哭死我鸟··· 25 25、婚变 ...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老板娘变漂亮了?”方达物流的早晨,拎着早餐的十几个员工堵在门口,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隔壁大厦门口从车里出来的女人,一身飘逸的长裙,淡淡的粉色和白色相间,一向笔直的发丝此时成了个大波浪,垂在胸前,眉眼里的清冷称得气质仙美。      “老板娘从来没穿过裙子耶,你看,那些男人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喂,她很快就不是我们老板娘了,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其中一名女生突然打断大家的唏嘘声。      “……”   “……”   人群里顿时一片沉默,那女生又说,“再漂亮又什么用,老板娘一直都很漂亮啊,就是那张脸太冰雕了,老板才会出轨。”      “哎,老板怎么忍心,我看那个齐小姐啊。”人群中有人叹了口气。      “齐小姐不错啊。”那女生说道。   “喂,都别说了,老板过来了。”一直默默地看着谭丽欣的其中一名员工急忙推了下还在叽叽喳喳说话的一群人。      还想说的几个人急忙拉紧嘴巴,急匆匆地往玻璃门闪去,假装没看到刚从车里出来的凌木。      凌木见着那群人刚还在那里对着谭丽欣指指点点,现在就都做鸟兽状散了,他忍不住又看了眼早没了谭丽欣身影的她的车。      交往两年,结婚七年,除了在婚礼上,她穿了一次婚纱,勉强是裙子外,她从来没穿过裙子,而今天……她穿了,还穿那种微微张扬的颜色,却称极了她雪白的肌肤,他刚才在车里,也看得目不转睛。      谭丽欣从跨出车外,就后悔了,今天一早她在拿衣服的时候,突然把弟弟去年她生日时寄来的裙子拿出来,并且穿上,而且,还用卷发棒把直发给电卷了,她只是一时发神经,想改变一下过去27年的生活方式,没想到,竟然撞上方达那几个高管,两栋大厦相隔不过十米,他们那双双探视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如刺锋芒。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但是一定和凌木出轨的事情脱不开关系,而那几个高管,却恰恰是她在方达里算是比较熟的几个。      接着      她想钻进车里回家换身衣服,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罗轻轻一把抓住,嚷着说她这一身好漂亮,半拉半扯地将她扯到办公室。      于是,她成了猴子,尴尬地站在办公室里,被人团团围住。   真是一个极为尴尬的早晨,当那群同事对着她评头论足一番后,各自散去,她才得以松一口气,手心捏着可都是汗,双手刚压在文件上,就听身后有人喊她,她直起身子,转头一看,对上何修以温柔的眼睛,她一愣。      “你收拾一下给刘元的稿子,和我一起出去。”他说。      “好。”工作上的接触无法拒绝,谭丽欣低低地应道,刘元是何修以的同学,是开连锁服装店的,当年天辉第一单生意就是刘元的服装店设计,也是至今天辉保留的永久性店铺装修设计,所以也就她最熟悉。      抱着文件跟在何修以身后,进了电梯,此时该上班都上班,办公楼区,除非下班,上班,其余时间都极其安静。      在这种极其安静的时刻,和何修以站在电梯里,她眉眼清冷,静静地站着。      “你今天真漂亮。”最想说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何修以转过头,温润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渴望,他愈发等不及了。      他知道,她把凌木的东西都丢掉了。      谭丽欣依然冷着眉眼,不卑不亢地应,“谢谢。”心底则在懊恼,这裙子穿出来就是个错,不习惯是个错,被围观是个错,被何修以夸奖,也是个错。      “你和我疏远了。”脚步动了动,何修以往谭丽欣的位置走了走,谭丽欣似有所觉地往墙壁的位置缩了缩。      电梯很幽密,适合各种独处,比如现在,何修以看她缩着肩膀躲他,不耐地又想走近她,这男人眼底有着势在必得的意思。      “别逼我离开天辉。”谭丽欣眼睛看着往下跳的数字,唇色清淡地配合清淡的语气,成功阻止何修以的脚步。      “丽欣,你躲不掉的。”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负一楼,何修以丢下这句话,眼底含着些许温怒,率先离开电梯,清冷的眉眼幽幽地看着前头男人的身影,谭丽欣也随着走出电梯,来到何修以的车旁,低调的黑色奥迪,很衬托何修以的气质。      但是,谁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低调稳重呢,      谭丽欣摇摇头,拉开车门坐进去,在何修以刻意的注视下,扣好安全带,把文件放在腿上,裙子下面,凉凉的,这种感觉极其不习惯,更甚至害怕风吹起,就会掀起来。      她真的极少穿裙子。   夏日少风多太阳,初升太阳半斜在空中,路上走动的女生都撑着伞,在尘起尘落的马路上一晃而过。      谭丽欣撑着头看着窗外。      突然想起贝斯那张邀请卡,她之前觉得半年似乎有点快,现在却觉得太慢了,还有半年呢,还有五个月零几天呢。      她从来没这么渴望着离开一个城市。      车里很沉默,也许是谭丽欣惹何修以生气了,也许是何修以正在想怎么搞定谭丽欣,谭丽欣则漫不经心地一直看着窗外,呼吸轻浅,仿佛不存在似的。      不一会,车子便到达购物大楼。      这地处Y市最繁华的商业街里头,有着无数的名牌店,落座在名牌店的周围,是几家大型商场,这里说来的,还是有钱人消费的地方。      刘元的服装店在购物天堂里头,三楼,位置靠电梯,华丽的装修以及不小的位置,据说是靠了很大的关系才拿到的。      花了不少的钱,但是,一个月半就回本,所以刘元自此把这间“欧米蕾”做为主店,谭丽欣曾经不能理解,一个男人怎么能开女性服装开得如此风生水起,后来她听说一句话:其实最了解女人的恰恰是男人。      就好像每一个到刘元店里买衣服的贵妇都会喊刘元:亲爱的,你觉得这件衣服适合我吗?      刘元从来不会说好听话,但是他也不会很毒舌,只是很认真地说:亲爱的,可能那件更适合你。      认真负责的态度,让他纵然没有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却仍然能够让许多贵妇,富家小姐喜欢他,谭丽欣则最不喜欢到他的店里,所以万不得已,她不会来,因为他店里总有很多女人,这些女人恰好是上流社会的,上流社会是没有生脸的,谭丽欣的脸就像被每个贵妇小姐都买回家当反面教材似的,没有印在书里,却让人深深记住。      这不,奢华的金色沙发上已经端坐了几位衣着光鲜的女人,谭丽欣迅速地侧侧身子,利用何修以高大的身躯试图挡住她的身子,刘元正在和一名娇滴滴的贵妇讲话,看见进来的两个人,微抬下巴示意他们自理。      何修以比了个OK的手势。      谭丽欣收回目光之时却扫到金色沙发上,虽然是坐着几位漂亮的女人,而那群女人则一个劲地凑近被花瓶挡住的位置,在和谁说话似的。      谭丽欣心里捎带疑惑,在欧米蕾,刘元就是王,那些女人只要进了店里,就只看得见刘元,像这种聚在一起试图勾搭不是刘元的人的情况,真的很少见,这让谭丽欣有稍许的好奇,究竟是谁魅力竟然大过刘元,不对,应该和刘元旗杆。      然而      何修以的动作替她揭开了谜团。      一向温润的何修以往那群女人走去,然后……从花瓶那位置站起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男人——陆行川。      阴魂不散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婚变   很明显,刘元也是认识陆行川的,何修以依然那副恭敬的态度,谭丽欣抱着稿子,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边翻阅一边做标注,这都是刘元等下要看的。      这边的银色沙发比起那边的金色沙发,显得就极其冷清,银色沙发这边只有谭丽欣一个人,而那边,则因为一群女人和两个男人显得极其热闹,店里的妹子给谭丽欣倒了杯茶,也坐在她身边,偏着头看她手里的稿子。      “欣姐,你认识那个男人吗?”妹子问道。      谭丽欣抬头,顺着妹子的视线看去,在快接触到那双鹰眼之前又收回来,摇摇头,“不认识。”      “可是他一直看着你呢,难道是因为那群女人又在说你坏话?”妹子跟在刘元身边比较久,从旧店迁到新店,关于谭丽欣每次都会被那群贵妇千金指指点点的事情颇为清楚,“欣姐,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事实,你怎么不和她们说清楚呢?”      妹子的语气带点愤然,谭丽欣这个人只有相处久了,才会发现她的好,妹子也是其中一个,觉得谭丽欣人好的人。      谭丽欣微微摇头,有些话是说不清楚的,七年来如此,她根本就不必去说,也习惯在别人的舆论下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但其实妹子猜错了,那群女人现在没空说谭丽欣的坏话,陆行川进门之时被其中一名女人认出了身份,于是他就被缠上了。      不过对他来说,这都是小意思,在男人堆里都能打滚得如此出色,在女人堆里自然也毫不逊色,只不过,就算他不说好听话,只是冷着脸,也有女人前仆后继,在他把私生子这个身份玩得风生水起那一刻起,什么都不一样了。      “走,去吃饭,我们慢慢谈。”刘元送走了几个贵妇,抽走谭丽欣手里的稿子,笑着说道,随后惊奇地看着谭丽欣,“你穿裙子?”      谭丽欣无奈地站起来,顺顺裙子上的皱褶,“有点不习惯。”她和刘元算老相识,七年前第一单店铺设计,是她经手的,后来也有其他的设计师曾经设计过刘元的店铺,不过刘元说了,还是习惯谭丽欣的风格。      “你是应该穿下裙子了,下回我定几条给你送去。”刘元说完,转头对那边聊得正欢的两个男人喊道,“走啊,去吃饭。”      谭丽欣捏捏手心,余光也能看到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往这里走来,陆行川前何修以后,仿佛是最适合的位置,她愈发疑惑,何修以不涉及政治,也没有和盟诺集团有任何一点合作,何修以的恭敬来得那么韦和。      “谭小姐,好久不见。”从谭丽欣进门就没离开过的鹰眼终于来到眼前,陆行川似笑非笑地朝谭丽欣伸出手掌。      刘元左右看了下,讶异道,“你们认识?”      “在我公司见过一次。”何修以抢先回答,他措不及防揽住谭丽欣的肩膀,谭丽欣正想着怎么回应陆行川,就被何修以揽住,纵然不看陆行川,却能感受到那抹眼光来得犀利,投在她身上像X光似的,毫无让她喘息的位置。      基于这些年和何修以的默契,她知道,他在保护她,就像那天说的,叫她离陆行川远点。      身为局外人的刘元怪异地看着三个人奇异的气氛,些微尴尬地说,“那走吧,四楼有家餐厅不错。”      也许是何修以的动作制止陆行川,也许吧,总之陆行川收回了那放肆的眼神,和刘元走在前头,边走边聊。      谭丽欣和何修以则落在身后。      “丽欣,我们结婚吧。”何修以突然凑近她耳边,吓了她一跳,他的话更让她心惊肉跳,伸手将他的手臂拉下来,谭丽欣摇头,“修以,我现在的状态,什么都做不了。”      恋爱结婚什么的,对她来说,开始显得遥远了。      何修以伸手把她又拉回来,紧紧扣住她的腰,“我是个男人,我知道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想躲开他,只能继续一段新的婚姻。”      谭丽欣不自在地想扭开身子,他的话则让她停下动作,她知道何修以嘴里的“他”是谁,是前头已经有点远的陆行川。      “修以,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谭丽欣还是不相信陆行川敢怎么样,虽然他很放肆,也曾经……强吻过她,但是她认为那只是个意外。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何修以气急败坏地说,一向温和的眼神有着焦急。      四楼主做餐厅,且都是有情调的餐厅,刘元挑的餐厅是一家港式餐厅,据说叉烧做得很好吃。      谭丽欣和何修以进去的时候,刘元和陆行川已经坐在位置上了,两个人各据一边,意味着谭丽欣不是得和刘元坐一起,就是和陆行川坐一起。      完全不用思考,她就走向刘元,在经过陆行川那里时,却猛地被从旁边伸出的手抓住,用力一扯,她措不及防地就坐下去,腰部被顺势扣住,在场的另外两名男人均吓住。      何修以脸色微微变黑。   刘元则怪异地看着这一幕,随后他打破沉默,“行川,丽欣,她可是有老公的,你,你的手……”示意陆行川松开放在谭丽欣腰上的手。      谭丽欣也惊魂不定地扯开他的手,突然间她有点相信何修以的话,陆行川近在咫尺的气息在她周身散开,她却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      “陆行川,你放开我。”她低喊,腰上的手不是她想扯就能扯开的。      “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陆行川完全无视掉对面两个男人,直接抬起谭丽欣的下巴,鹰眼里有着些微冷意。      “我不知道你说过什么。”他说了什么?做她的野餐?快餐?      “装傻?谭大小姐,我说到做到的。你记住。”      谭丽欣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势在必得,让她突然感到害怕,“我,我没答应你。”      陆行川冷哼一声,放开她的下巴,眼神一转,对上何修以,“修以,我不喜欢打哑谜,在我认为,女人是不会影响我和你们的交情的,当然了,我要的话,你肯定是无条件让出的对吗?”      何修以脸色变得特别难看,他的眼神在谭丽欣和陆行川来回地看,谭丽欣听着陆行川荒谬的话,突然笑起来。      这一笑,吸引了在场的三个男人的目光。      “陆行川,听说你挺有本事的,可是我现在怎么觉得你很幼稚呢?”谭丽欣毫不客气地说,唇角的笑痕慢慢地化成讥笑的弧度。      陆行川志在必得的脸变了。   其余的两个人也变了脸色,好坏参半。      气氛在一瞬间尴尬到极点,谭丽欣很少这么犀利对别人说话,基本很少。      几秒后,她低低地说,“吃饭吧。”吃完了她离开,什么都不想管。      直到餐上桌,几个人都没再说过话,谭丽欣能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几圈,最为明显的则是来自旁边的那双眼睛。      包里的电话猛然响起      她取出来,是陌生号码。      “喂……”   “谭丽欣,你既然赶木出来,那么就快点签字离婚。”齐露嚣张的嗓音在那头响起。   谭丽欣一顿。      “行川哥根本不是因为你才会帮凌伯伯的,你别蹭着鼻子上脸,最好识相点把婚给离了,你要再不签字,我会让所有人都逼你签字的!”      齐露愤怒的声音在那头一直嗡嗡地响起。      手机的可以遮住声音,可惜,齐露的声音太尖细,谭丽欣那一层缝起来的伪装顿时一览无遗。      她一句话没说,把电话按掉。      再响,她再按掉。      “是齐露?她……说什么?”何修以开口问道。      谭丽欣只觉得难堪在周身流窜。      “没什么。”她摇头。      “我先走了。”说完,她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抓起包包就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留下陆行川一脸意味深长。      第二天      谭丽欣就接到妈妈染优的电话,七年了,第一次,她的妈妈打电话给她。      说的是:“别给谭家丢脸了,快点和凌木离婚。”      语气有着不耐烦,有些焦急。      谭丽欣直接把手机摔在地上,七零八落的手机就如她的心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婚变   “姐……”      谭丽欣因这句低低的叫声猛地停下脚步,顺着声音,看过去,白衬衫黑裤的谭立杰双手单手插在裤袋里,倚着墙,苦笑着看着她。      有多久没见到她最爱的弟弟了,说起来会笑掉别人的大牙,同在一个城市,五年了,却一次面都没办法见上。      为了防止谭立杰和她见面,染优用尽了手段,她刚结婚的前两年,谭立杰时常往她这里跑,染优知道后,软禁了谭立杰半年,逼得谭立杰再也不敢来见她了,这一不敢就是五年。      身子猛地被抱住,清新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谭丽欣颤抖地伸出手,咽哽地道,“立杰,是你吗?”      “是我啊姐,是我,是我。”谭立杰干净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离开的时候谭立杰几岁,那时还是少年,现在,他成了青年了。      “立杰,你还好吗?”五年太久了,空白得太久了,她有很多话,却只有这四个字可以问。      “姐,我很好,你受苦了。”脸被捧起来,五年了,谭立杰的身高已经高过她了,这样低下头看着她的模样,真的让她有种陌生的感觉。      “我还好。”心酸得很,她却不想说太多,估计离婚这事情,都知道了,“走吧,回家,姐给你做点吃的。”      说着她就离开他的怀抱,拉着他的手走向停在公司门口的车。      谭立杰乖乖地跟着她。      看着谭立杰钻进车里,她启动车子,缓缓发动。      “姐,妈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谭立杰侧着脸看谭丽欣。      揣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谭丽欣轻轻地“嗯”了一声,谭立杰又说,“姐,对不起,妈就这样,可是这回我们,真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谭丽欣抽空看了他一眼,谭立杰不忍似地转过头,看向窗外,“姐,我们回家说。”      “嗯。”她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向住两个人的房子,终于适应一个人的存在,谭丽欣从鞋架上拿下拖鞋递给谭立杰,示意他穿上,她换好之后,直接走进厨房,手却被谭立杰拉住。   “姐,吃饭的事情不急,我有话对你说。”      “好,那我们谈完再吃。”谭丽欣给两人各倒了杯水,走到沙发上坐下,身边的沙发陷下,谭立杰神情拘束几分,看着屋里的摆设,眼底又是几分愧疚。      “姐夫……很久没回来了吧?”屋里太空荡,他注意到鞋架上只有女性的鞋子,没有男性的。      谭丽欣垂着眉眼,手捧着茶杯,“立杰,我们家发生什么事情了?”      “姐,爸爸的工厂已经被查封了,我们公司的食品里有超标的食品添加剂,爸爸可能要坐牢。”      “你说什么?”谭丽欣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谭立杰,“可能是什么意思?”之前有两次也是听说会坐牢,可是那时有凌木,凌木说他去解决,于是就解决了。      “姐,有人故意在我们工厂里做手脚,而这次,能帮我们的就只有齐家和凌家,他们……的要求是,你尽快和姐夫离婚,才肯伸出援手。”谭立杰猛地握住谭丽欣的手,担忧地看着她。      “所以,你今天是来劝我离婚的?”总算听明白了,从心底蔓延上来的冰冷,冷得她直发抖。      “姐,对不起,这次真的只有齐家和凌家能帮我们,姐,你就和姐夫离婚吧,反正,反正……他……”谭立杰越说声音越低。      “反正他也出轨了对吗?”谭丽欣接下他的话,脑袋嗡嗡作响,幸好没做饭,不然她一定会吃不下的。      “姐!”谭立杰悲切地喊了一声。      当年,给予她最大祝福的人是谭立杰,她也需要他的祝福,毕竟他是她最亲爱的弟弟,而现在,她弟弟也叫她离婚。      他们五年没见,见面却要说这个话题吗?      “是谁在陷害我们?”她清了清嗓子,问道,脸上努力不泄露任何一丝失望,如果说她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理解,但是她不能不理解谭立杰,她相信,她弟弟比她更不愿意说出让她离婚的话。      “不知道,前两次的时候,爸爸就觉得不对劲了,后来找人查,总是查到一半就被人个压下来,现在究竟是谁压下来,我们都不知道,但是那个人的权利,大到我和爸爸都极其担心。”      “如果这次齐家和凌家没帮忙,爸爸一定会坐牢,爸爸已经已经40多了,他经不起这个折腾,姐,我求求你。”谭立杰清秀的眉眼皱在一起。      面对弟弟的哀求,面对父亲即将入狱的消息,谭丽欣心底所有的坚持,都在瞬间崩溃,她和谭家感情再淡,也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锒铛入狱。   “让我考虑一下。”她站起来,“你坐一下,我去弄吃的。”随后,她走向厨房,谭立杰撑着脸默默地对着钻进厨房的谭丽欣说抱歉。      心里万分希望谭丽欣什么都不要知道。      什么也别知道。      竞选结果出来,整个Y市顿时哗然一片,谭丽欣看到新闻时,啪嗒一声,手里的遥控器掉在地板上,眼睛死死地看着还在播放的新闻。      凌启盛落选了,票数落在最末。      之前她尤记得谢琴在电话里还感谢她来着,说凌启盛的票数最高,犹记得齐露还说陆行川会帮凌启盛的。      这……      突然间,她想笑,有多久没想这么畅快地笑过了,可是她只是扯着嘴唇,半响后,她关掉电脑,这陆行川弄了个幌子,设了个障眼法,让凌启盛一家以为他一定会竞选上的,最后却以票数那么低落选了。      电视里,凌启盛灰白的脸在脑海里划过。      “砰砰砰……”门板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刺耳,谭丽欣放下水杯,走向大门。      “砰砰砰……”门外的人不死心似的。      “谁?”谭丽欣问道,电话铃声就划破客厅,她看了眼已经停下声音的门,拿起茶几上的电话。      “丽欣,开门!”是凌木。      谭丽欣掐着手心,冷冷地说,“我要睡了,你有什么事?”      “我叫你开门,是不是不想救你爸爸了?!”那头的凌木吼道,谭丽欣心脏紧缩了几分,凌木很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手心的疼痛极为明显,她挂了电话,拉开门,没等门完全打开,凌木就快速地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地看着谭丽欣。      “你……”      “丽欣,陆行川说他要报复我们,因为我们伤害了你,你究竟对他说了些什么?!你明知道我爸爸等这个位置等了十多年,他连凌氏珠宝的经营权都放弃了,你到底对陆行川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到最后关头竟然怂恿所有人反票?”      肩膀被凌木狠狠地掐住,谭丽欣愣愣地看着他发狂,如果绝望会让人死亡,她现在一定早被绝望给凌迟处死了。      他每一个为什么就像石头一样砸向她的心口,将她本来就血肉模糊的心脏砸成一堆碎片。      “我什么也没对他说,我和他真的不熟。”她不知道这样解释有用吗,但是这是事实啊。      “你还撒谎!!我爸拿出百分之20的凌氏股权,他落的是可是你的名字!你还敢说你们不熟?你们是不是早就如我妈说的那样,早就背着我和他在一起了?谭丽欣,到底是不是?!”      先是肩膀被掐住,现在那只手伸到她的脖子,手心贴着她的脉搏,那张俊秀的脸面目可憎,愤怒和恨意怀疑夹杂在一起,仿佛只要她点个头,凌木就会当场掐死她。      心寒至死。      “凌木,我不是那样的人,出轨的人是你,是你!!!!是你,你还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她咬着牙,死死地看着眼前她至今还深爱着的丈夫。      凌木狂乱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又是一阵冷意,“所以你就要这样报复我们对吗?你恨我可以,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爸爸,竞选没成功,他直接从高台上摔下去,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啊!谭丽欣,你不离婚没关系,但是你不能这么对我爸爸!”      “我怎么对你爸了?是我推他的吗?凌木,你给我滚!”原来夫妻反目成仇这样简单,谭丽欣连头发都堕入冰窖,全身冰冷,心脏疼得一缩一缩的。      “谭丽欣……”凌木咬牙切齿地道。      手中的力道加剧。      她涨红着脸,清丽的眉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凌木,呼吸开始跟不上,窒息感袭来,濒临死亡,如果她真就这么死在他手心里,那么她一定化成厉鬼,永远纠缠他,永生永世。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给新文收藏好么,看在封面这么漂亮的份上。      简介:姚萌说:蔓蔓,有一个男人在等我,如果我回来,他还在等,我就嫁给他。   姚蔓说:那如果他没等了呢?   姚萌说:那我再看看他还爱不爱我。   姚蔓说:那如果他还爱呢?   姚萌说:那就抢过来,无论谁站在他身边。      她只是不小心和上司结婚,各需所取,各怀鬼胎,后来,她知道,为何结婚三年,他从不碰她,原来他就是等姚萌的男人。      姚萌:蔓蔓,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吗?   姚蔓:记得。      PS:今天我们不讲童话故事,我们讲讲男人的那半颗心,究竟是更爱睡在脑海里的女人,还是更爱睡在身边的女人呢。   ☆、婚变   她想着她会化成厉鬼,偏偏凌木松开了手,还一脸惊慌地看着她,她支撑不住地滑落在地板上。      “咳咳咳咳……”喉咙一阵发热,谭丽欣蜷缩在地上,背靠着墙壁,此时真有种哭也哭不出来的悲凉感。      “我……”凌木惊魂不定地看着差点被他掐死的谭丽欣,后悔在他脸上呈现,谭丽欣捂着脖子,死死地看着凌木,这就是那个爱她七年的丈夫,就是那个向她下跪的丈夫,原来人生真这么戏剧性,      他想用他曾拥抱过她的手,来掐死她,送她上黄泉路。      “你走,咳咳,你走。”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凌木,“你走,快点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凌木!”      “丽欣……”   “滚!!!”她咳着嗓音吼道,嘶哑得宛如刀搅。      凌木走了,那关起的门弄碎她的心,什么爱情什么婚姻什么家庭什么玫瑰人生,她走一遭路,带回一堆的笑话。      “修以,我想请几天假。”   “没什么,就想去散散心,不用。”   “别来找我。”      挂掉电话,谭丽欣走到浴室,摸着脖子上的青痕,她的泪水顺势滑落,镜子里的女人,真丑。      一个晚上,满是噩梦,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在黑暗中,坐了一夜,那双手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是却像幽魂似的,无形中揪着她。      早上起来,头重脚轻的,谭丽欣整理下自己,化了点淡妆,随意吃了点早餐,便出门。      七年没有回到这间豪华的房子了,以前这房子对她来说,就像一只永久伫立的野兽,总是张开嘴巴准备随时吞她入腹的。      现在的感觉,依然不变,还是像一只野兽。      车子随意停在上坡道上,她拿着包包往那大门走去,按下门铃,不一会,屏幕上显示有人说话,一片黑黑的,但是她知道,对方看得到她。      “啪嗒。”厚重的锁打开了,她推开门,穿过大院,而大院以前种的那些名贵花草已经被清空了。   “姐。”谭立杰开的铁门,一身休闲服站在门里,脸色疲惫,谭丽欣心疼地敛敛眉头,“怎么?好像没睡好?”      “姐,你,怎么来了?”谭立杰伸手将谭丽欣拉进门,谭丽欣被屋里空荡的场景吓了一跳,她不会忘记,这间屋里的家具都是从国外采购的,豪华漂亮,就连喝水的杯子都是从欧洲采购的皇室水晶杯。      “你来做什么?”一道疲惫的嗓音从唯一的沙发上发出,谭丽欣身子一顿,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染优,她的妈妈。      此时的染优很狼狈,仿佛谁抽掉她所有力气,以往的光鲜亮丽全都化作云烟,谭丽欣心里揪了揪,这个女人她一直恨着,却在此时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模样,心底的感觉竟然不好受。      “我来看看就走。”谭丽欣冷着脸说道,她的就走是很快的,她只是来看看她的父亲,那个生她养她却放任她的男人。      再也没有人替她看着她家里人了,那个她父亲出事,会帮她出面的丈夫。      “是来看我们有多狼狈吗?所以不肯离婚,让我丈夫锒铛入狱?”染优的刻薄仿佛与生俱来,好像每一个贵妇就是这样,得理不饶人,谢琴也一样。      谭丽欣手心都捏成团。      “妈,姐只是回来看看,她关心我们才回来的,不然我们现在这样,谁不是都离得远远的?”谭立杰狠狠地说道,他转身拉住谭丽欣,“姐,爸爸病了,好几天,都在屋里躺着。”      说着,谭立杰在染优尖叫下,将谭丽欣带上楼,谭丽欣转头看着染优,那双保养得美美的眼睛里全都是恨意,深沉的恨。      这是她的妈妈吗?为什么她觉得她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有妈妈会这样看自己的女儿吗?20岁以前她没通透,20到27岁她也没明白。      在此刻,她竟然清醒过来,也有了疑惑,染优为什么这么恨她?      楼上更空荡,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波斯红地毯也不在了,墙上的名画,西洋画都不见了。      “姐,为了爸爸,值钱点的都拿去卖了,但是现在起诉爸爸的案子依然在进行,所有以前交好的叔叔伯伯都躲得远远的,我们家的股票被人套牢,银行的贷款限额被冻结,姐,我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恨我们家,竟然做到这种地步,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谭立杰难掩沉痛,眼角隐隐有泪水。      谭丽欣心疼地搂搂他的肩膀,如果她没来,她不会知道竟然这么严重,简直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谭家只剩下这栋空楼了。   “这间房子,没被收走?”      “没有,但是我卖不出去,找人来看都说这房子不会有人买,明明很漂亮很大啊,好像有人故意让我们只剩下空城似的。”谭立杰擦擦眼角。      谭丽欣敛着眉头,这一切似乎有谁在掌控着,脖子都有了凉意。      主卧室里,床上的谭宇昌气弱如丝,听见开门声,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往他窗边走来的谭丽欣,待他完全看清是谭丽欣时,眼角悄然地滴下一滴泪水。      干裂的唇动了动。      谭丽欣是没看到他眼角滑下的泪水,但是谭宇昌的病态让她差点哭起来,嘴巴张了张,却喊不出爸爸两个字。      “爸,姐来看你了。”谭立杰握住谭宇昌的手,咽哽地说道。      “丽欣……”谭宇昌巍巍颤颤地朝谭丽欣伸出手,谭丽欣捏着手心,站在床边一动不动,也没有去碰他的手,眼眸里除了怜悯,还有些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甚至还带着恨意。      “咳咳咳咳,丽欣,爸爸对不起你,咳咳咳咳,是我不好”      谭丽欣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每个人伤害了别人之后都喜欢说对不起,她最近听了多少的对不起了。      “姐!”谭立杰低低地喊她,眼底有着哀求,谭宇昌放在半空中的手一直不肯放下去,执着地等着谭丽欣。      谭丽欣最终还是把手放到谭宇昌那只手里,刚放上去,就被紧紧拉住,谭丽欣抽了几下没抽回来,谭宇昌伴随着咳嗽的嘶哑嗓音在空中响起,“丽欣,咳咳,对不起,我咳咳咳咳咳,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谭丽欣瞪大眼睛,他说什么?她和她妈妈?      “咳咳咳咳,对不起,咳咳咳,你你,咳咳,你和凌木的婚姻,咳咳咳咳……”      “你什么意思?我和凌木?我和妈妈?”谭丽欣弯下腰,凑近谭宇昌,直直地看进他浑浊的眼里。      “咳咳,丽欣,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擅做主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的脸突然涨红,咳得好狼狈。      “水,快拿水过来。”谭丽欣朝傻站着的谭立杰吼道。   谭立杰回神,急忙忙地倒了杯水,扶起还在咳嗽,眼睛呈着大片血丝的谭宇昌。   “他病了多久了?怎么不带去看医生?”      “爸爸不想去,他,他说这都是他的报应,我看他,姐,他是不是不想活了?他要丢下我们吗?”      “闭嘴,他不想去你们就任由他在家里吗,快点去叫救护车!”谭丽欣快速地说道,想抽开手却发现还被紧紧揣着。    作者有话要说:  再给新文一个收藏嘛、、   ☆、婚变3(倒数)   医院里布满消毒水的味道,谭宇昌躺在病床上,手背插着针管,看着谭丽欣欲言又止,谭丽欣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她要等谭宇昌醒来,让他把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她和凌木的婚姻,她和她妈妈……      “姐,我带了点粥,你也喝点吧。”谭立杰把粥放桌子上,谭丽欣接过他递来的粥,打开之后,慢慢地吃。      “她呢?”      “嗯?妈妈吗?她在家里。”谭立杰顿了顿,应道,“姐,你吃完就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      “是她说的吧?”谭丽欣突如问了一句,谭立杰僵了几秒,随后低低地说,“姐,妈就这样,你别跟她计较。”      她计较什么,她什么都没计较,送谭宇昌到医院之前,染优看着她那眼神,宛如要杀了她,这次回来,染优变得极其暴躁,完全不像之前那个高贵冷饮艳的妈妈。      “对了,姐,我在楼下看到一辆车,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出现过,但是我一直想不起来。”谭立杰歪着脑袋在回想,谭丽欣包里的手里就猛地响起,她掏出手机,低头一看,是何修以。      “修以。”   “我刚到人民医院办事,听说你爸住院了?严重吗?下来吧,正好我带你去吃饭。”何修以温润的嗓音传来,谭丽欣抿紧唇,走到窗户,往外看,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医院门口,何修以挺拔的身子倚靠在车边。      “我不去了,我说了,我请几天假,你们别来找我。”谭丽欣淡淡地说道。      “丽欣,下来吧,我就在楼下呢。”他的语气有着些许讨好。      “姐,就是这辆车,我觉得好熟悉。”谭立杰不知何时走到窗边,指着何修以倚着的黑色奥迪,一脸研究。      灵感一闪,谭丽欣盯着何修以的身影,再看看他的车,这个男人恨着谭家,这一次,这么严重的事情,是不是何修以搞的鬼?      “丽欣,我认识一家好吃的东北菜,你陪我去吃。”      何修以的声音依然不依不饶地说着,谭丽欣握紧手里的手机,冷冷地应道,“好,你在楼下等我。”      说完转身拉了包包,对谭立杰说,“你先看着他,我出去一会,一下子就回来。”   刚下大堂,何修以就迎上来,温润地问道,“你爸爸还好吗?走吧,外头很热。”      谭丽欣探究地看着他,随后跟上他的脚步,钻进他车里,“我爸还好,死不了。”说着她就看着何修以的表情。      何修以微点了下头,“没事就好。”一丝不自然都没有,谭丽欣捏紧手心,咬紧唇道,“家里发生很大的事情,我爸爸可能要坐牢。”      “这么严重?”何修以刹了下车,转头看向谭丽欣,谭丽欣直直地看着他,清丽的眉眼一如既往清得如水,让做坏事的人无处可逃,“很严重,修以,这事情,和你无关吧?”她顿了顿,“你曾经说过,你恨谭家,还用我弟弟来威胁我,叫我和你结婚。”      “你在说什么呢?”何修以脸色阴沉了几分,“丽欣,你要相信我,只要你和我结婚了,就好了,你家的事情我大约知道一点,你要是嫁给我了,我真的会帮你的。”      “你是不是为了让我和你结婚,先搞垮我家,然后让我求助无门于是和你结婚?”她总觉得是这样的。      何修以微微侧过脸,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启动车子,“丽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该误会我。”      “修以,如果事情真是你做的,你……”谭家她不想管太多,“但是还是希望你别动我弟弟。”      话虽这么说,但是谭丽欣还是不免想到卧病在病房里的男人,没有见面她以为她忘得差不多了,没有见面她以为她曾经在父母身上的执念早淡得如水了,可是,今天看到那病得如丝的老人。      她的心很酸。      酸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真的很想甩头就走,像七年前一样,可是弟弟的无助,让她也无助了。      何修以抿唇,“丽欣,你这么聪明,就该知道,只要你和我结婚,这事情一定能圆满解决的。”      “修以,你真想娶我,那么……就没有任何阻碍了吗?”谭丽欣这样问道,何修以踩下油门,车子呼啸一声,没有关的窗户,啪嗒着风声,很吵,很扰乱心神。      谭宇昌在医院住了四天,谭丽欣第二天就去上班,但是下班有时还是会过来看他,偶尔碰到染优,染优恢复了以前的高贵冷艳,看着谭丽欣是用眼角看着的,谭丽欣心里不无感到哀凉,      母女做成这样,她们是这世间第一对。      谭宇昌出院当天,谭丽欣陪着他回到家里,谭宇昌从医院里就一直拉着她的手,直到回到那栋空屋,他还拉着。   介于不和病人计较的心里,谭丽欣忍耐着,带着他回到屋里,染优想跟进去,却被谭宇昌喝诉在外面,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一向很听染优话的谭宇昌对着妻子冷眼。      “丽欣,我今天必须和你说一件事,这七年来,我总希望你可以一直幸福地跟在凌木身边,我以为你终有一天能让他真正地离不开你,当年,我做的就算值得了。”      谭宇昌提到凌木,谭丽欣的眼底波动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仿佛那天那双手还掐着她。      “其实……”谭宇昌弯腰从一本泛黄的书里取出一张纸,抖着手打开,谭丽欣眼睛一直盯着那张纸,直到纸来到她面前,她看到上面的字,脑袋轰地一声。      “当年是我拜托凌木向你求婚的,我让出方达物流公司让渡书让他向你求婚,和你结婚,方达所有的站点,都是我帮他打通的,这一点不是凌启盛能做得到的,凌启盛十多二十年没涉足商界,虽然珠宝集团一直在稳步上升,作为凌家人是不愁吃喝的,但是凌木年轻气盛,他想创一番天地出来,而你们当时又在交往,我便以这个作为交易,让他娶你,为期时间是七年,也就是说,七年后,如果他倦了,可以提出离婚。”      “丽欣,我对不起你,这二十几年来,我没有做过一天的好爸爸,我知道你很渴望幸福,却一直不敢给你,于是我让凌木给你,可是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背叛了你,这段时间我想得很明白,早知道我当年勇敢一点,把你送到国外去,也许你会幸福一点。”      让渡书三个字一直在她的眼前晃,谭宇昌的话一直在耳边环绕,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凌木这么浪漫,他下跪求婚,他让她感到幸福,可是为什么今天是这样的真相?对,这是一个掩埋了七年的真相。      她的婚姻,是一张让渡书,让出来的。      七年前,她自己都不敢说有多爱凌木,低调交往的两年,两个人连吻都没接过,凌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接手她的未来,那时凌木才几岁,20岁还是21岁,多么年轻气盛的年龄,富家少爷,怎么就想到要结婚,怎么就想到要娶她这个成为Y市笑话的谭家小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不仅是笑话,她的婚姻也是一桩大大的笑话,如果这个真相被暴露出去。      很多人一定会说,这谭家千金也就值一张让渡书。      “丽欣,丽欣,原谅爸爸吧,是我不好,我以为凌木能给你幸福,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啊,可是他现在不能给你幸福了,你就和他离婚吧,别再折磨自己了。”谭宇昌憔悴的脸上苍白无神,语气和眼神悲切地很。      现在,每个人都在逼她离婚。      她的婚姻,原来是这样不堪,这样不受祝福。      “我会和他离婚的,你们放心,你们想要的,我就成全你们。”谭丽欣抓起包包,猛地冲出谭家,冲出这座空城。       作者有话要说:  给伦家收藏一下新文。      全场摸腰摸菊花,埋胸搂腰,么么哒,爱你们哟。。。。      ☆、婚变2(倒数)   谭丽欣一路飚车到家里,中间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她伸手摸到墙边,啪地一声,灯亮了。      “啊……”她猛地尖叫起来,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一双鹰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陆行川,你怎么在这里?!”没有什么会比家里突然进来一个陌生人更可怕,她的身子猛地一阵哆嗦。      “去看你父亲?”陆行川一身白衣黑裤,称得身材极为俊朗,缓步朝她走来,谭丽欣紧紧地将背部贴在墙上,指着他,“你出去,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不用左看右看,我不是爬窗也不是吊威亚进来的,而是从正门走进来的。”说话间,陆行川已经走到她面前,谭丽欣立即意识到威胁,她转身想拉开门逃跑,手臂刚伸出来,就猛地被扯出。      “你放开我,陆行川,你放开我,……唔唔。”她的身子被反转过来压在墙上,男性气息一瞬间就将她整个人包围住,陆行川头一低就咬住她的嘴唇,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啃咬着,趁着她张嘴之时,舌头灵活地窜进去,在她的小嘴里窜着,舔吻她的舌尖。      “唔……”她无助地摇着头,身子扭动着想要离开他的囚禁,却只换来他加大力度地抵压,身形削瘦的男性躯体毫不客气地紧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通过脉搏和肌肤的摩擦,陆行川的鹰眼里有一丝隐晦的欲望,手自然不客气地伸进她的衣服里,毫不客气地揉捏住她傲挺的果实。      谭丽欣推他的手被他抓住,扣在头顶上,整个人宛如被钉在墙上,毫无反抗之力,她顿时一阵绝望。      泪水拼了命地从眼角滑下。      三滴,四滴,滑下,打湿陆行川肩头的衣衫,一股湿意让他停下动作,鹰眼眯起,看着怀里的女人宛如一朵残花似的,陆行川眼底猛地闪过一丝心疼。      “别哭。”他叹口气道。      “滚……”谭丽欣低着头,咬牙切齿地吼道。      “过来,我弄点吃的给你。”陆行川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拉住她的手,自作主张地想将她往沙发上带。      谭丽欣甩开他的手。      “陆行川,你到底想干嘛。”莫名其妙地被轻薄了几次,谭丽欣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猴子似的,翻不出他手掌心。      “我想干嘛?呵……”陆行川低低地笑,那声音沉沉的,“我想干嘛,刚才不都做了吗?。”      谭丽欣脸色刷白,“你出去,别再来了,我不想看见你。”她没精力应付他,她现在的生活一团糟。      那摊开的真相就像挖开她血淋淋的心。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让你家发生那样的事情吗?对了,你公公还在医院里呢,我刚才看到你丝巾下的脖子,是你那个丈夫掐的吧,呵……”陆行川眉眼犀利地看着她,那股浓烈的压迫肝逼得她无处可逃。      “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她脖子就是凌木掐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似乎什么都知道。      “你为什么要反票?”为什么要陷她于不义,甚至是,“凌木说你把凌氏给你的股权投到我名下,是骗人的吧?我和你非亲非故……”      “嘿,一个问题一个来,慢慢问,我饿了,做点吃的,你要是不介意,一起来帮忙。”陆行川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谭丽欣焦急地说,“陆行川,你别碰我的厨房,喂……”说着她也跟上去,只见陆行川高大的身子挤在极小的厨房里,弯腰在找米缸。      “你把米藏哪里了?”他端着锅转头询问她。      谭丽欣一时没反应过来,伸手就指了柜子底下,陆行川嗯了一声,拉开柜子将米淘进锅里,娴熟地把锅胆放进电饭锅里,然后他转身拉开冰箱,从里头拿出些青菜和肉,还有几块水豆腐。      谭丽欣呆呆地看着一个男人这么熟练的动作,屈身在小厨房里也没有任何一点违和。      “你这里还有没有鸡蛋?”      背对着她的男人问道。      谭丽欣应道,“有。”说着她就蹲下去,拉开冰箱,拉到一半,她才感到不对劲,为什么她要让这个男人在她的厨房里做饭,为什么她还这么顺从,为什么……他这么不要脸。      “还愣着干嘛,鸡蛋呢。”陆行川垂眼扫了她一眼。      “陆行川,你……你……”谭丽欣呆呆地把鸡蛋给他,他伸手接过,鹰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用这么害怕我,我是想和你上/床,但是我也不是会强迫人的。”      “再说了,吃饭比上/床重要。”两句话,说得谭丽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你真是变态。”      她忍不住骂道。      “你先出去,我要炒菜了,这厨房太小,我都不好转身。”他仿佛没听到她的骂声,拿着锅铲将她赶出去。      谭丽欣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呆呆地退出厨房,随后走到沙发,坐下,眼神直直地看着厨房里越来越模糊的背影。      为什么是这个男人为她洗手羹汤。      他做了三个菜,一个青菜一个肉末豆腐一个番茄鸡蛋汤,很家常的小菜,这个男人,是S市外交部长的儿子,这个男人家族的企业叫盟诺集团,这个男人是私生子,但是他依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他怎么就会做这些家常菜。      “我很久没做了,味道不知道怎么样,你吃看看,喜欢的话我以后多做。”      “叮……”谭丽欣的勺子掉到碗子,她惊恐地看着他,“还有以后?”陆行川圈拳抵在唇边,低笑,“我的方式太粗暴了?让你害怕了?”      谭丽欣本来想勉强吃一点的勉强都没有了,她看着陆行川的眼里有着哀求,“我玩不起,也不想玩。”      “玩?”陆行川挑眉,“你觉得,我要玩的话会把股份都投你名下吗?你还没收到律师的通知吧,现在你也是富婆了。”      “我不需要。”谭丽欣急急地道,陆行川又笑,“那是你应得的。”      “你不要擅作主张,我不需要你帮我任何事情,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因为你这不明不白的股份,害我被误会了。”就算是离婚,她也不要以这么不堪的方式离婚。      “和你生活了七年的丈夫,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宁可相信我,却不相信你,你觉得你以后还有不被误会的地方?”陆行川眼带讥讽地看着她,唇角的嘲笑恰到好处。      谭丽欣手里的筷子咯得她发疼,脸色比刚才更苍白。      “谭丽欣,七年前你的勇气让我羡慕,七年前,你离开谭家时,恰恰是我这一生中最艰难的日子,我妈被逼死在巷子里,明明她连红巷都不愿离开,却还要被逼死在那里,我妈一直叫我别和那些人争抢,说只有不强不争才能活得长久。”      陆行川的神色变了,鹰眼里有着一丝哀伤,谭丽欣不由自主地看着他,下唇咬得死紧。      “其实我妈错了,不争不抢只是让别人趁机而入,在我知道是那个女人逼死我母亲时,我整个人快崩溃了,偏偏我无能为力。”在知道消息前,他还自以为可以平安地活下去。      “那时,我真不知是要跟着我妈去死还是去弄死那个女人,后来,我听说了你的事情,知道你的存在。”      “当时你净身出户,我狠狠地嘲笑了你,却发现我心里竟然有点羡慕你,至少你有勇气离开谭家,可是我,连离开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只能往上爬。”      坐在对面的男人,明明气场很压迫人,那双犀利的鹰眼,常常让人喘不过气来,宽厚的肩膀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会背负这么不堪的过去。      可是偏偏他只是好像说家常似的把话说出来,却疼得她浑身难受。      她太明白那种破茧而出,无能为力的感觉,那种躲也躲不掉,却不得不面对的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在吗?   我这寂寞如雪的更文。你们寂寞地看文么···   ☆、婚变1(倒数)   “那你现在……”谭丽欣顿了顿,想问他现在好不好,可又觉得,突然问有点唐突,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倾诉。      “我现在很好,该夺的也夺回来了,该踩的人也踩下去了。”陆行川喝了一口汤,“吃啊,不吃你准备浪费吗?”      谭丽欣被他这么一说,只能低下头,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菜,过了一会,她又敛了眉头,为什么她又乖乖地听他的话。      “你这么喜欢咬嘴唇,下次你想咬,不如就咬我的好了。”一根微粗糙的手指突然压上她的下唇,谭丽欣吓得手一松,筷子掉在桌子上,一抬眼对上陆行川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用力地挥开他的手,“你别动手动脚。”有句话叫什么,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他。      “我都说了,你一咬嘴唇,我就想咬你。”陆行川邪邪地把刚才压在她唇上的手指压到他的唇上,神情坏坏的,眼眸依旧似笑非笑,谭丽欣被他这暧昧的动作,吓呆了,浑然没有平时那股漠然的样子。      她这辈子就只有凌木一个男人,从来没碰到陆行川这样威胁又放肆的男人。      “对了,你现在可是凌氏的股东,估计过两天,会有人来找你去开会,你什么都别回答,我这边会派一个助理和你一起去的。”陆行川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喝汤,他喝汤还有个习惯,旁边放着一碗白饭,一口汤一口饭地吃。      谭丽欣愣了愣,“我不要那股份,你拿回去。”她也不想和凌家有任何的牵连,做股东什么的更是想都不想。      “谭丽欣,你就不想活得精彩一点吗?让所有人对你俯首称臣吗?我现在也算明白了,七年前你的离开,估计只是一种逃避,你从来就没想过要让他们去仰望你,就等同于你曾经仰望过他们一样!”陆行川唇角的讽刺又出现了,他似乎总喜欢扬起唇角,不是那种好看的笑容,而是夹杂着待你如蚁的讥讽。      谭丽欣脸色微变,宛如被说中心事一样,有点无措,有点心慌。      “人活着,要么就被人欺要么就去欺人,你就不想去欺负别人一次?你丈夫的背叛,那个女人的嚣张,你婆婆的刻薄,你公公的利用,哦,对了,还有你妈妈的漠视,谭丽欣,你很失败。”陆行川一字一句地揭开她那些不堪的过往。      一字不漏地让她明白,你究竟有多失败。      她突然觉得,陆行川的话有道理。      “我能给你的,不是何修以能给的,所以,他的求婚,你最好别答应,不然我会让他身败名裂。”陆行川又说道,眼眸里一片压迫感,谭丽欣愣愣地看着他,“修以不是你朋友吗?”      “呵……朋友呀。”陆行川说罢,缓缓地低下头,把碗里的饭菜吃完,抬头又看了眼谭丽欣的碗,“你还不吃,饭菜都凉了。”      说完他率先拿着碗走进厨房。      谭丽欣满怀心思地低头,心不在焉地把碗里的饭菜吃掉,随后也站起来,收拾碗筷,走进厨房,只见他站在放碗的铁柜前,拿着螺丝刀正在修那个有一边歪掉的的铁柜。      “那个……我会找人来修的。”她有些不自在地把碗放到水槽里,厨房因多了一个人显得极为拥挤,“我会修,干嘛要找别人来修。”他说了这句话之后,低头就开始敲敲打打,谭丽欣看了他一会,才开始拧开水龙头,洗碗。      “地板这两块砖已经裂开了,等我下个星期回到Y市,给你带两块来换。”他弄好铁柜,用脚踩了踩铁柜下面的两块砖头说道。      谭丽欣莫不吭声地把碗筷洗好,抓起抹布擦了擦梳理台,没应他,这种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烦恼吧,这是她的家。      身后猛地贴上来一具躯体,男人强劲的手臂环住她,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她浑身一僵,手中的抹布掉进水槽里。      “从现在起,谭丽欣,我来接手你的未来。”低低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谭丽欣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擂鼓的心跳不是害羞,而是害怕,害怕这身后的男人再做出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      “你听到了没有?”他不耐地问道。      “陆行川,你放过我吧,我,我就算和凌木离婚,也不会想和任何人在一起的,我只爱他一个,就算离婚,也,也还爱着。”谭丽欣将身子往前倾,试图离开身后那股热源。      “蠢女人。”      脖子被快速地亲吻了一下,身后的男人就离开她的身体,她急忙往旁边窜去,紧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看着他。      陆行川用手压压他的薄唇,笑道,“我先回去了,明早要赶飞机,晚上记得把门关好哦,还有,我嘱咐的话,你得听进去,特别是何修以的事情。”      说完,他转身走出厨房,谭丽欣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拉开大门离开,随着关上的门声,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紧紧地将门反锁,心里暗自打算,明天就去把这锁给换了,因为他似乎有她的钥匙。      第二天早晨      谭丽欣八点多起床,正在厨房里弄早餐,就听到门铃响起,她有些不安地走向大门,透过猫眼看向外面,现在她懂得警惕了。      随后,她的手机就响起。      她拿起来刚按下接听键,就听那头一个低低的男音说,“谭小姐,我是陆先生派来的律师,特地过来协助你办理离婚手续的。”      “不需要。”又是陆行川,她应完就挂了,但没几秒,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男音,“谭小姐,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帮忙,我会在这里站到你出来为止,而且你本来就要离婚,找那个律师都是找,我是陆先生身边最专业的律师,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谭丽欣耐心地听完他说的话,抬眼看向朝起的太阳,随后轻叹一口气,是啊,既然有要离婚了,谁办理还不都一样,而且,陆行川一定是做好功课才会让他的律师来帮她的,只是她没想到。      当她看到那份财产所得书时,整个人都呆在沙发上。      她在凌氏的股份从百分之20变成百分之45,一下子成了凌氏珠宝的大股东,还不算其他的离婚所得那一部分财产,竟然还分得方达物流公司的百分之25的股份。      陆行川说她成为富婆,是真的。      “不是才百分之20吗?怎么会变成百分之45?”谭丽欣不解地问名唤于天耀的律师。      “噢,这里啊,陆先生把他原先收购的股份也同时割到你名下,这两份加起来,你就成了凌氏最大的股东。”      于天耀严谨地道。      “……”谭丽欣顿时无话可说,陆行川的权利竟然……大到如此,而且,居然还收购凌氏的股份。      “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去凌家。”于天耀收拾手中的文件,公式地道。      她能有什么问题,陆行川把该是她做的,不该是她做的,都替她做了。      坐在于天耀的黑色轿车里,谭丽欣清冷的脸一直望着窗外,她正要去谈离婚的事情,七年前,凌木捧着花和戒指跪下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爱这个女人却能向这个女人下跪,就为了那一间公司吗。      Y市人民医院      上次凌木住院的那个医院,在门口,谭丽欣仿佛还能看到那天自己坐在车里,看着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一同走出医院,而她泪流满面。      “谭小姐,走吧。”夹着公文包的于天耀说道。      凌启盛那天在竞选会上,由于期望过高,结果失望过大,一个没站稳,从台上滚下楼梯,摔在地上,据说摔断了腿骨。      而此时,他正在骨科病房里。      谭丽欣到的时候,该在的人都在。      齐齐看着她,谢琴疯地就往她冲过来,嘴里直嚷着,“你这个婊子,都是你,我们凌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们,你这个婊子,难怪爹妈不疼,我儿子肯娶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了……”      “妈!”凌木猛地拉住谢琴,狭长的凤眼里难掩愧疚,也带着警惕地看着谭丽欣。      谭丽欣宛如站在钢丝上,随时都可能摔下去的柔弱,她只是看着凌木,死死地将这个男人最后的嘴脸印在脑海里。      “谢琴女士,你对我的委托人口出恶言,我是有权告你的。”于天耀懒洋洋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支极小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谢琴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录音笔里跑出来,那样地不堪那样地丑陋。      “于天耀?!”      凌木脸色大变。      “正是在下。”于天耀脸色淡淡地。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给我摸胸哟,咩哈哈哈哈……<(* ̄▽ ̄*)/ ··      ☆、新生   “你怎么……”凌木语气有些颤抖,“你,你……”      “怎么?凌少爷有话要和我说?”于天耀声音提高了些许,语气依旧懒洋洋的,慢条斯理地关掉录音笔,再抬眼,又从包里取出今早给谭丽欣的文件。      “你,你那个录音笔里的录音,能消掉吗?”凌木自知于天耀的身份,他没想到,皇冠律师行的老板竟然出现在这里,那个在律师界至今无人能敌的快嘴,曾经仅有一根头发就让一场官司反败为胜。      没有人敢和他做对,打败过无数的律师,手底下一片精英,他说出口的话就能成为现实。      “抱歉,这是我的证据,怎么能消掉我的证据呢。”于天耀把离婚协议放到凌木手里,“凌少爷好好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在这里签个名。”      谢琴毫不客气地抢过凌木手里的协议,翻看一下,看到那财产的分配后,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狠狠地瞪着谭丽欣,“你,你,你竟然敢拿我们凌氏的股份,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凌木,不准签字,还有,方达的股份她凭什么可以得到?这是什么烂协议!”      啪地一声,谢琴把协议丢到地上,整张脸全然扭曲。      谭丽欣冷着脸站在一旁,从她喊她婊子起,她浑身就像被抽离了什么,宛如一个破碎的人偶,只剩下一点点力量支撑着。      “谢琴女士,在我面前不要太放肆,我很严谨的。”于天耀淡淡地弯腰捡起那份文件,语气虽淡,却让凌木吓坏了,他急忙拉住谢琴,把她扯到一边,不知说什么。      谭丽欣趁这个机会,走向躺在里间的凌启盛,远远地俯视着睡得极沉的老人,七年前她来到凌家,凌启盛用那种俯视的目光看着她,视她如蝼蚁,她都知道,比起谢琴的刻薄,凌启盛让她心更加梗着。      谁能想得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憔悴男人会是凌启盛,他爬不起来了,40多的政治岁月,已经落下帷幕了。      她不想做一个心狠的人。      可惜……她不狠,这些人就比她狠。      她离开里间,就见谢琴竟然低头在认错,看见她出来,急忙对着她说,“丽欣,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的,丽欣,你看看你能……放弃一点股份吗?我们,我们在凌氏的股份本来就不多,割了20给你,我们也就只剩下5了,现在,现在你爸爸他,你看他也这个样子了,你就当行行好,别要那么多股份了好么?”      谭丽欣张张嘴欲说话,就听于天耀说道,“抱歉,这个是陆先生做主的,谭小姐只是受惠人,她只有接受的权利,没有放弃的权利。”      凌木看向谭丽欣的眼神立即就变了,是那种,怀疑的,目光,“丽欣,你和陆先生……”真的没关系吗。      谢琴也是一副难怪,原来如此,厌恶中又把它给隐藏起来的目光。      “于律师,你继续吧。”谭丽欣冷笑一声,走到于天耀身边坐下,手心不自觉地捏成拳头。      于天耀看了她一眼,再转向凌木,“凌少爷,请尽快签字,你既然已经认出我来了,就知道我时间很宝贵的。”      凌木深深地看着谭丽欣,眼眸里一片复杂,随后他拿起笔,在他的位置上,点了点,好像做了很大决定才落笔,一个凌字刚出来,他又停下了,盯着谭丽欣早已签好的位置,若有所思。      谢琴就在此时猛地握住他的笔,边丢开他的笔边笑着对谭丽欣说,“丽欣啊,我们凌木不离婚了,他舍不得你,你啊还是我们凌家的媳妇,别离了吧,别离了。”      “凌木,你也想和丽欣好好过的,对吗?”      她这一举动,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凌木侧着头,满脸不解地看着她,谭丽欣也直直看着她。      唯独于天耀,难道地戚笑了一声,“这可由不得你啊,谢女士,我们先把手头的文件签了,我时间紧迫。”      “凌少爷,请。”      他指着文件。      凌木转过头,拿起笔,看着谭丽欣,随后,缓缓低下头,在那位置上,一笔一划地把剩余的另外一个字,写清楚,清两清。      谭丽欣看着完整的字出现在纸张上,呼吸瞬间有些困难,她狠狠地掐着手心,直到指甲断裂,她在签下的时候没感觉。      可是看着他签下,却有种元神具散的感觉。      “多谢凌先生这么配合,我们就先走了,对了,股东大会呀,我们谭小姐不能离席哦。”说着,于天耀收起协议书,率先站起来。      谭丽欣晕乎乎地跟着站起来,脚上宛如被绑了锁链,重如千金,缓缓地跟着于天耀的脚步走向门口,离开病房。      她也没敢回过头,看他们一眼,看凌木一眼。   于天耀把她送回家,她回到房里,直接睡了个天翻地覆,直到傍晚被一道电话铃声响起,她猛地坐起来,摸到手机。      “丽欣,你和凌木离婚了?”何修以带着欣喜的语调在那头响起,谭丽欣一个激灵,坐起来,何修以怎么这么快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下来吧,我在你楼下。”      谭丽欣握着手机坐在床上,此时天已经全然黑了,包括没有开灯的房间也伸手不见五指,她突然响起陆行川的话,不要答应和何修以的求婚,陆行川的权利到底到哪种程度,她近几天来总算是看明白了。      何修以则偏偏……似乎不知道收敛,他不知道,陆行川压根没当他是朋友吗。      她随意找了套衣服换上,硕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她已经努力在适应了,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下到楼下,何修以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她寻着闪烁的车灯走过去,何修以见她走近,急忙从车里出来,率先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温润的眼眸里一片温柔。      “去哪里?”谭丽欣看了眼启动车子的何修以,轻声问道,何修以抿着唇,唇边淡淡的一抹笑意,“去吃饭啊,还能去哪里。”      谭丽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有好几个指甲印,这是这段时间掐出来的,本来白皙的手心,几条这么明显的手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她缓缓把五指收起,卷上,卷成拳头。      车子在一个高级的餐厅门口停下,谭丽欣伸头看了看,这是丽晶酒店附属的西餐厅,她和凌木来过几次。      “我在这里定了位置。”何修以手握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她,朦胧的光线里,谭丽欣被他温柔的目光看得尴尬,“嗯,我知道了,下车吧。”说罢,她拉开安全带,率先下车,站在车门边上,看着何修以下车,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      “走吧。”他走过来,想拉她的手,被她躲了过去,谭丽欣神情淡漠地走进灯光略显昏暗的餐厅。      何修以看着落空的手,随即低笑了一声,也跟上谭丽欣的脚步。      来到已经定好的位置上,谭丽欣便坐下,何修以则在对面坐下,两个人面对面,头顶只有一盏橘色的灯光,气氛好得让人心里舒心,但是谭丽欣却觉得像是一场鸿门宴似的,神色有些不安。      餐点早就定好的。      眼见谭丽欣和何修以落座,服务员有眼力地,及时把餐点端上来,两份都是牛排,谭丽欣刚拿起刀叉,何修以就笑着说,“先等等。”      谭丽欣抬眼不解地看着他。      只见他抿着唇,笑容依然淡淡的,随后拿起刀叉把他跟前的牛排切好,然后,在谭丽欣已经很不解的眼眸下,把两个人的牛排换过来。      “吃吧。”他的眼眸里汪水一片,柔情似水。      谭丽欣顿时……拿着刀叉尴尬地很。      以前,这种事情是凌木做的,他会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和她的换过来,就像何修以今晚做的事情。      “修以……”      “先吃完再说。”他打断她的话。      谭丽欣只能低着头,嚼蜡似的,将牛排一块一块地塞进嘴里。      两个人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吃着,桌子上只有刀叉交碰的声音。      一顿咽不太下去的牛排吃完了,服务员及时地将餐盘撤走,端上小巧的蛋糕,何修以笑着说,“你喜欢抹茶味的,这是店里最好的抹茶蛋糕。”      连话都和凌木说得一样。      每次,凌木都会说,“丽欣,你最喜欢的抹茶蛋糕。”      她突然觉得喉咙发疼。      心不在焉地舀了一勺蛋糕进嘴里,抹茶的味道顿时在口中炸开,她动动舌头,却碰到一块凉凉的硬硬的东西。      谭丽欣把手心摊开,低头一吐。      一枚泛着银色光芒的戒指静静地躺在她手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说,这是我最着急的一个晚上,因为我回到宿舍已经是十一点半了,然后处理了一些第二天要去培训的资料,然后,就很晚了,没错,我今天要去培训,早上六点多的车,所以,这都是我的错。      此章节只写到一半,后续会补回来。      看第三十三章的时候,记得翻回这个章节,会补很多很多,么么哒,不好意思呀··      还有,关于评论的,白天回复不了,这几天晚上都有点忙,也没法回复,于是我一定会找一天回复的,我看到了你们的评论,很感动。。   ☆、新生   她猛地一抬头,一束火红色的玫瑰花伸到她面前,周围猛地响起尖叫声,抽气声,以及口哨声。      “嫁给我,丽欣!”何修以单膝跪在地上,手里那一束火红色的玫瑰染红了她的脸。      谭丽欣握拳头,手心传来的金属的触感,那枚戒指还在她手心里,当年,凌木就是这样和她求婚的,他带着钻戒,扬着头,那双凤眼微挑,好看极了。      “嫁给他,嫁给他!”   “嫁给他,嫁给他!”      周围的人也是像这样起哄,谭丽欣紧紧咬着嘴唇,脸色发白,过去和现在的难堪,何修以的步步逼近,陆行川的威胁。      谢琴刻薄的声音。      全都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转,“修以,对不起。”她冷着嗓音说道,周围起哄的声音突然停下,被这清冷的女音吸引,直直地看着谭丽欣。      何修以柔情的眼眸顿时一变,跪在地上还没起来,周围的气氛瞬间僵硬,这本该是一场浪漫的求婚。      包里的手机猛然响起。      谭丽欣慌乱地低头找手机,“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来电是谭立杰,谭丽欣心里一颤,她都忘记她父亲还面临着牢狱之灾。      “弟……”      “姐!我知道是谁害我们的了,是何修以,是他,是他!!这三年来,我们工厂出事都是他搞的鬼,他是我们的仇人啊,姐!!”      “砰……”手机滑落在地板上,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刷白着脸的谭丽欣。      何修以低头看了眼地上还在发出沙沙声音的手机,来电的人是谭立杰,他的脸色也变了,再抬眼,望进的是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眸里。      “丽欣……”   “何修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怀疑过你,你还跟我撒谎,当时我相信你了,你知道吗?!我相信那个人不是你!!我一直以为是我爸爸得罪了别人,可是,为什么是你?我一直告诉自己,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恨我父母也会顾及一下我的!!”      谭丽欣一向清冷的嗓音在此时变得极为混乱,她语调烦乱地看着何修以,这种被欺骗的感觉,是啊,她是曾经怀疑过,但比起怀疑,她却还是相信何修以说的话,她所有的怀疑在他否认的一刹那间全都化为乌有了。      可是,他不止欺骗她,他不止欺骗她。      “丽欣……”何修以焦急地将玫瑰花丢到一旁,站起来握住谭丽欣的肩膀,试图压住她的激动。      谭丽欣猛地挥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说完她提着包包就跑,何修以顺手抓起那头还没有断线的手机,用力摔在地板上,随后急忙追上前头已经往楼下冲的谭丽欣。      “丽欣,你听我说!”      谭丽欣刚走到门口,手臂就被扯住,她用力地想甩开他,“你放开我!”      何修以眉眼里没有平时的温润,神色严肃地将她用力扯出餐厅,然后取过泊车小弟递来的钥匙,将她扭进车里,快速地上了驾驶位,砰地将车门狠狠关上。      “何修以,你别逼我恨你!”谭丽欣掰着车,想出去,却被他给锁住了,只见车子快速地一倒,然后滑到车道上,何修以踩紧油门,车子飞驰而出。      “何修以。”   她叫了他无数声,何修以就像没听到似的,崩紧着下鹗,紧盯着漆黑的路况,很快的车子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      谭丽欣透过车窗,认出这里是墓园。      她脸色微变,这么晚来墓园,“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何修以闷不吭声地扯开安全带,随后打开车门,走到副驾驶,抓住谭丽欣的手,将她从车里拉出来。      “你,喂,何修以……”      何修以没有应她,走在前面,将她带到一块墓碑前,晚上的墓园有股阴森森的感觉。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丽欣,她是你妈,亲生妈妈。”何修以依然紧抓着她的手,语调轻轻的。      本来正在挣扎的谭丽欣猛地停下动作,清丽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墓碑上的相片,一个清秀的女人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谭丽欣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谁是我亲生妈妈?”      “她,林意,她是你妈妈,也是我的养母。”何修以语气带着颤抖,深深地看着墓碑上的女人,“她想你,想了19年,19年来,她一直生活在自责和痛苦里,她把她给你的爱用在我身上,可是她还是没有活过我20岁,就死在那个阴暗潮湿的房子里。”      “何修以,我不相信!”谭丽欣失声尖叫。      “丽欣,三年前,我才确定你就是妈妈的女儿,她临走前,只是叫我报仇,报复谭家,却没有告诉我为何要报仇,直到三年前我找人去查,才查出来的。”      “不,我不相信,那我,那我,那我的爸爸是谁?”谭丽欣死命地摇头,最近太多事情了,太多真相了,她好乱。      “丽欣,你听我说。”何修以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要她看着他,谭丽欣抬头。      何修以看着那双清丽的眼眸里,带着无助,心里俨然一抽,“你听我说,你在谭家会被染优那样对待,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不相信。”谭丽欣摇头,喃喃地说道,她一直以为她只是爹妈不疼而已,但是她还是谭家的,突然冒出个妈妈,且爸爸还不知道是谁。      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不敢相信。      “你听我说。”      27年前,染优嫁到谭家两年多一无所出,谭家给了她不少的压力,她有一天在路上捡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却听闻那个孕妇竟然想去自杀,于是她便把那孕妇救下来,只是一时好奇把人救下来。      后来她得知这个孕妇竟然是因为未婚怀孕,家里和她撕破脸,要她把孩子的爸爸找出来,可是这个孕妇却不肯把孩子的爸爸供出来,于是她一时想不开,才想要自杀,这个孕妇就是林意。      染优有些感叹,她呢孩子怀不上,林意却因未未婚,想把孩子落掉,于是她突然灵机一动,便叫林意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过继给她,反正和谭宇昌说好,骗谭家那一班人就行了。      林意懵懵懂懂,后又觉得确实挺不舍得孩子的。      于是便答应了染优,在染优临生的那天晚上,染优带着谭宇昌赶往医院,这一看到林意,谭宇昌脸色变了,林意也吓傻了。      染优顿时觉得不对,随后经过她敲问,林意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谭宇昌的,只不过是一场酒桌上的失身,竟然就怀上了孩子。      谭宇昌也吓到了。      这得有多荒唐,染优的欢喜瞬间变成了痛苦,见证了丈夫的背叛,她差点把林意掐死在医院,顺带想带把林意生下来的孩子弄死。      后来,是谭宇昌阻止了一切。      经过一番劝阻,谭宇昌说服染优把孩子留下,对付家里人,而林意,则被送走。      林意这一送走并不好过,染优好几次要弄死她,是何修以的爸爸救了林意,可是林意却含恨而终。      这个孩子,就是谭丽欣。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么么哒··评论打不开,好忧伤··   ☆、新生   谭丽欣缓缓跪在地上,面对着墓碑上的笑脸,一脸无助。      她总算明白了,染优为何会这么对她,那样冷漠,那样过分,那样地刻薄,她也曾经想过,她究竟是不是染优的孩子,为什么她能这么对她?天下父母心,原来她是谭宇昌背叛的证据,所以,看见她就像看见谭宇昌当年的一夜风流,如眼中钉似的。      也明白了,谭宇昌那天说的话,什么对不起她和她妈妈。      “丽欣,我已经报完仇,谭家没机会翻身,你也离婚了,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吧。”何修以跟着跪在地上,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放到她的肩膀上,搂住她。      “修以,我不爱你。”谭丽欣捂着脸,细细的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      27年,原来这么荒唐,丈夫的爱,不是真爱,父母的情,不是真情,天底下,有这么狼狈的人吗。      “没关系,我愿意等。”何修以心疼转过她的脸,把她给搂进怀里,“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妈妈在天之灵会感到欣慰的。”      谭丽欣静静地伏在他怀里,林意的笑容就在眼前,似乎在看着她似的,看着她和何修以,她最重要的两个孩子。      -----------------------------------------------------------------------------------------------分割线   再次来到这座豪华的房子门前,谭丽欣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才下车,手刚触到门铃,啪嗒一声就自动开了。      谭立杰从屋里跑出来,拉住她的手,“姐,何修以就是害爸爸的人啊,姐,我一定要去告他!”      谭丽欣顿了顿,跟着谭立杰的脚步进门,染优和谭宇昌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染优一见谭丽欣,脸色就变。      “谭丽欣,是不是你让你们老板来害你爸爸?当年是你自己要离开谭家的,我们可没逼你。”染优尖酸刻薄地说道。      “闭嘴,丽欣不是这样的人。”谭宇昌立刻就打断她的话。      染优狠狠瞪着谭丽欣,仿佛只要她稍微轻举妄动就站起来咬死她似的。      谭丽欣的脸色一片苍白,谭宇昌柔声地对谭丽欣说,“丽欣,你和凌木离婚了吧?”      谭丽欣轻轻点头,随后说,“爸,我妈妈是谁?”      轰……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染优的脸青白相间,猛地看向谭宇昌,那利刀般的眼神狠狠地谴责着谭宇昌。      “丽欣,我……你,你怎么知道?”谭宇昌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上次在房里就想说的,谭丽欣当时看到让渡书之后,就猛地冲出去,于是这事情便搁置了。      “何修以的爸爸是救我妈妈的人。”谭丽欣话音刚落,染优就站起来,手指狠狠地指着她,“我说呢,我说呢,白养你这么多年了,让你老板来收拾自己的爸爸,你倒真是长本事了,虽然我不是你亲生妈妈,但是我对你可没让你饿着。”      “染优,你闭嘴!这事情不关你的事。”      “姐。”      谭丽欣唇角冷冷道,“怎么不关染优阿姨的事,我妈离开之后,你对她痛下杀手了几次,爸爸,这事情你知道的对吗?可是你放任她去做,何修以是替我妈妈收拾你们的。”      “你……”染优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你妈是生你下来,但她可没养你,怎么,才知道你妈的存在就要和我们撇清关系了吗?”      “丽欣。”谭宇昌悲切地喊道,后悔地说,“是,都是我不好,当初,当初……但是后来你妈妈走了,我们并没有去找过她了,没想到她竟然养了个儿子来报复我们,你看看,现在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很快的,我也要入狱了,这家里就剩下你妈和你弟弟,你忍心……”      “我妈?她是我妈吗?”谭丽欣揣紧手,快步走过去,一把扯住染优的头发,“她当初还想掐死我,有这回事吗?爸爸?”      “姐!你不要这样,姐!”谭立杰扑过来,搂住谭丽欣的身子,手试图去扯开她,染优头发被扯住,痛得哇哇大叫。      “谭丽欣,你要造反,你要造反,快放开我,谭宇昌,你还不来将她扯开!”染优疼得眼泪都掉下来,谭丽欣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一边推开谭立杰,一边扯着染优,染优挥舞的指甲狠狠地滑到她的脸上,一丝血丝立即就炸开。      “丽欣,这事情我一人承担,你不要怪染优,丽欣,都是我不对,你看在,你看在爸爸当初放弃了方达让凌木娶你的心上,放过染优,也,也放过爸爸。”谭宇昌往谭丽欣这边走一步,谭丽欣就往后退一步。      她死死地看着这屋里的三个人,谭宇昌的憔悴有目共睹,染优昔日的贵气荡然无存,谭立杰的神态疲惫不堪。      而她,也伤痕累累。      究竟是什么变成今天这个模样,谭立杰不可置信地看着谭丽欣,“姐,对不起,姐,你放过我妈妈好吗?”      好吗?那么谁来放过她?谭丽欣的脚步停住,她差点就想把染优带到阳台,将她狠狠地推下去,是谭立杰喊醒了她。      “白眼狼!”她一停住脚步,染优似乎看出她的迟疑,肩膀一动,狠狠地朝她撞过去。      谭丽欣踉跄退后两步,背部狠狠撞上阳台的玻璃,脸色苍白地抵在玻璃上,谭立杰焦急地往她走两步。      “你别过来。”谭丽欣低吼道。      “丽欣。”谭宇昌轻声地喊道,他紧紧地将还要闹事的染优拉扯住,对着此时孤立无援的谭丽欣说道,“丽欣,回去吧,以后,以后别再来了。”      “呵呵……”谭丽欣嘲讽地一笑,眉眼里灰暗一片,“我不会再来的,你放心。”      谭立杰低吼,“姐。”      谭丽欣深深地看着他,随后慢慢地走向大门,7年前她在谭家没位置,7年后她是个外人。      “一大早,就见不到人!”门还没有拉开,一个男人就走进屋里,身后跟着一群人,谭丽欣脚步一顿。      神采飞扬的男人,似笑非笑地一把搂住傻掉的谭丽欣。      谭宇昌和染优见到这仗势,特别是看到带头进门,霸道地搂住谭丽欣的陆行川,两个人眼眸均瞪大,谭宇昌哆哆嗦嗦地问,“陆,陆先生?”      染优听闻,一脸不可置信,死死地看着谭丽欣。      谭丽欣动动肩膀,想从陆行川怀里出来,陆行川扣紧她,“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地砖我都给你买好了。”      似笑非笑的眼眸只是看着谭丽欣,完全没搭理谭宇昌以及染优。      “陆行川,我没叫你来帮我,放开我。”伸手将肩膀上的大手挥下去,谭丽欣转身往大门走去,陆行川身后的一行人立刻给她让路。      陆行川低笑一声,修长的腿迈上去,大摇大摆地跟在谭丽欣身后。      硕大的房子里,顿时变得静悄悄的,只有谭宇昌,染优,谭立杰三个人的呼吸声,以及眼眸里的不解。      “刚才是陆行川?”染优问道,脚步不由自主地奔向门口,复杂地看着远处那一行人,陆行川似乎在耍赖还是什么,硬是要坐进谭丽欣的车子。      “我听见姐是叫他陆行川,爸,该不会是那个陆行川吧?”谭立杰也走过来,看着门外。      “是他。”谭宇昌低低地答道,他的女儿竟然认识这样了不得的人。      “太好了,爸,只有他救得了你对不对?他似乎和姐感情很好呢。”谭立杰兴奋地嚷道,嚷完后,他又意识到什么,“不对,姐不是那样的人,姐很爱姐夫的。”      “姐夫?他们离婚了,他不是你姐夫,他背叛了你姐。”谭宇昌喝诉谭立杰。      “行了,立杰,你去求你姐,让陆行川帮你爸爸。”染优眼眸快速地转,转了一圈之后,说道。      “妈!”谭立杰听见染优这么理直气壮的话,不满地应道。      “哼,不是亲生女儿嘛,连亲生爸爸都不肯帮,这得多冷血啊,简直天理不容。”染优刻薄地道,“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个本事勾搭上陆行川。”      “染优!你别乱讲话!刚才还是我赶她出去的。”谭宇昌大声喝诉,染优被他这么一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好啊,想对女儿好了吗?早27年你在干嘛了?塞了个烂男人给她?!”染优冷哼一声,尖酸刻薄地道。      谭宇昌难看着脸站在一旁。    作者有话要说:  -________-'' 亲,我是说回复不了评论,不是说评分,么么哒,还有呢,这新生接下来就是新恋情了,而且还有真相没解开呢。         ☆、新生   谭丽欣冷着脸坐在副驾驶上,撑着头一直看窗外,她的方向盘被陆行川强行夺走,这也就算了,从后视镜里,那一排拉风的黑色轿车,沉稳地跟在她的银色轿车后面。      一只手摸上她的脸,谭丽欣惊地缩到车门,盯着陆行川。      “你的脸,是谁弄的?”他的拇指摩擦着她脸上的那一条红丝,谭丽欣倒吸一口气,挥手打掉他的手。      “不关你事。”随后她捂着脸,继续盯着窗外。      “呵……”陆行川低笑,“你都知道了?”      谭丽欣印在玻璃上的眼眸一闪,她知道什么?“你在问什么?”她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陆行川。      “别和我装,我什么都知道。”陆行川扫了她一眼,“从明天开始,你可得精彩地活着,盟诺在Y市准备已经设好公司了,我以后,会呆在Y市,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将别人踩在脚底下。”      “陆行川,你这么做,只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吗?”谭丽欣眯起眼,她现在了然一身,除了身体,什么都没有了。      “是,也不是。”陆行川意味深长地上下扫她的身材。      谭丽欣发个冷颤,神色尴尬地挪挪臀部,他的“不是”,她根本不相信,他那双鹰眼里极其放肆,好像就想现场吞了她似的。      “回家做饭吃,好饿。”陆行川收回放肆的眼神,转头看着路况,略带委屈地说道。      谭丽欣瞪大眼睛,看着车子往她小区的方向驶去,他说回家吃饭,是回她家吗?“我家里没食物,你来了也做不了饭菜。”      “身后那群人就是跑腿的,没菜就让他们去买。”      于是,一排轿车,齐刷刷地停在小区门口,吓到一群正在走动的人,谭丽欣正准备开门,已经有人帮她把门打开,并且恭敬地弯腰,“谭小姐请。”      谭丽欣跨出车门。      陆行川也下车,他对着关车门的男人说,“去超市买些菜回来,记住要买新鲜一点的,还有,顺便买一箱牛奶。”      “是。”一米九几的男人向陆行川鞠躬,神色恭敬。   谭丽欣没见过这仗势,那几辆车的男人全体走出来,宛如士兵似地,站在小区门口,眼眸都看着陆行川。      这情况,就像是玩道上的。      “走吧。”陆行川向她走来,手一伸就想搂住她的肩膀,谭丽欣眼尖地走快两步,躲过他的手。      “你这么怕我吗?将来我们怎么过一辈子。”      谭丽欣高跟鞋一拐,堪堪稳住身子,腰部就被一只手扶住,“连路都不会好好走吗?”      谭丽欣动动脚跟,扯开他搂在她腰间的手,“别动手动脚的,钥匙给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你过河拆桥啊。”陆行川仗着身高,在空中抛了把钥匙,随即低头看着一脸愤怒的谭丽欣,“我说了,要去你家做饭吃,再说,是我做又不是你做。”      谭丽欣眼见着要进电梯,他却这么无赖着,心里只能跟自己生闷气,直到电梯门打开。      她对上正站在她家门口的齐露。      齐露看见电梯里的两个人,本来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行川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肚子微微隆起,却还要踩着高跟鞋,甚至是脚步完全没有放慢的情况下,齐露直奔跨出电梯的陆行川身边,伸手就要勾住他的手臂。      陆行川手臂一台,齐露的手落空。      谭丽欣均看在眼底,她戚笑一声,往家门走去。      却发现她身上没有钥匙,谭丽欣恼怒地看向陆行川,伸手就说,“钥匙。”      陆行川被她这么一看,鹰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笑意,而后又对站在他身边的齐露问道,“你来这里干嘛?又想来威胁谭丽欣?”      齐露精致的脸色隐隐闪过一丝心虚。      “齐露我警告你,从此你不能踏入这个小区半步,不然,齐家失去的就不是几块地了。”陆行川丢下这句让齐露脸色大变的话,便往谭丽欣身边走去,走到一半,他又停下脚步,对着齐露说,“以后,你们谁讨好了谭丽欣,就等同于讨好我,她开心了,我就开心。”      腹部隆起的齐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一扇铁门关上。      进了屋,谭丽欣直直地看着陆行川,看他自觉地在鞋柜上找拖鞋,脱下换上。   “怎么?突然觉得看我挺顺眼了?”陆行川站直身子,看向一直看着他的谭丽欣,唇角荡着些许笑意。      “谢谢你这么帮我,可是我……”刚才齐露那种苍白的神情,她有一瞬间觉得挺解气的,但是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陆行川也许真的是他所说的那样,想要她的身体。      唇猛地被亲了一下。      谭丽欣急忙捂住嘴巴,死死地瞪着他一脸得逞的神情。      陆行川低低地笑,“我们玩一玩纯情吧,我不会总想着要你的身体,你也别担心我会强迫你,怎么样?”      谭丽欣顿了顿。      “我……”她脑海里闪过昨晚墓园里,林意墓前的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她没有要和谁在一起,但是如果一定要和谁在一起,这个人,一定是何修以,因为,他是妈妈的养子。      “陆行川,那些股份你拿回去。”谭丽欣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陆行川说,“我不想和谁在一起,也没想过和谁一辈子,但是,如果真要考虑,我会考虑何修以。”      陆行川似笑非笑的眼眸变了。      变得有压迫感,那种犀利的窒息感直击谭丽欣,谭丽欣捏紧拳头,看着他,“我玩不起,也不想玩,你要女人随时都有,我……我们不适合。”      “因为知道何修以是亲生妈妈的养子,所以你要将就着和他在一起?”陆行川用力地将谭丽欣狠狠推在墙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的寒意直起。      谭丽欣敛着眉头,她的背部撞得发疼。      “我没有要和谁在一起。”谭丽欣突然觉得自己蠢极了,刚才怎么就会说考虑何修以呢。      “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吧?”陆行川眯起眼睛,手缓缓地放上她的脖子,停在她跳动的脉搏处。      谭丽欣身子颤了下,这画面这么熟悉。      “何修以再这么不分轻重,就别怪我。”陆行川语气淡淡的,但是那话却令她心头一颤。      “你想干嘛?”      “喂,你……”他猛地低头亲住她的脖子,狠狠地啃咬。      谭丽欣简直不敢置信,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她用力地将他推开,“你别再碰我了!”      脖子一阵火辣。      谭丽欣顿时觉得无力反抗。      要怎么让陆行川知难而退。      不一会,陆行川的手下把菜买回来,抗着牛奶和两块砖头进了门。      一脸警惕的谭丽欣就这么看着陆行川将那几个手下赶出门外,然后他一声不吭地走进厨房里去做菜。      谭丽欣一直捂着脖子,跟着他走到厨房。      他似乎在闹别扭,理都不理谭丽欣,只专注做自己手里的事情,淘米,洗菜,切肉,炖汤,他一样一样来。      谭丽欣几次走到他身后,嘴巴刚张开,陆行川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接越过她又去做其他的事情。      直到饭菜上桌。      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谭丽欣一脸尴尬地看着陆行川就在家里一样自在地坐到餐桌旁,而她则更像个客人。      “坐啊,你准备站着吃饭?”陆行川眉眼微挑,示意她坐。      谭丽欣顿了顿,拉开椅子坐进去,端起碗筷,就感受到来自对面的视线,她略抬眼,对上陆行川的鹰眼。      那双眼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      谭丽欣有点想躲闪。      “我说,我要接手你的未来,不是说说而已。”      -----------------------------------------------------------------------------------------分割线   第二天的晚上      谭丽欣在八点档黄金阶段      看到陆行川出现在荧屏上,一身米色休闲服称得他俊朗无比,而他身后的大厦,挂着很大的横幅,还有烫金板上:盟诺集团Y市分公司   那些记者拼命地往前挤,无数的话筒对着他,陆行川面不改色,似笑非笑的鹰眼扫视着众人。      “陆先生,盟诺在S市也可以涉及Y市的业务的,可是您这样大费周章到Y市专开一个点,是有什么原因吗?”      镜头前的陆行川,透过电视屏幕的陆行川,气宇不凡,帅气的脸瞬间成了全市女人尖叫的原因。      “因为一个女人。”他低低地一笑,这一笑,周遭的尖叫声又响起来,盟诺集团这几年已经成为三角地区最让人挤破头的集团了。      他的回答让记者两眼发光。      有秘密。      “是什么女人呢?我没听错吧,陆先生。”那名记者以玩笑的语调问道。      “谭家大小姐,为了让她开心,我不惜在这里砸下重金买了这几栋办公楼。”       作者有话要说:  严打……( >﹏<。)~呜呜呜…… ··   我不会告诉你们,本来想写肉的··      ( >﹏<。)~呜呜呜…… 收藏我的新文好么?!         ☆、新生   是的,凌木,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谭丽欣唇角扯出的笑容几近嘲讽,缓缓点头道,“凌木,守好你的方达,这是你用欺骗换来的东西,记得守好它。”      凌木直直地看着艳丽如初的谭丽欣,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可以看出当年的清丽,他心里还藏着一个秘密,其实当年追她,只是想尝试着征服这个在Y市早成名的千金,两年拍拖的低调,是他故意压下来的,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和谭丽欣在一起,结婚后,他才懂得她的好,她愿意为他洗衣做饭,像个普通家庭妇女那样为他准备好一桌的饭菜,早上喊他起床,忍耐他的起床气,但是他可以看出,她眼底对他的依赖,那种依赖仿佛全世界都可以不要,只要他,他没碰到过这样一个女人,这样全心全意,却又死守在自己的世界。      那样卑微,那样……委屈。      他直到现在,不清楚爱不爱这个女人,可是他知道他有心疼过她。      他见过她几种面貌,没见过她今天这样的犀利,这样的让人觉得她在一夜之间坚强了,仿佛剥茧而出的飞蛾。      “丽欣……”他心头一颤,谭丽欣说这个话不会没有道理的,“你想做什么?”      谭丽欣眉眼微挑,“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如果有任何关于股权的问题,可以咨询皇冠于天耀。”      说完她就不顾因为于天耀三字带来议论纷纷的董事拉开会议室,在看到倚在墙上的陆行川时,她两腿一软,膝盖一弯。      一道黑影闪过来。      陆行川强劲的手臂将她紧紧搂住,低低地笑,“就这么点事也吓得腿软?那以后几百场的慈善会你该怎么办?”      “噢,你甚至会被邀请去做访谈,就你现在这副孬样,我真替你担心。”      谭丽欣咬牙切齿地被他搂在怀里,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陆行川哪是会乖乖放手的人,他手臂一缩,两个的身体靠得更近。      会议室半开的大门涌出一票人,全都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直直地看着靠在窗边搂在一起的两个人,从凌木的角度看过去,谭丽欣是整个人都偎进陆行川的怀里,暧昧且亲密。      几个董事倒吸一口气。      凌木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陆行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鹰眼里很明显是挑衅,谭丽欣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缓缓转过头,对上凌木的凤眼。      在场的人都察觉到气氛的诡异,纷纷屏住呼吸,报道上的报道并不是假的,原来陆行川真的要接手谭丽欣的未来。      几个看谭丽欣不顺眼的董事神色立即就变了,脸色那是极为讨好的,“陆先生也在啊,怎么就站在门口等呢。”      “你这□□,没想到你真的勾引陆行川,还说什么我儿子对不起你,究竟是谁对不起谁?”谢琴拨开几个挡住的人,直直地指着谭丽欣,那双眼睛恶狠狠地扫视他们搂在一起的姿势。      谭丽欣冷静地推开陆行川,看着凌木说,“老公外遇,老婆也外遇,这叫礼尚往来。”既然她和陆行川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不如就更彻底,他今天让她明白了,原来还可以这么做,特别是现在,凌木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这反客为主的感觉,竟然能这么令人觉得很爽。      “你,你,……”      “丽欣……”凌木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的回答硬生生就像给他一巴掌,在他的印象里,谭丽欣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不会让人这么有压迫感的。      谭丽欣深深地看了凌木,转身率往前走,陆行川似笑非笑地跟上,揽住她的腰,低低地不知道在她耳朵旁说些什么。      但是那副亲密状落在身后这群人眼底,真是有人痛苦有人又万分怜悯。      痛苦的人是凌木和谢琴,怜悯的人则怜悯凌木,这前妻前来吞没家产不说,还带着一个比他更有权势的男人,还是个惹不起的男人,这样,凌家要怎么和陆家相比,简直不能比好么。      “儿子……”谢琴突然感到一阵后悔,一种后怕。      “妈,我们回去。”凌木知道谢琴要说什么,只是低低地打断,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中离开凌氏。   -------------------------------------------------------------------------------------------------分割线   Y市真是热闹,在谭丽欣刚开完董事会,第二天,陆行川一早就坐在她家客厅,她从房里出来的时候被他狠狠地吓了一跳。      “我做了早餐,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翻着手里的报纸,陆行川头也不抬地说道。      谭丽欣的惊吓稍微褪去了几分,她转头走向餐桌,桌子上摆放着正是杯牛奶和一份三明治,她看了眼还在翻报纸的男人,伸手端起牛奶,热的,三明治,热的,而且三明治里的煎蛋,一看就是刚做出来的。      “你几点来的?”这太可怕了,他进入她房子毫无声息,一大早见到一个活人在客厅很吓人的好么。      “七点多吧,快吃,今天有记者发布会。”他就像是她的经纪人似的,谭丽欣咬着三明治,端着牛奶走过来,口齿不清地问,“你吃了吗?”      低垂的男人抬头,唇角似笑非笑,“吃了,你再喂我吃一口?”      谭丽欣以俯视的角度看着他,竟然能从他眼角的位置看到一颗泪痣,这个男人时而霸道时而邪魅,时而阴狠,很多面,在她面前,还经常耍赖。      “剩下一点,你吃?”谭丽欣看了眼手里还剩三分之一的三明治,顿了顿,递到他面前,问道。      “你喂啊,用嘴巴。”陆行川修长的手指抵住薄唇,邪气地道。      谭丽欣忍不住翻白眼,“你爱吃不吃。”      陆行川并不恼,低低地笑了一声,看着她把剩余的三明治吃完,半响后,他站起来,身高立刻就明显起来。      谭丽欣刚把牛奶杯放下,身子就被推到沙发上,随后一具躯体就俯压上来,谭丽欣惊慌地看着突然压住她的陆行川。      “你……唔”唇舌被搅住。      男人霸道的气息在鼻息间徘徊,伴随着淡淡的奶味,甜甜地,她想挣扎,却被压得更紧,身体紧密地契合在一起。      脸上和气氛不约而同地变得火热。      今日,凌氏珠宝集团的大门口被挤得水涉不通,无论记者还是区域代理商,蹲守在凌氏珠宝集团门外,      所搭建的高台上的竟然用的是玫瑰花。      而金黄色的凌氏珠宝四个大字,缓缓下降中。      谭丽欣和陆行川一下车就被记者围堵住,今天的记者见证会,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凌氏珠宝即将改朝换代。      谭丽欣顺从地在高台上讲了几句早已准备好的致词后。      身后啪嗒地一声,凌氏珠宝四个字狠狠地摔在地上,像是摔碎了凌氏珠宝百年来的风霜岁月。      记者的闪光灯一直闪着,谁能想得到,陆行川竟然用这么高调且看起来残忍的方式来换掉凌氏珠宝的招牌。      谭丽欣同样也吓一跳,而身边的陆行川则面不改色地看着完全碎成渣渣的四个大字。 ☆、新生   丽欣集团的招牌正在往上升,谭丽欣看着那两个熟悉的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口搅动,陆行川笑着靠近她,在所有记者媒体朋友面前搂住她的腰,“以后,它就是你的王国。”他说。      谭丽欣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闪光灯,来自别人的目光,来自所有人的议论,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谭丽欣不再是凌家媳妇,不再是凌木的妻子,而是这个搂着她的男人的女人。      这么离谱的事情竟然在她身上发生。      她侧侧脸,躲过陆行川太过靠近的脸,眼角却看到不远处花坛旁的凌木,神色有几分停顿,陆行川感到她的迟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随即冷哼了一声,“你猜他会不会来求你复婚?当初为了一间方达可以和你结婚,现在……也许为了集团,会和你复婚哟。”      谭丽欣眼眸缩了几分,冷冷地转开视线,陆行川的话又让她一阵难堪。      凌木没有和她复婚的意思,三天后,谭丽欣正忙着丽欣内部整理,她完全就是个执行人,实际上丽欣的整顿文件都是陆行川交给她的,她只是负责发号司令,不得不承认,陆行川是个商业奇才,他对凌氏珠宝的内部了如指掌,该控制的部门,他滴水不漏地都拟好了文件,只要执行就行了。      她在工作中碰到的瓶颈,来自凌氏原本的凌姓亲信,结果不到三天,被陆行川铲除得所剩无几,有几个比较难搞定的也都虚空了职位。      她在丽欣集团坐实了身份,同时的,也接到了消息,方达老总和齐氏地产的千金,于半个月后在海景大厦举行婚礼。      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正在吃饭,哐当一声,勺子掉在碗里,汤水溅得整个办公桌都是。      “谭丽欣,虽然你得到了凌氏,但是你失去了凌木,他依然优秀。”这是助理替她接进来的电话,开着扩音,办公室里都是齐露得意的声音,缓缓地回荡着。      “晚上出来,我亲自递喜帖给你。”      嘟……电话挂断了,长长的嘟声在耳边响起,眼前的汤水就如她溅开的心,血淋淋的,她终究只是个女人,七年来为了一个男人,守家守爱,满怀期待,对这个男人甚至想付出一辈子。      但是,他要结婚了,和她离婚之后,和另外的女人结婚。      她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那颗心住满了他,倾尽所有,可是,他要属于别的女人了。      泪水不知在何时布满了整张脸,滑至她的下巴,滴落在汤水里,和汤水搅在一起,分不清那是汤水还是泪水,都一样地酸。      “哭什么?”      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鹰眼复杂地看着她的泪颜,谭丽欣眨了下眼睛,几分难堪地想侧过脸,陆行川又把她给转过来。      “知道他要结婚了?所以哭了?”他俯□子,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极其亲密,眼眸里却闪过一闪寒光。      “你什么时候才会放下他?”陆行川继续问,语气很低,像只是在询问天气多好似的,谭丽欣的难堪展露无疑。      “这跟你没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      陆行川扯掉领带,转个身来到谭丽欣的椅子,谭丽欣直直地看着他,随后他弯腰拉住她的手,谭丽欣来不及擦脸,就被他拉起来,呆呆地,下一秒,他坐在她的位置上,手轻轻一拉将她扯到他怀里,坐在他腿上。      谭丽欣几分尴尬。      他看了看桌子上吃到一半的饭菜,一手环着她,一手拿起勺子就吃起来,谭丽欣呆呆地看着他,麦色的侧脸弧度很漂亮,男人干净的眉眼低垂时有种纯净的感觉,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现在看到的这样,他太凌厉太阴狠太过毒辣。      “明天陪你去挑一套漂亮的衣服。”      他说。      他没有再问她什么时候放下凌木的问题,下午他翻阅那些文件,谭丽欣就如个助手似的,站在他旁边替他解答,有时他会将她拉到怀里搂着,眉眼认真地翻看文件,很祥和的下午。      等到日落西下。      一整个下午,她都没有再想起凌木,没有再想起他即将到来的婚礼,也没有想起齐露说的递喜帖的事情。      于是在丽欣珠宝门口,她看到拱着肚子的齐露时,脚步迟疑了几分,陆行川在4点多的时候被一个电话喊走了,所以她才一个人下班。      “好久不见了,丽欣。”齐露探头看了眼谭丽欣身后,笑意盈盈的,“没想到再见你,会是集团的董事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谭丽欣眉眼微敛,“有什么事?”   “事?哈哈,你别忘记啊,我是来给你送喜帖的。”齐露哈哈一笑,那神态漫不经心的,带着嚣张的气焰。      “谢谢,你交给前台就好。”谭丽欣说罢就要越过她。      “丽欣,凌氏这样落你口袋,你安心吗?木会恨你的,凌氏珠宝是百年家族企业,你现在端着它,不觉得手酸么?”齐露往她跟前一站,挡住她的去路。      谭丽欣眉目清冷,清淡地说,“商界本来就变幻无穷的,这是无法避免的。”      “别说这种官方话,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不就是结个婚离个婚,你还整得像在复仇一样,怎么?演电视剧呢?”齐露戚笑。      谭丽欣直直地看着齐露,半响后,“齐氏地产据说损失挺重的,你确定你还要和我在这里继续说吗?”      被掐到软肋,齐露脸色顿时一变,“难道,我家的股份也是你拿走的?”      谭丽欣霎时想笑,她凭什么认为她有这个能耐呢,“是啊,所以你给我小心点呀,别总在我面前晃悠,还记得陆行川说了什么吗,他说我愉快,他才愉快呢,我看你身上这套衣服不错。”      齐露愤恨地看着她,却又不敢发飙,那表情是相信了的意思,陆行川从不说空话,谭丽欣有今天,全靠陆行川。      “我不会再套这件衣服的。”      说罢,齐露急忙转身往外走去,谭丽欣眯着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样匆忙,她没想到她只是随意一说,齐露竟然当真说不穿身上那套衣服。      是以为她也看中她身上那套衣服,不敢和她争吗?      谭丽欣低头看着地上的喜帖,用脚轻轻一踩,随后离开,几个侯在一旁的保镖急忙跟上她的脚步。      回到家   陆行川已经做好饭菜了。      谭丽欣站在门边看着他,好半响才换好鞋子,走上前去帮忙端菜,“你不是说今晚要应酬吗?”      陆行川看了她一眼,低低笑道,“我养的那些人可不是废物。”      说罢,他就坐下,“吃饭,庆祝你今天有进步,把齐露给击退了。”      谭丽欣瞪着他,“你在我身边安眼线啊?”   “我需要吗?整栋大楼,都是我的人,噢,还包括你。”陆行川低笑。      谭丽欣翻个白眼,坐到他对面,随后,两个人安静地吃饭,等吃完饭,谭丽欣去洗碗,陆行川则在客厅里看新闻。      水槽里的水哗啦啦地流,客厅的电视机的音响沙沙地响着,谭丽欣有种恍惚,似乎回到凌木在的时候。      “洗好了吗?我把牛奶热了放桌子上,你洗好了喝一杯。”陆行川的身子靠上来,搂住她的腰,声音从头顶传来。      谭丽欣身子一颤。      “我知道了。”      “我先回去了,公司你不去的话就给连打个电话,你可以偶尔回去天辉。”陆行川不喜欢谭丽欣成天和何修以接触,于是他和何修以拟了份合同,谭丽欣是作为调用的设计师,可以接稿子,但不必成天呆在公司,硬是扯断谭丽欣和何修以的牵扯。      谭丽欣一直认为何修以对陆行川的态度很怪异。      何修以似乎很怕陆行川,也很听他的话,好像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似的。      陆行川临走前。      谭丽欣喊住他。      他看着她。      她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你真的……爱我吗?”问完,她后悔了,因为……她觉得陆行川不爱她,好像只是拿她当实验似的。      陆行川抿着唇,低低地笑,“你好好做你的董事,其他别管。”      说完转身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谭丽欣站在原地,傻傻的。      银灰色的跑车驶出小区。      车里的男人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撑着头,鹰眼微微眯起,“爱她吗?嘿,我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 ̄")╭ ··关于评论,又素一个灾难日,老是回复不了。 其实,陆行川··╮( ̄▽ ̄")╭ 陆哥现在还不清楚他爱不爱我们丽欣啦···但是他会教会她很多东西。 ☆、新生   “哎,你们看到没有,谭家大小姐会笑了,昨天我在记者会上,看到她轻轻一笑,我擦,好漂亮啊。”      “她哪里像个冰冷的娃娃,她明明会笑好么?电视里她的专访回答自如,带着一丝丝笑意呢,你们怎么能说她不会笑呢?”      “上周我收到谭家大小姐的设计稿,太合我意了,完全就是我要的那种感觉,温馨大方。”      “以前的传言都不是真的吧,谭家大小姐明明是个正常的千金啊,现在看起来还挺优秀的,现在她掌管着丽欣珠宝呢,听说最近推出四款情侣对戒,寓意非凡,款式新颖,各有味道呢,这改朝换代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报道:记者会上,丽欣董事谭丽欣惊艳一笑   报道:股东会上,据说谭丽欣艳遇群芳,堵得凌家人哑口无言   报道:谭丽欣以个人名义捐赠了希望小学三所教学楼      整个Y市都是谭丽欣的话题,自从凌氏改成丽欣珠宝集团,那个曾经被冠上十字架的谭丽欣,那个不会笑的千金,活跃在荧屏上,报纸上,杂志上,她只是参加了一个专访,不止清冷的气质俘获了别人的目光,更重要是,这个七年前在和凌木的婚礼上都没有笑容的谭家千金,竟然在记者会上,笑了,还笑得那么好看。      报纸上,放大的笑容,那张精致的脸,铺满整个版面。      而被谈论的人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缝着一件白色衬衫的纽扣,教她笑的男人正裸着上身,端着杯水看着电视上的财经新闻。      “你这扣子到底是怎么扯的?被扯成这个样子?”三个扣子摇摇欲坠,陆行川今天过来,裸着胸膛,进了门立刻就把上衣脱下来,随后丢给她,让她给缝缝。      她初初讶异了几分后,不慌不忙地给他缝去。      只是被扯得这么严重,她都怀疑他这是遭抢劫了。      “到大学去给那群学生讲课,走的时候被要衬衫纽扣,我只点了下头,结果那群女生竟然蜂拥上来,如狼似虎地抓着我的衬衫就不肯放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当中狼狈逃脱,本来以为去学校很安全的,我便没有带阿刚他们去,没想到,这么恐怖。”      陆行川呆滞了一会,抖了下手,一脸敬谢不敏地说道,谭丽欣抿紧的唇顿时失笑,原来如此啊,扣子被扯得七零八落,衣服上有明显的皱褶,可见当时的惨状。      “你在笑?”      陆行川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强迫性地将她的头抬起来,看着她唇角淡淡的笑痕,“你知道外头现在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的笑容,惊艳全场。”      谭丽欣抿唇笑而不语,还不都是他教的,这段时间,他逼着她站在镜子前练习笑容,他说,每天都是现场直播,你要是不笑你就继续让别人笑你,他逼着她必须看着镜子的自己,他说,你这副清冷的模样好看是好看,但是太像踏入坟墓的女人,要让全Y市曾经嘲笑过你的,讽刺过你,背叛过你,看不起你的人知道,你谭丽欣活得可精彩了,要让她们知道你怎么精彩,很简单,笑到最后,从今天开始笑,到哪里都笑,只要笑给她们看。      于是,她练习了笑。      昨天的记者会和昨晚的专访,她展露了练习的成果,结果,效果显然很好,在场的外场的都惊艳了,她的一切诅咒性的流言,仿佛从这个笑容里开始被推翻。      “你让开,我还没有弄好。”谭丽欣推开他,男人精壮的身子就在她眼前白花花地晃,晃得她几分头晕。      “中午想吃什么?我觉得上次的西兰花还不错。”陆行川被推开,鹰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继续看着还在播放的新闻。      “你喜欢就做。”谭丽欣漫不经心地应道,反正菜都是他做的,他说不错,又不是她做,说得好像她要做一样,其实她也是可以动手,但是陆行川说他讨厌洗碗,她本来想说,那不如我连碗也洗了,那话却留在嘴里没吐出来,这么贤妻,不就是之前和凌木在一起时的孬样么。      “我看上次的排骨,你吃得挺多的,今天也做排骨吧。”      陆行川唠唠叨叨地站起来,裸着麦色的上半身弯腰就去开冰箱,谭丽欣稍微顿了顿,这个男人,哪像是那个阴狠的陆行川,就和平时居家男人没两样嘛。      她完全不懂,一个人怎么能精分得这么明显。      吃过饭,谭丽欣把缝好的衬衫用熨斗熨了熨,递给他。      陆行川眉眼低低地看着她笑,“你帮我穿上吧。”说着就转过身,宽大的背对着她,谭丽欣愣了愣,随即把衬衫抖了抖,披在他背上,转过身,拉着他的手穿过衬衫的袖子,头顶两道灼灼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我会让阿连减少你的工作,设计稿别接太多,有空多出去和朋友聚会,找不到朋友,我来帮你介绍。”      这语气,像是老爸在交代孩子似的,谭丽欣抿着唇,低眉顺眼地帮他把扣子一个一个地扣上,扣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握住她的手。      “你应该活得比任何人精彩。”陆行川这么说。      ------------------------------------------------------------------------------------------------分割线   没过两天,当真有人来找谭丽欣,谭丽欣好笑地看着罗轻轻和饭饭蹭地跳进她屋里,她转身去给她们倒水。      饭饭抱着稿子,压在茶几上,“欣姐,我第一次来你这里,好漂亮,海景套房呢。”她笑咪咪地走到阳台,指着那一片海蓝色。      谭丽欣把水杯放桌子上,轻声道,“嗯,日落的时候还能看夕阳。”      “丽欣,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罗轻轻捧着茶杯,看着谭丽欣,“我认识你有四年了吧,你现在眉眼好像都带着笑意,而且有几分柔和。”      “真的耶,真的耶。”饭饭蹭过来,跪在沙发上,直直地看着谭丽欣,“今天本来不是我们送稿子过来的,是陆先生让我们说来陪陪你,还说让我们带去你逛街,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好男人。”      “现在整个Y市都为了你议论纷纷,还提到陆先生呢,说他和你爱情,说得你好像是灰姑娘似的,你是千金好么。”      听到饭饭的话,谭丽欣倒腾干果的动作滞停了几秒,随后她笑笑地把干果放到茶几上,她是最明白陆行川为她做的事情的。      他好像在拉扯一个过去的自己,好像只有把她给拉扯成功了,他似乎才会功德圆满。      但是她也感激他,因为他,所以她有了无上的安全感。      把稿子放回房间,谭丽欣换下家居服,跟着饭饭和罗轻轻就出门,既然他想她出去,那么她就出去,在天辉,只有饭饭大大咧咧的性子令她不会那么无措,而罗轻轻则像个姐姐一样,经常关心她,说来也是她自己不知好歹。      谭丽欣第一次知道,原来罗轻轻会开车,她刚想开,罗轻轻甩着马尾说,我来开吧,谭丽欣半信半疑地把车钥匙给她。      她记得罗轻轻以前都是挤地铁上班的。      可是等她真开车了,坐在副驾驶的她一路脸色发白到终点站,而饭饭则在后座鬼哭嚎叫的,因为她被甩得胃都酸了。      罗轻轻会开车,但是她是飚车的,且还是那种一过红绿灯,就刷地一声往前跑,争分夺秒怕像在演警匪片似的。      而且她技术很好,超车超得极其漂亮,只是苦了谭丽欣和饭饭两个人,下车之后腿都发软了。      谭丽欣在接过罗轻轻的钥匙时,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原来……和人交往是这种要命的感觉。      “罗姐,我下次再也不要坐你的车了,求放过。”      罗轻轻脸色甚是舒爽,可是她看到谭丽欣苍白的脸,顿时又闪过愧疚,“丽欣 ,那个,对不起啊,我好久没开过车了,今天看到你的车,不知怎么就有了冲动,那个,你这车不错,是一级跑车哦。”      谭丽欣摇摇头,“没事。”      随后清丽的眉眼看向停得刚好的银灰色跑车,今天陆行川走的时候,拿成她的车钥匙了,所以就留了辆跑车给她。      谭丽欣很少逛街,逛街也只是买该买的,从来没和活泼的饭饭,沉稳的罗轻轻逛这种毫无目的的街,三个人从专柜瞎逛,衣服也好,首饰也好,鞋子也好,总之,看得谭丽欣还来不及看清楚,她们就走下一家了。      本来以为交往会有的尴尬,或者她神色的清冷会逼退别人,但是饭饭和罗轻轻倒完全没感觉,甚至是偶尔逗她笑。      “哎,欣姐,你看……那不是那个该死的小三吗?你看她,和那个穿着黄色上衣的男人拉拉扯扯。”      谭丽欣顺着饭饭的手指看过去,肚子已经很明显的齐露涨红着脸似乎在说什么。      “走,我们偷偷去看看。”   罗轻轻一手扯一个往前走去。   ☆、第41章 婚变   这里是世贸大厦,七天淑女,佳丽花园这些响亮的专柜都在这个地段,也是一些富家小姐喜欢呆的地方。   在这里见到齐露不奇怪,但是这一片都是女装区,除了店铺老板是男的外,基本上很少会看到看的,所以那个黄衣男子出现的有点突兀。   饭饭叽叽喳喳地说,“哎,你说那个男的和那个小三是什么关系,这两个人光天化日这样扯就不觉得怪异吗?”   罗轻轻一脸莫测高森,摸着下巴道,“肯定有问题。”   谭丽欣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眼睛则盯着一直在挣脱那个男人的齐露,但由于隔得有点远,听不太清楚他们在争执什么,距离两三步远了,罗轻轻将谭丽欣和饭饭往一个服装柜里拉,三个人刚站定,就听到外面男人粗气的声音。   “我告诉你,你敢过河拆桥,咱们就走着瞧!你当我林远是傻子啊!”   “林远,林远,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平时嚣张的嗓音在此时慌乱无比,谭丽欣不动声色地听着,那名男人似乎走了,齐露喊人的声音也渐行渐远,话呢,谭丽欣只听到那么两句。   “这个林远是谁?过河拆桥?我有种预感……”罗轻轻快速地分析了下他们话。   “会不会,是那个臭女人的前男友?”饭饭八卦地凑过来问道,眼睛还左右瞄了一下。   “丽欣,你说呢?”罗轻轻问一直盯着齐露离开的方向的谭丽欣,谭丽欣眯眯眼,摇头道,“我不认识那个男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普通争执而已。”   “欣姐,据我看肥皂剧的第六感,绝对不是普通朋友,普通争执那么简单,不如你回去问问你家陆先生。”   “对啊,问问陆先生。”罗轻轻附和道。   谭丽欣抿唇淡笑,“他不是我家的。”   “欣姐,你笑了,还有,他不是你家的会是谁家的?”饭饭两眼发亮,一脸哦哦哦的表情。   “你们还逛街吗?”谭丽欣被她羞得有点不好意思,离婚以来,都是陆行川在陪着他,虽然他总是来去匆匆的,可他确实替她打点了很多她压根就不会打点,且只会更狼狈的事情,这都是他替她做的。   还有,这个男人,这么霸道呵。   “逛,怎么不逛,逛完还去吃海底捞呢。”饭饭勾住谭丽欣的手,笑眯眯道。   -------------------------------------------------------------------------------------------------------分割线   吃完海底捞,回去已经是傍晚了,谭丽欣把车停到车库里,看着银灰色的跑车在一排车当中,显眼又高调,她低低地笑了笑,早上陆行川坐好早餐,不知是谁来个电话,他咬着三明治抓起钥匙就走,到了车库才发现拿错钥匙,便打电话过来说,今天他开她的车,让她开他的车,还说,如果需要的话,就让阿连带个司机过来接她。   她寻思着应该也不出门,便说不用了。   回到门口,钥匙入孔,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他没有过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失落,她弯腰的动作滞停了一下,她竟然感到失落。   “啪!”   漆黑的屋里突然亮起来,她猛地抬头,就见一身白衣黑裤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里捧着一个蛋糕。   “生日快乐!”他说。   谭丽欣感到她的心突然一阵酥软,她呆呆地站直身子,看着他。   她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忘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凌木都会带她去吃海底捞,可是今年,陪她去海底捞的是罗轻轻和饭饭,给她买生日蛋糕的男人是陆行川。   “你……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和朋友去吃饭的感觉如何?现在就轮到我陪你切生日蛋糕了。”陆行川走过来,一只手捧着蛋糕,一只手拉住她,将她带到茶几上,谭丽欣傻傻地跟着他,眼睛干干的,看着他的侧脸,脸色迷惘。   “我想你可能不习惯让别人帮你庆祝生日,所以我没让阿连给你开生日派对,我想你的生日和我一样,简单地我陪你过就好了。”他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推开,谭丽欣往门口看去,就见到阿刚提着六七个精美袋子走进来。   “欣姐,生日快乐。”面瘫的阿刚难得地朝谭丽欣点头,把手中的袋子放到沙发上,“陆哥,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嗯,去吧。”陆行川轻轻点头。   啪地门关上。   谭丽欣看着沙发上几个精美的袋子。   陆行川笑着把蛋糕放在桌子上,俯身提起那些袋子,“这是我让饭饭罗轻轻给你留意的,今天你的眼睛多看两样的衣服饰品,我都让她们两个记下来,然后买给你,你眼光不错。”他伸手勾了个蕾丝内衣,邪魅地在她胸前晃了两眼。   谭丽欣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内衣,快速地塞进袋子里,抱在胸前,眼神复杂地看着陆行川。   “点蜡烛,切蛋糕,虽然我讨厌甜品,不过你可以用嘴巴喂我吃两块。”陆行川伸手将她一拉,她一个措手不及,两个人双双摔到柔软的沙发上,不等她挣扎着起身,他搂住她的腰已经坐起来了,拿出不知藏在哪里的银色火机,啪地一声,点燃了插着的蜡烛。   谭丽欣的眼睛被蜡烛晃得有点眼花。   五光十色的蜡烛在她的眼前跳动,陆行川低低在她耳边说,“许个愿望,然后吹熄蜡烛。”   以往的每一年,她所许的愿望都是一样的,希望她和凌木的婚姻长长久久,今年……她要许什么愿望。   跳动的火花似乎在等待她的愿望,腰上男人强劲的手臂传输热度,谭丽欣俯下腰,双手合并,低道,“希望陆行川幸福!”   “你许了什么愿望?”她吹熄蜡烛后,陆行川在她耳边问道,谭丽欣抿唇笑而不语,专注地切着手里的蛋糕。   “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实现的。”他有点焦急地想知道,谭丽欣侧头看着他的脸,她才不要告诉他,她的愿望和他有关。   “你说不说?”他捏住她的下巴,像个孩子似的逼问。   “为什么你一定要知道?”谭丽欣直视他的鹰眼,小声地问道。   他的眼眸闪过一丝痛楚,随后撇开脸,用他削尖的侧脸对着她,谭丽欣心里一揪,把头靠到他的肩膀,低低地说,“好,我告诉……”   “你不想说就别说。”他打断她的话。   “我小时候生日,我妈会买一小块蛋糕给我,我每次都会许一个愿望,但是每次我的愿望都是没有实现的,却只有比愿望更惨的结果,比如那年我希望见到我爸爸,可是当我真见到他的时候,他带着的女人差点把我掐死,再比如我许了一个愿望,希望我妈的病能好,没想到她最后被逼死了。”   “我的愿望都是不会实现的。”   他的眼睛看着别的地方,语气却低迷,伤感,谭丽欣的指尖陷入肉里,她轻轻地俯过头,薄唇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脸。   “我希望你能幸福,走出过去,你虽然看起来强大到好像没有过去也无所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耿耿于怀,当时为何没有救下你的母亲。”   “陆行川,都过去了。”谭丽欣伸手搂住他的腰。   他现在很脆弱。   “我想,我愿意陪着你,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她为他失落,说明她也在乎他,虽然那种感情不一定是爱情,但是也许比爱情牢靠呢。   反正她一无所有,陪陪他又如何。   他一动不动,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但是他的身子却微微发抖,谭丽欣看着他。   半响。   他才张了张嘴,“你知道吗,今天,其实也是我妈的生日。”   谭丽欣愣住。   原来今天也是他妈的生日,难怪他的情绪这样激动,他……   “对不起。”谭丽欣道歉。   “谭丽欣,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这么照顾你吗?”陆行川转过头,鹰眼直直地看着她,眼眸里有着压迫感。   谭丽欣顿了顿,随即摇头,后又点头。   “我看你就像看到过去的自己,被逼得无法动弹,那样孤寂那样凄惨,没有人可以帮到你,我无数次地想,如果当时我没有逼自己一把,可能我现在已经死了,和我妈一样死得那样干净,我想,如果我不管你,你可能会被逼死,也许就死在这间房子里,我不是救世主,我这辈子就做这么一件好事,当然,你也不是没有用处的,你让诺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让y市给接受了,说到底,我也是在利用你,再接着齐家凌家曾对你的不尊重,进而我有了动手的理由。”   他抬起她的下巴。   “这些,你都知道吗?但是,你吻起来的感觉相当棒,我想要你的身体,这个想法一直没变过。”   他看起来那样真诚,可是那些话虽然谭丽欣早想过了,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种冰凉的感觉。   谭丽欣想,她的泪水哭干了,也不知道怎么哭了,不过真的要感谢他的坦白,他的话里,至此至终都没有说出,他对她是什么感情。   也许她应该感激,至少在她离婚之后,还有这样的利用价值。   “吃蛋糕吧。”   谭丽欣转身切蛋糕。   她突然想到,贝斯那张邀请卡。   半年后,还有多长呢。   “谭丽欣,你爱上我了?”陆行川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无处可躲地对着他,“你刚才说,你会陪着我?这话是真的?”   谭丽欣轻轻一笑。   刚才是真的,现在就是假的了,她觉得,他不需要任何人陪着,也许今天有她谭丽欣,明天有别的谭丽欣。   总之,他可以找到的。 ☆、第42章 新生   “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林远的?”两个人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谭丽欣突然想起今天在世贸看到的男人,名字很好记。   陆行川漫不经心地戳着漂亮的奶油,眼眸快速地闪过一丝寒光,“不认识。”他漫不经心地应道。   “噢,这样。”谭丽欣没有多想,舔着勺子上的奶油,脸猛地被转过来,谭丽欣惊讶之下,陆行川的唇就压下来,结结实实地堵住她满嘴的奶油味。   “你说的,要喂我吃,怎么就光顾自己吃呢。”他抵住她的嘴唇,伸出舌头舔她的贝齿,扫荡似的,舔来舔去。   谭丽欣被动地囚在他怀里,被动地接受他的狂吻,清丽的眼眸不由自主地闭起来,感受他压在身上的重量。   肌肤的热度透过薄衫传过来。   谭丽欣身子微抖,她想起他说,他想要她的身子。   她的脑袋有一瞬间混乱,如果他真的要,然,下一秒,他就放开她,鹰眼看着她的脸,扫视她脸上的表情,“你在害怕?”   “害怕我真要了你?”他的语气很低,带着淡淡的邪气,谭丽欣动动被他握紧的肩膀,喃喃地说,“没有,你,你还吃吗?不吃的话,我收起来了,还有,谢谢你。”   “不吃了,你收吧。”陆行川放开她,坐正身子,鹰眼眯起看着她收拾东西,等她收拾完了,他也站起来。   “我先回去了。”   谭丽欣点头,送他走到门边,看着他离开,随后关上门,唇瓣一片肿痛,她摸摸之后苦笑地返回客厅。   ---------------------------------------------------------------------------------------------------分割线   第二天,谭丽欣刚到公司,就被人从门口拦住,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染优,还有弟弟谭立杰。   “谭丽欣,你父亲要吃牢饭啊,你现在这么有能力,你竟然见死不救。”染优提着白色的皮包,纵然花了淡妆却也看得出她的精神极其差,但是那副刻薄的嘴脸依然不变。   “姐,你怎么能……”谭立杰欲言又止地看着谭丽欣,“姐,我相信你可以帮助爸爸的,爸爸他。”   “姐,我们对不起你,但是爸爸老了。”   谭丽欣无视染优刻薄的神情,听着谭立杰的话心底微微一震,是啊,她竟然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纵然谭宇昌有再多的不是,她不能……   “啪啪啪。”周围突然闪出来一大批记者,对着她就是一阵猛照,其中一名记者快速地涌到跟前,“谭小姐,现在你父亲正面临着吃官司的窘境,可是你竟然有能力为什么就不能帮帮你父亲呢?”   “难道你和谭董事之间有血海深仇?”那名记者见谭丽欣蒙住的当下,接连又问了几个问题。   霎时,大厦门口挤满了人,谭丽欣踩着高跟鞋被人一挤再挤,眼睛被光线闪得睁不开来,只能一直往后退,而这些人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不逼她开口说话不放弃似的,噼里啪啦的问题一个一个地丢出来,低头做着笔记,似乎随时揪住她的把柄。   “对不起,这个事情我已经在处理了。”她急忙应了最前头记者的问题。   “她骗人,她没有处理,我们谭家养她20年,当初要谭家那也是她自己的问题,和我们没关系。”染优急忙挤到跟前,一张嘴依然刻薄,顿时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那些记者把话筒递到她嘴边,等她爆更多的料。   谭丽欣心底一慌,只要从染优嘴里说出来的话,十之□□都会被扭曲,她现在尝到不会被人背后说坏话的好处,就无法去回想之前那暗无天日的日子。   她快速夺过记者的话筒,扬声道,“我和谭家的关系不是早就调查清楚了吗,我在谭家过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之前报道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都是真实的,而现在不真实的是关于我爸爸的问题,他的工厂被人查这些都是被诬赖的,我已经替我父亲找了最好的律师正给我爸打官司,相信大家到时都可以看到真相的。”   话一落,哄成一片的记者顿时消了音,最靠前的记者急忙递过话筒,“谭小姐此话属实?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谭丽欣捏紧拳头,僵硬地点头,“属实,请大家期待。”她的眼角一扫,扫到染优脸上那副得意的模样,顺带的也看到谭立杰松一口气的神情。   她总算明白了,他们找记者来,逼她现场做决定,如果她的答案是no的话,估计明天会被舆论黑到离开y市。   这是染优的手法,可是她没想到她弟弟,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谭立杰竟然也掺和在其中,她看向谭立杰的眼眸里,带着失望。   既然主角都说了,事情有解决的方法,那么那些爱凑热闹的记者,开始问她和陆行川的关系,她愣了半响,她现在是被磨练到面对这些人很淡定。   -------------------------------------------------------------------------------------------------分割线   纵然那天早上只是一个看似小意外似的,但是谭丽欣的话放大在新闻报纸上,大家都看着谭丽欣怎么去解救谭宇昌,这可是丽欣集团成立以来,谭丽欣即将做的一件备受关注的事情,这么人看着这么多人等着。   谭丽欣是有心要救谭宇昌,无论染优这样逼她,她弟弟这么做了也好,但是怎么说谭宇昌都是她父亲。   可是她的好运似乎用完了,她想说想试着靠她自己,能否找到律师来替谭宇昌打这个官司,却没想到,她被皇冠拒绝了。   她退而求次地找了其他的律师,还是被拒绝。   外面的记者则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办事的效率,情况如何,眼睛一直随着她,她最后没办法,只能向陆行川开口。   陆行川坐在沙发上,一副懒洋洋,对她开口的哀求,似乎很满意似的,“其实这个事情,我帮你不是不可以,你也知道当初陷害你父亲的人,是何修以,如果你能把何修以劝离y市,我啊,就让皇冠帮你父亲打这场官司。”   “你掐死他不是如掐死蚂蚁那么简单吗?为何现在需要我来帮你劝他离开y市?”谭丽欣不解地问,顺带的也被陆行川的阴狠吓到,这个男人,他之前和何修以似乎还是朋友呢。   她现在也明白了,为何她处处碰壁,看来,陆行川在背后发了话。   “他对你,那点心思都还没死透,我让你啊,去把它给整死透了,让他永远活不过来。”陆行川欺压住谭丽欣,将她抵在沙发和他之间,语调冷冷的。   “这样好玩吗?”谭丽欣明白了,他这是在看戏,看着何修以怎么被她给逼走,怎么离开y市,怎么狼狈退场。   何修以究竟得罪他哪里了?   “不好玩,可是得玩。”陆行川说。   谭丽欣突然想起何修以对陆行川的恭敬和害怕,再想到这一连串下来,谭家所发生的事情,她的身子猛然抖了一下。   天辉走了七年才走到今天的规模,如果把何修以逼走了,那么……天辉将落入谁的口袋?   “陆行川,你可怜我是假,为你自己是真吧。” ☆、第43章 新生   再次见到何修以,何修以依然温润如初,只是那双眉眼带着少许疲惫,这个她同样面对了七年的男人,在前段时间恰好得知了他是她母亲的养子,她以为和他会割不断的关系,却被临门一脚的陆行川硬生生给插足了。   陆行川不让她和他接触,一直用各种方法阻碍,她今天来,是逼他离开y市的,因为她知道,她如果不来,何修以最终一定不会好过到哪里去,陆行川曾说过,捏死何修以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丽欣,昨天你生日,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他温润的眼眸里有化不开的浓情,看着她很深很深,谭丽欣想躲着他的眼神,何修以和陆行川某种程度上很相似,他们都很孤独,而他们会找上她,也是以为她也很孤独。   “修以,对不起。”对不起她本来想和他在一起的,或许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你跟我道什么歉,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何修以带着淡淡的笑容,从带来的精致袋子里取出一个首饰盒,打开,一条细致的银链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淡淡的银色光芒,“你现在是丽欣集团的董事,珠宝对你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但是,我这一条是请人从意大利给你专门订做的,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玫瑰人生。”   谭丽欣的眼睛被银色光芒闪得睁不开,她的喉咙发紧,看着那链子一阵失神,她曾把凌木给她的七年誉为玫瑰人生。   现在,何修以送她一条链子,名字也叫玫瑰人生,他们都是想给她玫瑰人生的男人,可是她现在却明白了,只有自己活得精彩的人生,才是别人拿不走的玫瑰人生,陆行川让她明白了,原来笑容并不困难,原来朋友并不难交,原来她还可以做很多事,比如今天,她来逼何修以走,她也可以这么残忍的。   “你喜欢吗?”何修以见她迟迟不回话,小心翼翼地问道。   谭丽欣回神,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谢谢,我很喜欢。”说着她就伸手合上那个漂亮的盒子,拿到手边来,“回去我戴上,到时给你看。”   何修以一阵欣喜,“不如现在就戴上?我帮你戴。”说着就雀雀欲试的想站起来,谭丽欣急忙说道,“不用。”   何修以只能失望地坐下,温润的眼眸看着她。   谭丽欣暗自苦笑,“修以,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什么的,我们就不打哑谜了好吧?”   何修以呵呵一声,低头抿了口水,“丽欣,我曾经叫你离陆行川远一点,他是个极其危险的男人,而且阴狠毒辣,我也不瞒你说了,天辉三年前上市,我持股为百分之65,剩余的百分之35,则在陆行川的手里,我会走到今天,全都是我自己的错,三年前,我自己找的陆行川,我想绊倒谭氏食品,但是我一个做设计我几乎没有任何办法,于是我找陆行川,让出百分之35的股权给他,划分了我手里的股份,于是我现在就只持有30股,其余的就在你们的手里,他现在想要我的天辉,而且他知道我对你不死心,他想逼走我,我想你肯定知道,凌家的珠宝集团你似乎是持有股份最多的,其实你那都是空股,真正的实股在他手里,齐氏地产也被他收购了不少的股份,他想独霸整个y市,而现在,凌木和齐露要结婚,相当于联姻了,这婚一结,方达物流和齐氏地产即将合并为一个集团,到时盟诺就吃不下y市的物流业和y市的房地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凌木几天后的婚礼,一定不会那么顺利。”   谭丽欣不是傻子,何修以说的话全都是她一早在脑海里形成的猜测,并且她知道陆行川的野心,但是从何修以嘴里说出来,却有一种无比的胆颤,这就像是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张开的血盆大口要吞掉y市似的。   “谭氏食品在被诬告之后,政府查封没过多久,便已经被肆封了,现在,你知道这些原有资产,在谁手里吗?”   谭丽欣握着杯子的手一颤,死死地看着何修以,“在陆行川手里,在他手里对吗?”   何修以缓慢地点头,“没错,他说他绊倒谭氏集团,但是他唯一的条件就是收纳谭氏原有资产。”   “可是官司不是还没打吗?司法机关怎么就能擅自肆放资产?”她一直以为,谭氏食品只是被查封,官司打赢了就会回到谭宇昌手里。   “丽欣,染优找你,可就是一场戏了,你父亲,谭宇昌他早就让出谭氏食品了,你今天听了陆行川的话来找我,明天你父亲就会重见光明,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牢狱之灾,染优和谭立杰是受了陆行川的指使,他在最后留了一手,就是你父亲的事情,没有赶尽杀绝。”何修以每道出一个真相,她的心就凉了半截,那么媒体和染优的一闹,都是陆行川在背后指使的,她究竟是活在一个怎样的谎言里。   为何她从凌木的谎言里出来,却跳进陆行川的谎言里。   “既然他知道你会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他还让我来找你?并且既然我根本就逼不走你,他也同样让我来做这个事情?”谭丽欣只觉得她分不清什么是事实了,陆行川究竟想怎么样,或许她应该感谢,他还能为她洗手羹汤,或许那只是他用来弥补心虚的行为?   “他就是要我来告诉你真相的,这一点我也觉得万分疑惑,或许,你回去可以问问他?丽欣,我们是有缘无份,当初我不该找他来帮这个忙的,他吞掉了我的事业,同时也囚禁了你。”何修以的语气有说不出的后悔。   “无可挽回了吗?”谭丽欣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到极点。   何修以摇头,“没办法了,我必须离开y市,他说要我离开你,我甚至不明白,他对你的执着是从哪里来的。”   谭丽欣摇头,她也不知道,可是她为何会觉得执着两个字听起来那么可笑,“如果需要我帮忙,你随时开口。”   何修以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细嫩的手,“谢谢你陪了我七年,每当看到你,我就有种安心的感觉,你还记得我们那次去巴黎,我弄丢了设计稿,你陪我在地铁里找了三个多小时的事情吗?那时我看到你低着头认真在找的模样,我就想,也许这辈子我守着你的就足够了,只是现在估计我不能守着你了。虽然我离开y市,但我不是一无所有,我想换个地方发展也挺好的。”   至少可以离你远一点,这样我就不会总想着你,我努力了那么久也没办法得到的女人。   谭丽欣眼眶微红,她极少动情,何修以的话确实让她想到了过往,那时她还很安详,守着凌木以为就是一辈子。   “修以,我希望你同样能幸福。”   同样和陆行川一样幸福,因为他们两个人太像了,虽然何修以没有陆行川那样阴狠,但是他们同样都不容易。   -----------------------------------------------------------------------------------------------------分割线   和何修以分手后,谭丽欣一个人开着车在整个城市晃悠,车窗大开,呼呼的风声刷刷地扫进她的耳朵里。   陆行川很可怜,但是同时的,他也很可恶。   她觉得他对她不会有爱情的,但是却不能阻止她对他带着怜惜。   “姐,对不起。”谭立杰的电话,她戴着蓝牙听着他在那头道歉,“爸说这都是他的报应,陆行川没让他去坐牢他已经很感激了,所以,我和爸爸,和妈,可能要离开y市了,姐,你一个人要好好地生活。”   原来他们也要离她而去了,以前纵然不曾联系,不曾踏足,不曾见面,但是至少都在一个城市,现在,他们要离开了。   “陆行川说他,会好好照顾你的,姐,我相信他,他连凌氏都能送给你,我想他一定能好好对你。”   他们都不知道呢,她手里的股权可是空股,他们怎么就能相信陆行川会好好对待她呢?   “立杰,你要照顾好爸!”谭丽欣说完就挂了电话,坐在驾驶位上沉默了一会,再抬头,发现已经在小区的车库里。   她下车,锁车,往楼梯走,踏出电梯,一气呵成,脑袋里混沌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门从里面被打开,陆行川一身白衣黑裤,鹰眼依旧那么犀利,唇角似笑非笑,谭丽欣才恍然过来,她猛地丢下手里的钥匙,冲过去,劈头就扇上他的脸。   “啪!”   响亮的一巴掌打掉整个房子的宁静。   同时也打掉她的冲动,清丽的眼眸死死地看着陆行川。   “呸!”陆行川伸手抹了把脸,唇角溢出一丝血丝,谭丽欣看着他阴狠的神情,心底一秫,正准备拔腿离开,身子就被狠狠地扛住,她被倒挂在他的肩膀上,面部朝下,双腿一直咯噔着。   “陆行川,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他妈的放开我!”   挣扎无效。   身子被狠狠地丢在床上,谭丽欣意识到危险时,眼前的人影已经压制住她,紧紧地将她囚禁在他怀里。   “我可不会放开你,这一生你得和我纠缠到死。”   他的话扑面而来,接着她的下巴被狠狠捏住,男人俯身就将她堵住,双手不停歇地拉扯她身上的衣服,粗暴得她顿时觉得万分委屈,却不等她哭起来,陆行川的手已经在她胸前肆虐,唇舌被咬得发麻。   “陆行川,你混蛋,你不是说你不强迫我吗?”这个时候说这个有用么,谭丽欣竟然感到身体的欲/望在这种粗暴的手法下,竟然升起了,她羞得满脸通红,被压制的手和身子一起不停地挣扎,却只是换来他更加用力的蹂躏。   直到他狠狠地撞进她的身体里,谭丽欣才知道,原来她真的完了。   她从凌木的谎言里离开,却掉进了陆行川的谎言里,并且可能尸骨无存。 ☆、第44章 新生   他折腾了她一夜,那么粗鲁的对待,好像不知道怜香惜玉似的,可是又带着泄愤的感觉,谭丽欣被折腾得后半夜基本处于昏迷状态,就连被抱去浴室,她也没有神智,至于在什么时候洗好澡什么时候被他抱回床上,她是完全不知道,反正一沾床她又睡着了。   梦里一直有个高大的男人俯在她耳边说话,她迷迷糊糊地记住一点点,不外乎就是她别想离开他,什么这一生只能纠缠到死,最后他还说了,他是处男,第一次难免粗鲁一点。   她很想笑,却没力气笑了,只能沉沉地埋进被窝里,睡个天翻地覆,等醒来的时候,朝晨初起,靠海的房子早晨是最漂亮的,伴着海风,淡淡的咸味,她身上被换了一套睡衣,干净洁白的v型隐约可以看到白皙肌肤上的红痕,随之腰部的疼痛,所有画面瞬间回笼,谭丽欣一个腰软,又倒回柔软的床上。   正对床的门就在此时打开。   穿着一身米色休闲服的男人端着托盘走进来,鹰眼微微眯起,难得的竟然有几分正经几分柔情,谭丽欣想到这个男人昨晚那样粗鲁地对她,脸色顿时涨红得如猪肝色,拉起被子,遮住脸。   “醒了?”陆行川哪能没看到她的小动作,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地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顺势他的人也坐到床上。   谭丽欣感觉到他的靠近,急忙往旁边拱了拱,下意识地想离他远一点,然而,被子是没被拉开,连人带被则被搂抱住,她失神尖叫,“啊……”   “嗯哼,昨晚咬紧牙根不肯喊出来,今天倒是挺顺利地开口了。”陆行川邪邪的语气在头顶响起,将她抱着他腿上,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   她的脸又红了,这下子不止是脸红,连身子都红了,透着粉色,陆行川抱着她能感到她身体的热度,露在外面的雪白的腿,粉粉嫩嫩的极其漂亮,看地他目不转睛,不知是不是每个男人对第一个女人都有着依恋感。   反正他是有的。   “喝粥,我刚熬的。”他一只手搂抱着她,一只手从柜台端起碗,好像姚喂孩子一样地动作。   谭丽欣急忙松开一直扯着被子的手,“我自己来吃。”她伸手想接过他手里的碗,陆行川轻巧地躲开,笑着说,“这个还是我喂比较好,这样才能弥补我昨晚没有怜香惜玉。”   “不用,我,我自己来。”她耳根又红了,透着粉色。   “不用什么?不用我怜香惜玉吗?下次还想我这么粗鲁地对你?”他坏起来要人命,语气怎么能这么邪。   谭丽欣瞬间僵住着身子,直到嘴唇被抵了一勺温热的粥,接着她被动地张嘴,吞下那口粥,于是一碗早就被放到温热的粥,就这么一口一口地,被喂进肚子里,她服侍过凌奇七年,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服侍过。   当然了,凌木对她,是比较温柔的,自然也不像陆行川这样放肆邪气。   “在想谁?以后,你只能想我。”陆行川将她的游魂拉回来。   谭丽欣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打了个哈欠,陆行川急忙问,“困了?那就再睡一会,晚点我叫你起来。”   说着就把她放倒在床上,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被子,谭丽欣清丽的眼眸一直看着他那副温柔的神情,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很温柔,谭丽欣微微闭起眼,听着门被关上。   慢慢地,她也疲倦地进入睡梦中。   ---------------------------------------------------------------------------------------------------分割线   凌木和齐露婚礼的前夕,陆行川似笑非笑地带着一个礼盒过来,进门时,谭丽欣正在切西瓜吃,陆行川把礼盒放在鞋柜上,走过来就搂住她的腰,亲密地亲吻她的发丝,谭丽欣完全没预备,身子又是一阵僵硬。   自从两个人有了亲密关系,陆行川搂她亲她的行为越来越娴熟,但是倒没有再爬上她的床,可能是照顾到她的身体还是怎么了。   但是这样谭丽欣已经大大地松一口气了。   “夏天吃冰西瓜最好了。”他话一落,低头就咬了口她手里的西瓜,红色的汁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流,他的舌头不经意地舔了一下她的指尖,谭丽欣快速地把西瓜塞进他的嘴里,不顾他满嘴塞着西瓜的狼狈样,快速地从他怀里闪出去。   陆行川从容地咬着嘴里的西瓜,薄唇上沾着汁,鹰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还没习惯我的触碰?”   他像上瘾似的,爱逗她爱和她肌肤接触,总之,他来她屋里,似乎碰她是最大的乐趣。   谭丽欣瞪着他,对他无赖的神情,气得呀狠狠的。   “我给你带了明天要穿的礼服,你去试试。”陆行川终于把西瓜吃完了,他到洗手台洗好手出来,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鞋柜边上,把礼盒往她怀里一塞,推着她往房里走,“快点换出来,不然我会进去亲自给你换的。”   谭丽欣愣愣地抱着礼盒,在他霸道下,她只能走进房间里,打开礼盒的一刹那间,谭丽欣呆住了,眼睛直直地看着礼盒里,紫色的v字型礼服,而它背后镂空的位置是个s型,她不是时尚达人更也不是追求名牌奢侈品的,但是于西诗热爱这些东西,她曾经指着电脑上全球限量一件的紫玫瑰之舞告诉谭丽欣,这是每个人都渴望的玫瑰人生,每个女人都想要的紫玫瑰之舞。   紫色代表神秘,无法完全解释的女人的一生,玫瑰要如玫瑰一样嫣红地,灿烂的地活着。   他竟然送这么贵重的礼服,谭丽欣放下盒子,转身拧开门,一抬头就看到陆行川倚在她对面墙上,一副守株待兔的神态。   “陆行川,我不能收那么贵重的礼物。”她说,如果她没记错,这裙子价值一辆豪车。   “嗯哼,不是送给你的,是借你穿的,如果你不穿,我告诉你,你明天找不到礼服。”陆行川一副早料到的模样,神态自然地说,“你找不到礼服就无法去参加他的婚礼,别人会说你,还爱着他,所以伤心欲绝,害怕和懦弱就这样印在你的身上,丽欣集团会因为你股票下降,我会因为你沦为y市的笑话,你自己选,穿还是不穿?”   “你父亲不用入狱,外面的媒体都说你办了一件好事是个好女儿,你的形象正在往好的方向转变,难道你想就因为一件礼服,所以就再次毁掉你辛苦建立起来的形象么?”   他句句犀利,句句势在必得,句句让她无法反驳。   谭丽欣深深地看着他,随后转身,“啪。”的甩上门,回到房间里,看着那套豪华的礼服良久,最后,缓缓弯下腰,把礼服从礼盒里拿出。   轻得如羽毛的礼服在手里似乎没有一点重量。   第二天   方达物流的老板和齐氏地产千金的婚礼在八大景酒店举行,y市最豪华的景观酒店,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婚礼置办点。   豪车美女帅哥,陆陆续续地到达八大景酒店,在门口接待的凌启盛和谢琴脸部都要笑僵了,泊车小弟忙着泊车,腰都酸了,这是y市两大龙头的联姻,备受瞩目,记者媒体朋友同时也受到很好的接待,这样一个盛大的婚礼,自然要借助媒体的力量炒动气氛,风靡y市。   宾客来得差不多了。   作为新郎官的凌木走上前来,扶着身体才刚好没多久的凌启盛,轻声道,“爸,先回去休息吧。”   凌启盛脸色带着苍白,轻微摇头,“我还能坚持一下。”   说话间,三辆全球限量的跑车缓缓从远处驶来,谢琴看着那漂亮的车身,眼里顿时发亮,急忙拽住凌启盛的手,“老公,你看,他们是来参加凌木婚礼的吗?这车也……太好了吧。”   凌启盛嗯了几声,眼睛也直直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跑车,他不记得有认识买下这三辆象征着最高权利和财富的跑车的主人啊,应该说y市压根就没人能买得起。   “凌木,是你的朋友吗?”   男人对车总是有着一定的爱好的,凌木也不例外,但是他很肯定他不认识什么朋友,会家底大到能开这种跑车。   此时很多还没有进酒店的宾客也都停下脚步,伫立在门口,看着那三辆豪华的跑车缓缓来到跟前。   车子在同一时间停下。   前后靠着,空出的位置刚好,不大不小。   酒店门口的人都伸长脖子等着车里的人下来。 ☆、第45章 新生   在大家翘首盼望的当下,最领头的车门缓缓打开,穿着白色燕尾服的陆行川眯着眼睛一脸邪气地跨出来,认得陆行川的来宾哗地一声,来自他的压迫力瞬间让在场的人均矮了气势,接着。   他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大家率先看到一双细白的腿露半截出来,踏出车门外,基本上大家看到陆行川的时候,大约也能猜到他副驾驶上的女人,不就是丽欣集团的董事谭丽欣么。   “紫玫瑰之舞。”   “快看,那是紫玫瑰之舞!”   “老天,我竟然在有生之年看到紫玫瑰之舞。”在上流社会从来就不缺奢华品,千金小姐贵妇少妇更不用说,眼力和记忆力都是上乘的,有时那些老爷们会好奇,为何他的妻子竟然能把那些奢求品记得这么清楚呢。   紫玫瑰之舞说不出地适合谭丽欣,在此时此刻,谭丽欣眉眼的清冷终于发挥作用了,紫色的衬托几分高雅,再加上她长年的清冷,像个尊贵的女王。   一身紫裙衬得她靓丽无比,在场的无论男女都只能把眼睛钉在她身上,挪都挪不开,不止是她身上裙子的奢华,还有她极其适合这条裙子,就好像天生为她而造的。   凌木看直了眼,他知道谭丽欣过得不错,甚至是常在报道上看到她,她的访谈他也有看,她的改变,就好像在嘲笑他似的,他给她七年,却抵不上陆行川的两个月。   凌启盛看到陆行川一股熊熊的恨意在心底燃起,这个男人耍得他团团转不说,最终还夺走了他的集团,但是他也清楚,陆行川现在在y市的地位,纵然他心里不乐意,还是得带着凌木和一票人上前。   “陆先生,别来无恙,感激你来参加凌木的婚礼。”眼神则不经意地扫向谭丽欣,这个白眼狼似的前儿媳妇。   陆行川在众人睽睽下,伸手扶住谭丽欣的腰,唇角带笑,“别来无恙,凌先生,今日我不请自来,你别介意,不过我们丽欣倒是有接到你儿媳妇的喜帖,也不算是不请自来吧。”   凌启盛神态变了几分,狠狠地压抑住之后,扯着笑脸,“当然不介意,陆先生能来是我的荣幸。”   这话一落,仿佛说好似的,身后的两辆跑车的车门也打开了,皇冠律师楼的于天耀,现今y市市长的少爷,副市长的千金,三个重量级的人出场,全场哗然再起,我去,从s市跨到y市,陆行川在y市的人脉竟然已经如此地广了。   凌启盛脸变了,谢琴脸变了,凌木脸变了,即使只是新市长,但是毕竟是市长,位高权重,在场急忙涌上去,瞬间就将那三个人围堵住,七嘴八舌地开始讨好,客套,套近乎,酒店外面稍显混乱。   谭丽欣仅是默默地看着凌木那张变来变去的脸色,她曾经以为她会在他面前连尊严也没有,甚至是可能高跟鞋都穿不稳,但实际上,她的心除了初初时的涟漪,陆行川的一靠近,她就没了半点感觉,这就是所谓的放开么。   一行人总算是客套完了,在这个喜庆的日子,纵然看不惯谁,不喜欢谁,商场上曾经是敌人还是友人,在喜庆的日子下,都自主地将这层情绪收起来,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向八大景观酒店。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婚礼主持人上台,致词。   谭丽欣和陆行川,临时来的市长千金少爷,于天耀则被安排在最靠近主持台的,陆行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依旧清冷着脸的谭丽欣,“别给我表现出哀怨的神情,把紫玫瑰之舞给糟蹋了。”   谭丽欣伸手捏了下他的腰,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很哀怨吗?不是你叫我保持高冷的态度么?”   陆行川抿唇一笑,抓住她的手凑到唇边,极具魅惑地亲了一下,“你太让人操心了。”   谭丽欣狠狠抽回手,清冷的眉眼带着几分好笑,“你该操心你自己,那边那群伴娘的眼睛从粘到你身上就下不来,小心又像上次在学校里一样,为了扯你的纽扣差点将你压在地上。”陆行川高大的外形,似笑非笑的眉眼,身上那种带着压迫感和些许邪气,在进入酒店的那一刻起,就引来无数女人的注视,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将这个在y市已经开始出牌的男人勾搭回家。   都说上流社会的千金眼睛是很利索的,她们看中的男人绝对是人中之龙,虽然陆行川是条邪龙。   “你吃醋了?”陆行川不顾在场还有于天耀他们几个,薄唇立即就来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气,放肆的眉眼一直在谭丽欣高耸的胸部前徘徊,喉结稍微滚动着。   本身这一桌子就备受瞩目,陆行川的行为简直是现场**给大家看,谭丽欣囧着脸推开他的脑袋,极其清楚来自四面八分的眼神,好在在陆行川的陪练下,她已经懂得自制表情,收发自如。   稍微转动了下眉眼,就撞进一双狭长的凤眼里,那双凤眼不知道看着她和陆行川多久,但是凤眼里复杂的神情令谭丽欣微微一愣,接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对着凌木轻柔一笑,云淡风轻似的,但是笑容恰到好处,那双凤眼瞬间缩起,死死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吞进肚子里。   耳垂猛地被咬住,谭丽欣稍微惊呼地一把推开不知何时又贴上来的陆行川,“你干嘛?”   “眉目传情啊?”陆行川的语气低低的,带着几分威胁,谭丽欣翻个白眼,“你别靠我太近,那么多人看着。”   “哟,让你和他能继续眉目传情吗?晚上回去收拾你。”   回去收拾你五个字被同桌的几个人听见,瞬间暧昧地笑成一团,就连面瘫的于天耀也带着笑意,谭丽欣真是被陆行川这个无赖整得红透了脸。   这时婚礼进行曲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看着红色的地毯,谭丽欣看着凌木在司仪台前等着一身白纱的齐露挽住齐氏地产董事的手缓缓走向凌木,她有几分恍惚,七年前的婚礼,她是在凌木的朋友陪同下走向凌木的,宾客很少,少得那样安静,现在她懂了,就算只是婚礼,也得宾客满席,才能对得她把未来交给男人的手里,而不是以为爱情可饮水饱,然而,那还不是爱情,是一场欺骗。   婚礼有条有理地进行着,满堂的红色喜气洋洋。   司仪开始讲誓词,神情和誓词和她结婚时一样,愿不愿意,愿不愿意,齐露那张娇小的脸有几分羞涩,看着凌木似乎不敢直视,我愿意刚落,全场欢呼。   “齐露你这个□□,他妈的竟然怀着我孩子对别的男人说愿意!”就在一片欢呼声当下,一个男人猛地从红地毯的那头冲出来,手指着齐露和凌木,脚步快速地靠近。   欢呼声顿时消掉,满堂开始议论纷纷。   谭丽欣立刻就认出那男人是林远,上次在世贸大厦见到的黄衣男人,齐露娇羞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抖着身子抓住凌木,“木,这个人是来捣乱的,你把他赶出去。”   凌木脸色发青。   “你敢赶我?凌少爷,你这是要替我养孩子吗?她那晚在我床上离开之后就去你那里,你知不知道你醉得扛都扛不起,你认为你那个时候还有精力来上她吗?我呸!”林远狠狠地朝地上淬了一口,脸色得意地说,“凌少爷,她是怀上我的孩子后才去找你的,就凭一支视频让你相信了那晚你们发生关系?哈哈哈哈,别帮我养了孩子还帮我养女人啊。”   “你胡说!”谢琴从家属席上冲出来,尖细地嚷到。   林远哈哈大笑,“我有没有胡说你问问你的准媳妇,这样,我先走,然后你们婚礼继续,我耐心地再等四个月,孩子出生后,带他去做一下dma,怎么样?”   “林远,你闭嘴!”齐露被凌木凤眼里的深沉看着慌张不已,一袭白纱宛如被扯的娃娃,几分狼狈几分无处可逃。   “齐露,你告诉伯父,他说的不是真的。”凌启盛风光了大半辈子,从他落选到现在,诸多不顺,现在以为还能稍微在y市站稳脚跟,今日的婚礼大肆宣传,媒体记者一个都不落,市长的千金和少爷也在场,这让他以后在y市要怎么行走,凌木的方达公司才七个年头,将来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这样的丑闻不能发生。   “爸……”齐露颤着声音道,“不,不是真的,木,他在撒谎,这个人我不认识。”   林远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幸亏我当时留了一手,我保留了和你恩爱的视频,虽然很短,不过很香艳哟,每晚要是想你,我都会拿出来看两眼。”   “你闭嘴!“齐露神智突然崩溃,她尖叫着就往林远身上扑去,林远急忙躲开,凌木明眼手快地将齐露拉住,齐露死死地看着凌木,哀求地抓住他的手,“木,你要相信我,真的,我没有,我没有。”一脸的喜庆妆瞬间花成黑猫。   凌木看着她几秒,随后,在满堂的议论声中,沉沉地说,“今日的婚礼就到这里,各位亲朋好友,对不起,惹你们笑话了,为此,我们会赔偿大家的一切损失的。”   “不!”齐露尖叫着,那副激动的神情,简直就是在附和林远的话。   凌木眉眼一深,脸色极其不好看地对着所有人鞠躬道歉。   林远嘿嘿两声,“我去,齐露你该跟老子走了,虽然老子不喜欢穿别人的破鞋,但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还是我的,生下来了你想嫁给谁老子就送你去嫁!”   “还愣着干嘛?把他丢出去。”凌木狠狠地对着酒店的保安吼道。   林远倒是没挣扎,笑着就让人给扯出酒店,在人群中的媒体记者早就照好了相片,录好音,对他们来说,第一手真相是最重要的。   宾客们看完一出好戏,象征似地安慰了几分,也就缓缓地退场,不一会,大厅,就只剩下谭丽欣这一桌,和凌家人,齐家人,只不过谭丽欣这边依然光鲜亮丽,而凌家齐家则黯然无光。   齐氏地产的董事在刚才就已经半瘫倒在椅子上了。   安静的大厅里。   无人出声,陆行川搂着谭丽欣的腰,哈哈大笑两声,市长少爷戏谑地说道,“这好戏看得真过瘾。”   砰,凌启盛听到这话,膝盖一弯,晕倒在地上。   “老公,老公。”谢琴慌张地抱住凌启盛,寂静的现场再次混乱起来,谭丽欣忍不住转头看去,恰巧对上凌木的眼睛,那双凤眼里,究竟蕴含着什么意思,她没看懂,但是她知道凌木的方达公司和齐氏地产大势已去。   一切都像是何修以说的那样,丝毫不差。   她转头看着陆行川的侧脸,忍不住感到寒秫,这个男人在这件事情上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带着一行有权有势的人来参加婚礼,让大家看到,他的后台已经够硬了,在y市可以横行霸道,凌家和齐家算什么呢。算什么呢。   “看我做什么?吃饭去。”他转头揪住她的视线,鹰眼里的寒光立刻就消逝,却还是被谭丽欣捕捉道,她心下了然,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于是三辆跑车宛如来时风光地离去。   都是年轻人,没有去很豪华高档的地方,只是找了个小调的西餐厅。   陆行川给谭丽欣叫了鹅肝,并帮她切好,谭丽欣动动叉子,轻轻地吃起来,随后他们几个男人在一起开始聊天,无外乎股票外销渠道,房地产走势,谭丽欣听不太懂,只是一边吃和副市长的千金闲聊。   不一会陆行川的手机响起,他接了个电话,边接边离开座位,谭丽欣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吃着手里的小点心。   等一杯果汁喝完了,她也有点尿急,和副市长千金打了声招呼,便去寻洗手间,小调灯光昏暗,洗手间标志不是很明显,她不太好找,最后看到一个半掩的门,她走过去正准备推开,却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她认真地再看了眼这门,原来是后门,门外的声音极其地像陆行川。   她顿了顿,心里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你做得不错,剩下的钱我会打到你帐号里的。”陆行川低低地说。   “谢谢陆先生,对了,何先生呢?这段时间怎么没看到他?”是林远的声音,谭丽欣捏紧拳头,听到何先生她紧紧咬住嘴唇。   是何修以吗?   “何先生离开y市了,好了你走吧。”陆行川说罢,谭丽欣就听到林远再次道谢的声音,接着,她也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直直地站在门里,看着陆行川推开门走进来,看到她,愣了下。   两个人对望着。   谭丽欣想从陆行川眼底看到愧疚或者是要解释的意思,可惜他的神色一直自如。   “我不喜欢解释。”他说。   随后他走过来,拉住谭丽欣的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真相,这是一个俗套的真相,你要学会感激。”   谭丽欣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感激个屁。 ☆、第46章 新生   “这一手都是何修以策划的,我在后头助他而已,凌木的外遇就是一场预谋,被设计的,齐露之前确实和林远在一起过,但是林远太渣了,齐露想甩掉他,后来何修以找林远说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齐露,但是得让齐露怀孕之后才能离开,而在这之前,齐露一直就很倾心凌木了。”   “顺理成章地将凌木设计和齐露睡了一晚,关于视频都是何修以一手策划的,他的目的是用来威胁齐露和凌木,只是没想到最后被我加以利用,导致凌家和齐家无法联姻。”   “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谭丽欣讲不清心底的感觉,他的话又告诉她,她前夫的出轨还是比别人设计的,而设计的这个男人是何修以,他还曾经想娶她,却又搞垮了谭家。   他最大的能耐应该是找到陆行川这个具有野心的男人。   “何修以会离开,也是因为他知道事情快败露了。”陆行川的语调完全没有起伏,也看不出他的愧疚感。   谭丽欣只感到胆寒。   她的世界从几个月前开始充满谎言欺骗阴谋,回到家里,她紧紧地将门锁起来,换下的紫玫瑰摆放在客厅,她逃回房间里,冲好凉就躺到床上,脑海里一直重复陆行川临走时说的话。   “无论你怎么看待所发生的事情,总之你是逃不开的,我就算是囚禁也要囚禁你。”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唇角露出半丝笑意,他这么说就以为真的能锁住她么,现在她觉得他很可怕。   第二天   y市的新闻热火朝天,议论纷纷着昨天那场进行到一半的婚礼,呀,多么可笑,凌家是被诅咒了么,这么倒霉。   齐氏地产因为齐露的不检点,股票一路下滑,所有的新闻报道精彩地可以翻天,津津乐道地说着这场笑话,牵扯总是无形的,作为凌木的前妻,谭丽欣也无可避免地被牵扯进去,只不过报道却是说尽她好话。   一个曾经可怜的千金,但是却身家清白,嫁给初恋男友凌木,专心地爱着丈夫,丈夫却为了一个不检点的齐氏千金抛弃了她。   她的身份再次被推上高峰,丽欣集团的股市一路上飙,谭丽欣醒来之后看到报道,突然笑起来,也许陆行川就是要达到这样的目的,他步步为营,什么都算计得如此清楚,一环扣一环,而昨天他带着那几个身份显赫的人来到婚礼现场,也占了个大大的版面,很多人都说了,新市长的票陆行川出了不少的力呀。   陆行川在y市的身份坐实了,齐氏和方达无法联姻,一个巨大的老虎被打趴下,陆行川俨然站在y市的高峰。   谭丽欣赶到公司,公司里都等着她来开会,对于今日的股市上涨得厉害的事情,谭丽欣让他们三缄其口,别去附和报道上所说的。   接着她开始一天的工作,既然现在还是丽欣的董事,她就会做完她该做的,并且今早收到一份文件,天辉竟然也被转到她名下,她知道肯定是陆行川做的,但是她打他电话没人接,他的好友阿连说他回s市了。   是啊,他的根到底还是在s市的。   陆行川这一回去,就是一个星期,谭丽欣每天奔波于天辉和丽欣之间,忙得也忘记时间。   再一天的早晨。   她刚回到天辉,就感觉天辉里的员工对她有点闪闪躲躲的,她觉得有些怪异,刚接手天辉时,她以为他们会介意的,但是他们出乎意料地热情,好像完全不担忧已经换了老板,或者是把前老板逼走的愤恨。   除了于西诗,于西诗跟随着何修以离开y市。   “饭饭,你过来。”平时叽叽喳喳的饭饭今天异常安静,把稿子给她送进来之后,蹑手蹑脚地想离开,谭丽欣急忙把她喊住。   “呃,欣姐,我还有事情要忙。”饭饭喏喏地说。   “你先过来,我有话问你。”别人她不敢保证,还有很多设计师很会打滑头,只能从饭饭嘴里得到答案了。   “欣姐。”饭饭苦着脸。   谭丽欣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有事情的,“说吧,你们犯了什么事?就算不说我也是能查出来的。”   饭饭还是苦着脸,急忙摇头,“没有,欣姐,我们能犯什么事啊,就是,你怎么还不知道啊,这事情网络上都传疯了。”   谭丽欣一愣,“网上?什么事情?”她最近很规矩啊,而且就她这个性子,再翻也翻不出浪来。   “欣姐……”饭饭顿时一脸心疼,“我真不愿意做第一个告诉你的,还想你自己发现呢,可是,欣姐,你打开电脑看看吧。”   谭丽欣看她的表情愈发地一头雾水,晕乎乎地打开从早上就一直没打开的电脑,好听的开机声响起。   谭丽欣再看向饭饭,饭饭指着电脑,“欣姐,你上百度新闻。”   谭丽欣不疑有他地点开,很快的,她的手就定在新闻页面上,消失了一个多星期的男人依旧意气风发地在图片里,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短发女子,一脸娇羞,清秀的脸蛋,看起来青春十足,两个人在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里。   新闻标题:盟诺集团董事长陆行川和姚氏控股公司首席执行官姚木兰于三日后订婚   三日后,是什么时候?三日后呀,谭丽欣看了眼摆在桌子上的台历,半会,她抬头,笑道,“这有什么。我说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饭饭一愣,圆圆的眼睛看着她,“欣姐,我们都没想到陆先生竟然会结婚,他,他,他怎么能这样呢。”   谭丽欣笑着挥挥手,“他是什么身份,自然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你们就别担心我了,先出去吧,别让他们乱说话,告诉他们,我心情很好。”   饭饭不相信地说,“欣姐。”却见谭丽欣脸上确实没太大变化,便边走便说,“那我先出去了,欣姐,不要太难过哦。”   谭丽欣微微点头。   “砰。”办公室的门关上,谭丽欣刷地一下坐到椅子上,平静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迷惘,手心不自觉地掐到一起,发疼了她也不自知,如果说她没有曾经想把未来交接到他的手里,那是骗人的,纵然她一直惦记着贝斯那张邀请卡。   是啊,她还有一张可以逃离y市的邀请卡。   她有点不太想出门,短短不到两天,她成了y市最可怜的女人,这媒体的传播能力真是够快的,谭丽欣这下子背负随时可能被甩的危险,很多新闻版面说她,幸好也得到一件丽欣集团和天辉设计,也算是一段漂亮的露水姻缘。   谭丽欣是尽量躲着那些记者,尽量不让他们给逮到,而那个要捧她上天,摔她下地的男人则一直没出现,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她也没有去问阿连,甚至不去看新闻,即使过了他订婚的那一日,她还是在规矩地活着。   这天,她接到许雅的电话,邀约她到咖啡吧见面。   她赴约到的时候,许雅已经在等她了,神色有点苍白,不似那次看她时,那么妖媚风华绝代。   “丽欣,我最近在打官司,那个该死的男人,不肯放手,死咬着我,气死了。”   原来许雅正在和她丈夫打离婚官司,看来她和杨诺的感情真的坚不可摧,多好啊,这样还能有努力的目标,谭丽欣衷心地祝福她。   她摇摇头,笑着说,“打赢了我就离开y市,要是没赢我就和他死磕了。”   反正要离就对了。   “对了,丽欣,贝斯他后天就要来y市,也就是说邀请卡的收徒时间要提前了,你有时间吗?你就算没时间也得给我空时间出来,他这次来说好听是来看工作室,实际就是来看你的。” ☆、第47章 新生   “baby,你说这地方有什么好吃的?”1米95的贝斯走近竹家餐厅,得微微弯腰,语调生硬地问着只到他手臂的谭丽欣。   谭丽欣笑着道,“您不是要吃竹筒饭么,这家竹筒饭做得最好吃。”   “oh,原来如此。”   谭丽欣完全没想到,昨天许雅才说贝斯回来,她想过无数中见面的场景,也准备好无数的话要说,甚至是连英语都多练了几遍。   她以为很盛大的见面,却在中午下班的时候,走出办公楼,即看到一名高大的英国人鹤立鸡群地坐在喷水池旁边,身后背着个黑色的小包,黑色的马丁鞋,看见她出来,晃着手里的照片,用生涩的中文喊她,“丽欣,丽欣。”   她瞬间呆住了。   贝斯的脸在各大设计杂志上是活招牌,也许很多设计师记不住很多人的名字,但是他们一定都会记得贝斯的脸,以前谭丽欣在大学时期,就曾经见过一个学弟把贝斯的脸勾勒贴在墙壁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他为原型地努力着。   贝斯的脸同时也被她印在脑海里,当然了,再拿到邀请卡之后,她基本都在为见面做准备,都说贝斯是个活得肆意的设计师,他来见谭丽欣的方式都异于常人,没有带任何的助手,独自来看她,背着小包,完全就像来看个普通朋友,而谁能知道,他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呢。   “这里good。”竹家餐厅到处是人工种竹,翠绿一片,竹家里一坐,就宛如坐在竹林里,贝斯坐下来后直竖拇指。   谭丽欣笑笑不答,她现在的笑容不会僵硬,不会说笑不出了,那么自然那么自如,已经不再是曾经背负骂名的不会笑的千金了。   “你的设计稿,我看,过了,嗯,很荣幸能,收你做徒弟,虽然,放弃小诺有点可惜,他是个天才,但是天才也要谈恋爱,所以没办法了,你也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只是我没想到会是女孩子,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是女孩子时,ohmygod,我觉得太惊艳了。”贝斯眉飞色舞地说道,生涩的语调在空中翩飞,深邃的眉眼很是欢喜。   谭丽欣急忙摆手,“能做您的徒弟才是我的荣幸。”贝斯刚才很骄傲地跟她说,他会中文,所以一定要和他说中文,他说中文是很美妙的乐章。   贝斯不仅是个设计师,他还是个注重细节的人,对生活有浪漫追求的人,谭丽欣带着他吃了竹家饭,去小吃街吃了汤圆,尽是些中国古朴的食物。   最后分别的时候,贝斯说,“baby,我很不幸地告诉你,我很喜欢y市,但是我必须要走了,但是同时我也很欢喜地告诉你,你后天必须收拾好东西,和我一起去巴黎,我这次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带走你,你可准备好了?”   谭丽欣顿了几秒,在贝斯淡蓝色的眸光中,最终轻轻地点了下头,贝斯欢喜地将她楼抱住,左脸右脸各亲了一个。   送走贝斯,谭丽欣缓慢地沿着江边一路回到家里。   在此时,她才有种强烈的意识,原来她真的要离开y市,这个生活了27年,给她痛苦幸福的城市。   她在房里转了一圈,摸摸这个摸摸那个,这间房子承载了她的希望和绝望,她在这间房子里曾经为一个男人洗手羹汤,也有另外一个男人为她做饭端水果,最终,这两个男人都不属于她。   她还是了然一身。   曾经有人说过:年华这个东西不可再生,你蹉跎它,它就以挫败感返还给你。   她不止蹉跎了年华,同时也蹉跎了爱情,终于尝到挫败感,她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赠予自已一个玫瑰人生,不是跌在凌木的谎言里,也不是掉在陆行川的阴谋里。   一天的时间,足够她做很多事情,比如以休假的方式把工作交接给阿连,阿连以为她是受陆行川订婚的影响,默默地把工作都承接下来,天辉的工作她则交了大部分给罗轻轻,同样的,罗轻轻也以为她是因为陆行川订婚的事情,给予了不少的安慰。   此时,陆行川的订婚可成了个很好的挡箭牌,她要的就是悄然离开,因为只有悄然离开,才能够离开。   晚上她请天辉的所有员工到外面吃饭,7年来,这些人来的来,走的走,能留下来的都是对天辉有感情的人。   她含着笑意一个个轮番敬酒,她很少喝酒,压根就不会喝,但是让她临走前醉一场又如何。   饭饭拉着谭丽欣,担忧地道,“欣姐,你别喝了,这么多年来,都是老板替你挡酒,你这么喝下去会醉的,大家都是老同事,你这么喝很伤胃的。”   谭丽欣打了个嗝,嘴里淡淡的酒气飘出,是啊,这七年来,她不会喝酒是因为没有机会练习,这边有何修以替她挡酒,何修以就像个哥哥一样存在着,那边有凌木替她挡酒,她从来就不知道醉是何滋味。   然而,在某一天,这两个人都不在了,她从茧里出来,发现他们都不在她身边了。   “哈哈,今晚开心嘛,我要多谢你们一直在天辉守着,干杯。”谭丽欣哈哈两声,抬手又去倒酒,在场的人都看着她,一脸担忧和无奈,罗轻轻翻个白眼,站起来,一手拎起酒瓶,豪气万千地说,“行,你想喝我就陪你喝!”   其他人立刻附和,“对对,我们陪你喝,来来来,满上。”   大家都以为谭丽欣是为了陆行川,而醉的。   在她醉过去嘀咕了一声,陆行川是个混蛋,大家更加肯定了,她是为陆行川而醉的,那个在s市和别的女人订婚的男人,那个自以为是白马王子来救公主的,实际上是个黑暗骑士。   宿醉不是病,醉起来要人命,谭丽欣第二天抱着头起来时,才知道别人说的酒醉难受的感受,出发时间是下午两点,她急忙煮了些醒酒茶喝,随后又做了顿丰盛的午餐,把冰箱里的剩菜都做成热腾腾的饭菜。   吃完后,她拎着一个小包,包里有她的所有证件,就去赴机,贝斯说他在机场等她。   她打的到机场,的士在机场正门停下,她弯腰掏钱给司机,再次抬眼,看到一辆颇为熟悉的跑车,她正准备多看两眼,贝斯走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baby,我还没吃东西,先陪我啃几块面包。”   谭丽欣只能收回目光,看了下他身后空荡荡的位置,“贝斯,为何你总是一个人?”一个设计大师老是一个人,连坐飞机都一个人,太过随意了吧。   “他们被我先赶上飞机了,比我们早半个小时,总是在我身边晃悠,我脑袋疼。”贝斯边说边揽住她走向机场的烘培店。   谭丽欣闻着那股香甜的奶油味,他们这一走。   身后稀稀拉拉地跑来几个记者,站在谭丽欣刚才站过的位置,随后从vip通道走出一个俊帅的男人,鹰眼微微眯起,那身米色的休闲服完全不像个商界精英,反倒像个偶像明星那样青春。   他身后跟着一行人,拥戴着他,给他增添了不少气势。   随后那个鹰眼的男人弯腰钻进停在一旁的跑车,跑车几秒后,缓缓消失在机场正门口。   贝斯啃完面包,登机时间就到了,谭丽欣和贝斯轻装上阵地上了飞机,坐在头等舱内,飞机起飞离开地面,谭丽欣看着越来越小的地面,小小的窗口开始看到云层。   机场大厅响起:前往法国巴黎航班bm453已成功起飞,中文英文重复了两遍。   ---------------------------------------------------------------------------------------------------------分割线   “她休假了?”跑车内,陆行川一手握着手机,一边问着开车的阿连,“有没有说去哪里?”   阿连摇头,再从照后镜看向陆行川,欲言又止。   “天辉呢?”陆行川再问,眉眼敛起,不是很满意阿连的眼神,“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真打算娶姚木兰?”作为下属,老板的事情是不能干预的,可是他忍不住了,还是问出来,先别管职业道德。   “老头子安排的。”陆行川捏捏太阳穴,指示阿连把车开向谭丽欣的房子。   “……”阿连听完,顿时不说话,眼底的意思有几分不满,不过还是乖乖地把车开向小区。   “好了,晚点叫阿彪他们把车开过来给我,我要带她出去吃饭。”陆行川这么吩咐道,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向小区内。   出了电梯,他熟门熟路地掏出钥匙打开铁门,拧开木门,屋里一片黑暗,窗帘都拉起来,只有阳台透露出一丝光线,他按开墙壁上的灯,当看到屋里的整洁时,心头一愣,弯腰打开鞋柜,空空如也。   一时不安浮上他的心头。   他赤着脚走向厨房,厨房里的梳理台上十分干净,连切菜的砧板和菜刀都不见踪影,他转身拉开冰箱,冰箱里的电已经切断了。   “谭丽欣……”他没发现,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快速地拧开房门,心底形成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拉开床头柜,他记得她的证件都放在这个柜子里,现在,没有,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柜子。   “谭丽欣你他妈的到底在哪里?”他掏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却听到此卡不存在的消息,他终于明白了,谭丽欣离开y市,不对,是离开他了,消失了。   他呆站了一会,随后疯地冲出去。   饭饭抱着一叠稿子正一份一份地分到每个设计师手里,一转头,就看到带着凌厉之气的陆行川眯着眼睛走过来,他的身后仿佛卷起千层浪。   “谭丽欣呢?”陆行川直接走到饭饭面前,略具压迫地问道,那双鹰眼里盛满怒气。   饭饭被他的气势有点吓到,抱着设计稿的手不由自主地发抖,“陆,陆先生,欣,欣姐请,请假了。”   饭饭回答完后,瞬间觉得自己弱爆了。   “撒谎!她只是请假吗?”陆行川暴怒地伸手猛地捏住饭饭的肩膀,饭饭疼得手一抖,本来就哆嗦的稿子掉得满地都是,“她走了你们都不知道吗?你们平时都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竟然在你们眼皮底下消失了,你还好意思说她请假了?!”   饭饭脑袋蒙住,她哆嗦着道,“消,消失?她明明说她要请假而已啊!”   陆行川双手一放,狠狠地看着饭饭,再转头看着一直看着这里的员工,阴狠地骂到,“一群饭桶!”   看饭饭这幅德行,想也知道她肯定不知道谭丽欣去了哪里的。   他转身又如来时的速度离开天辉,而被他放开的饭饭则跌到在地上,一脸欲哭无泪,罗轻轻急忙走过去把她给扶起来。   “罗姐,陆先生什么意思?他说欣姐消失了?”   罗轻轻看着陆行川消失的门口,低低地说,“也许丽欣真的不会回来了。”   丽欣集团谭丽欣的办公室,气压低得人窒息,陆行川鹰眼里全是骇人的暴风雨,阿连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很好,很好,谭丽欣,你竟然给我逃到国外去!”   桌面上,是谭丽欣出境的航空记录。   “老板,她是随贝斯去的,听说她得到邀请卡……”阿连小声地道。   “闭嘴!立刻给我订机票。”陆行川的语气带着狠劲,仿佛谭丽欣如果在跟前的话,估计会被吞进肚子里。   “陆行川,我觉得有必要说清楚!”阿连低吼一声。   陆行川抬眼看着他,暴躁的情绪缓了几分,“你要说什么?”语气依然低低的。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你曾经说过你要接手丽欣的未来,可是她要的是完整的未来,你把她找回来却娶别的女人,你这样不是糟蹋了她吗?”阿连跟着陆行川五个年头,从他什么都不是看他到如今什么都有,即是下属也是好友。   “谁说我要结婚?”陆行川一脸莫名其妙。   阿连愣了下,“那……”   “婚是订了,结不结就看我的了,老爷子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点弱点,我一掐就出来。”陆行川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你的意思是?”阿连顿了顿,“可是……她和凌木七年,一无所出,你就可以吗?”   陆行川听罢,啧地一声,“凌木那个傻缺,总给自己留一手蠢路。”   “呃……我突然觉得,她不回来比较好,你们都太可怕了。”阿连伸手抓走陆行川前面的出境记录,放在手里揉了揉。   “她必须回来,回到我身边!”陆行川冷哼一声。   “你不要这么霸道,她去巴黎是为了设计而去的,她这么优秀你将她囚禁在身边,这样不好。”阿连轻叹道,对于陆行川这完全不知从哪里来的霸道无语极了。   “那我放任她去巴黎?呆在那里?邀请卡的时间为多长?”陆行川脑里也闪过谭丽欣的设计,他曾说过她应该活得很精彩的,现在她去过新生活,但是没有他,可是表示她可能有机会活得很优秀,他这么阻止她可以吗?   “邀请卡是没有时间的,贝斯带徒弟很随意,有可能带着带着就把她丢在某一个城市。”贝斯带过的徒弟不多,也是个极其有想法的人,如果谁出师可以独当一面,或者在某个城市被全国瞩目的工作室看重,贝斯会不声不响地把徒弟给丢在某某城市。   “那我该……”   陆行川垂眸低想了几分,随后道,“老爷子这边是个问题。”   “也许你可以这么做…………”阿连附和在陆行川耳边,悄然低语,陆行川听罢,略微沉吟后轻轻地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我发现我除了弄这么长的分割线,别的不会了!!!   巴黎第15区蒙帕纳斯,又称“沃吉哈赫区”(vaugirard),贝斯在这里开了间工作室,工作室是一条长廊,挂饰也没有,宣传什么都没有,但是每天都有人上门来求设计稿,谭丽欣每天跟着贝斯忙前忙后,看起来好像做了很多事情,但其实到晚上又发现没做什么。   贝斯每天为了躲上门求的设计稿,像猫抓老鼠似的,总是叫谭丽欣顶着,他好偷溜。   谭丽欣知道贝斯有不少的工作室,且都是那种享誉盛名的工作室,她以为贝斯顶多就是肆意一点,但是没见过他这么肆意到无所顾忌的。   如果一不小心接了设计稿,他就丢给她去设计,她还没学到他半招半式,就开始画上稿子了。   谭丽欣每每以为画的不错的稿子交到贝斯手里,多数都会退回来,并且他的修改理由总是很怪异,比如那里少了一盆花栽,要么就是窗帘可以换种颜色。   她完全对他的修改理由无法理解,但是她转念一想,也许他有他的用意,悟了几次她没悟懂。   也曾经为了这稿子的事情烦恼几天,贝斯也不会管她的烦恼,你烦恼就由你去烦恼吧,他照样肆意地吃喝玩乐。   直到有一天   卢森堡那边的黑人学长过来这边找贝斯,看到她抓破头在修设计稿,噗呲一声就笑了,操着极其不熟练的中文夹杂着英文地对她说,“谭baby,你可以用客人的视觉来设计这个稿子,你会发现,这个稿子一定有非常多需要修改的地方,比如门口的鞋柜,厨房的碗柜,噢噢噢,对了,还有浴室那面镜子。”   谭丽欣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后来用他说的视觉,却还是没有灵感,最终她还是把稿子搁置,第二天早晨起来,发现灵感竟然开拓了。   后来那份稿子交上去,贝斯没有退回来,他用了笔直接打个60分,意思是刚及格。   谭丽欣满头黑线,却也瞬间明白了,她这功力还差得远。   她住的地方离工作室不远,是个小型的公寓,也是贝斯配备的,说他的徒弟一定要过得比别人奢华,因为他的徒弟将来都是只手遮天的设计师。   谭丽欣赞同他的话,也就安心地入住。   公寓里什么都有,她只是把自己给带进去而已,每天下班,她就提着包包,有时会陪贝斯喝点小酒。   忘了说,她现在也学会了喝酒,并且在短期内是不会醉的。   在沃吉哈赫区,没有人知道她是谭丽欣,中国y市的黑历史,很多人会因为她是贝斯的徒弟而喜欢她,大家的想法都很简单,贝斯的徒弟都是人才,无论是黑人黄种人,有了邀请卡相当于已经半只脚踏入世界的舞台。   谭丽欣感受到无上的轻松。   今晚回来得有点早,谭丽欣掏出钥匙打开门,进了门却发现有什么不同,是的,她早上走的时候鞋子是放在右边的,现在在左边。   她瞬间不动。   接着,屋里的灯光“啪啪啪”地全部亮了。   谭丽欣一抬眼,就看到陆行川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坐在她的摇椅上,看着她。 ☆、第48章 新生   “陆行川!”谭丽欣顿时一股怒气在浮上胸口,这个男人怎么阴魂不散,赶他出去的想法才在脑海里形成,就见陆行川站起来,她立刻感受到压迫感,转身就想去拧把手,可惜身后一股力气将她扑倒,她面朝着门板,身前和脸被压在门板上。   “陆行川,你干什么?放开我!”精瘦的男性躯体紧紧地压在身上,密不透风地紧贴在她后背,谭丽欣甚至能感受他的脉搏跳动,并且这样的姿势,令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你就这样迎接我的?”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邪气,陆行川低低地问道,谭丽欣身子一颤,他的舌头贴在她的脖颈处,缓缓地舔动,气氛瞬间暧昧升温,而他们的姿势更是助力,谭丽欣试图扭动身子,挣脱开他,却只是让他压得更紧。   “陆行川,我不陪你玩了,我不玩。”   “我没和你玩。”温热的唇舌来到她耳垂,轻缓地舔着,谭丽欣膝盖一软,差点跌滑到地上,陆行川及时将她楼抱住,手臂正好横在她的胸部,不安分地挤压,谭丽欣为此时的窘境委屈地想哭。   “你都要结婚了,我玩不起,我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你,陆行川,求你放过我。”她的声音染上几分颤抖。   “那都是假的,你听我说,那都是假的,我没和你玩,也不可能放过你,我曾经说过,你得和我纠缠到死,这是真的,半点虚假都没有。”陆行川听到她的低泣,将她翻身抱住,将她置于他修长的双腿间,像在搂抱孩子似的,楼抱住她。   “你骗人,陆行川,你一直在骗人,你预谋,你算计,你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利用我,你和别的女人订婚,还打算绑住我,你以为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身后将她抱住的男人的胸膛灼热无比,谭丽欣挣扎着想从他怀里离开,却因力气不足,只能被动地再次扣在他怀里。   “是,我是做了这些事情,我是利用你,但是同时的,我也给了你很多不是吗?我和姚木兰的订婚不是我的意愿,我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陆行川的语气少了几分邪气和霸道,多了几分柔情。   “呵,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谭丽欣冷哼一声。   “爱是什么我根本就不懂,我敢说在我二十几年的生命里,除了爱过我妈妈,我没爱过任何人,包括我为他挡子弹的爸爸,我对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不是为了得到他的身家,就是为了绊倒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你说我懂什么爱?但是谭丽欣,你听我说,我很确定,我想要你,在我知道你离开谭家的那一刻,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我的心底就一直有一个模糊的你,这就好像找到同伴,想要从你身上索取温暖一样,也许我心里也想和凌木一样,得到一个女人,不问天不问地地和我在一起,目前来说,做得最好的女人,还是你,你这么爱他,让我很妒忌你知道吗?我没别的办法,我只能搞垮他,不止是壮大我的权势,还是为了我心底那点妒忌,谭丽欣,你告诉我,我对你,这是爱吗?”陆行川这辈子没讲过这么长的话,讲得这么长还这么真诚,他的目光聚焦在谭丽欣的后劲,这个女人的脖颈雪白得让人蠢蠢欲动。   “你这不是爱,你这是一种病态的执着。”谭丽欣闭了闭眼睛,脱口就出,但是她脑海里形成的则是他的话,五年的事情,他上位上得这么快,挡子弹,为了得到他父亲的信任,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谭丽欣觉得她有几分好奇,却又不想太深入了解他,因为这个男人不能可怜,一旦给他可怜,他会反过来咬你一口。   “是吗?但是……我只对你硬得起来,你说我这也是病态吗?”说罢,陆行川故意用下身顶了下谭丽欣。   谭丽欣猛地尖叫一声,“陆行川,你这个变态!”她急忙转身,远离他,狠狠地瞪着他,脸烧起来。   陆行川低低一笑,修长的腿曲起来,缓慢地站起来,谭丽欣见状,也急忙站起来,手却被他拉住,谭丽欣狠狠地甩开,他又来抓,她又甩,两个人像孩子一样,一个耍无赖,一个躲开。   “你够了!”他的表情似乎很享受。   “谭丽欣,我不会结婚,真的,那个女人连块蛋糕的威胁都没有,你不用担心。”他终于把她抓实了,扯着她又倒向柔软的沙发,谭丽欣被动得就要被逼疯了,她欲哭无泪地想从他怀里离开,但是就是永远都斗不过他。   “你结不结婚和我什么关系。”谭丽欣冷着嗓音道。   “是,和你没关系,但是和我有关系,我对别的女人硬不起来,怎么结婚。”他尽情无赖,谭丽欣已经不想和他废话那么多了。   “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我想要你。”他故意无视她的话,手在她后背上移动,随后悄然从她衣服的下摆伸进去,谭丽欣按住他的手,冷冷地说,“你是想要我的身体吧?我帮你叫个女人如何?”   “你带一排的女人来,我都只想要你,你自己看着办,是给我还是我用强的!”鹰眼微微眯起,这个死女人,竟然说给他找小姐,他饥渴到需要在外面找小姐吗?   “陆行川,你别耍流氓!”上次已经让他得逞了,“我报警的。”   “啧,报警。”陆行川将她推在沙发上,卡住她的脚,俯身就堵住她的唇,谭丽欣眼前一黑,这男人就已经咬住她的唇了。   她只剩下呜呜的声音。   她真的很不愿意让他得逞,她想踹他下身,但是他似乎有第三只眼似的,及时察觉到她的动作,他扯开她的衬衫的动作一如上次那般粗鲁,但是他吻她的动作轻了很多,舌头在她的耳垂打转,她浑身一哆嗦,该死的男人,不是说第一次么,第一次就逮到她敏感的位置,绷紧的腰部瞬间软了下来,陆行川的唇舌往下,手逗弄着她胸前的果实,唇舌则覆盖住另外一边,双重刺激下,谭丽欣脑袋一阵晕眩,全身宛如火烧似的。   他进入她身体时,很温柔,一直叫她放松,到达巅峰的一刻前,她还在想,这个男人说是第一次,结果第二次就这么娴熟了。   而她,第二次交付了自己给他。   真是太累了,谭丽欣醒来的时候在床上,身子又酸又软,支撑了几下,想坐起来,房间的门打开,陆行川一边解着围裙一边走过来,“醒了?”   谭丽欣瞪着他不说话。   陆行川低低地笑,“我给你换了衣服,去吃早餐吧,晚点我要赶飞机。”   说着就弯腰来抱她。   “啪!”谭丽欣伸手就给他一巴掌,陆行川被打偏了脸,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鹰眼闪过一丝寒光。   “你回去,别再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再陪你上/床。”三番两次被他得逞,她总觉得她在出卖自己的身体,她也怪自己,最后在他的挑逗下,竟然有了**。   “我会让你,不得不陪,我上/床的,但是现在你先起来吃早餐。”陆行川前一句话是一个字一顿地说的,后面的话则带几分柔情。   他的寒意忍耐下来了。   “你滚回去。”谭丽欣指着门口。   “我自然要滚回去,不过你记得吃早餐。”陆行川弯腰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谭丽欣死死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刷地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他怎么能这样,为什么!!!   等她撑着身子到工作室的时候,贝斯坐在摇椅上一边吃着巧克力球一边对她说,“baby,你来晚了,但是没关系,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谭丽欣拉开椅子坐下来,问道,“什么好消息?”   贝斯伸手把巧克力球喂到谭丽欣嘴里,“我替你接了一个单子,莫林斯的别墅设计。”   “什么?”谭丽欣呆了几秒之后,惊讶地问道,嘴里的巧克力球差点因为她的张大嘴巴而掉出来。   “没错,baby,你没听错,就是莫林斯的设计。”   莫林斯,全球三个金牌设计师之一,他和贝斯是同个级别的大师,但是,莫林斯是领域是服装设计,贝斯则是建筑,室内设计。   能设计得好莫林斯满意的房子,她就会在巴黎初绽光芒。   “我只有60分的……”她喃喃地道。   贝斯哈哈大笑,“nonono,我的六十分,是你们中国的一百分,我的六十分,说明你已经很优秀了,我只给六十分,是因为你还有40分的路要走。”   “优秀,都是因为勇气和经验累计起来,我从来不收没有天赋的徒弟,baby,我看好你!” ☆、第49章 新生   陆行川走后的半个月,谭丽欣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同样是大师,贝斯肆意,放荡不羁,但是莫林斯则是个怪异,龟毛,有各种洁癖,各种要求的人,她第二天上门,莫林斯足足到下午才出来见她。   别墅的地理位置很好,坐北朝南,落在林荫间,有个很大是园林,她的设计范围也包括这个园林。   莫林斯连设计要求都没有给她,只说他是个服装设计师,叫她看着办,机会只有八次,看她自己把握。   从莫林斯那里回来后,她进入不眠不休的勘察别墅,查找资料,看莫林斯过往的房子结构,就这样忙碌了半个月,她还在奔波中,当然,也还是找灵感中,鉴于莫林斯的各种龟毛,首先,鞋柜不能放在门边,他说味道太浓,会影响进门的心情,第二,厨房和阳台要相连在一起,她看了下位置,确实在做内部结构的时候,厨房和阳台是在一起的,但是现在是要如何让厨房和阳台能各自为政,却又紧密相连,此外,莫林斯还有其他的忌口,谭丽欣都从他的言谈之中多少获得一点。   半个月后。   她进入设计的中间阶段,在灵感来临之时,成天躲在工作室里,面对着白花花的墙壁勾勒房子的结构,后来她觉得这样的想象有局限性,于是她抱着画册,来到莫林斯空荡荡的别墅,听着窗外的鸟儿叫,和风的沙沙声,她开始进入无声的世界。   莫林斯不喜欢她呆在他别墅里,及时是设计也不行,经常会跑过来大怒地吼她,怎么又来了,你设计可以回你的工作室,谭丽欣的灵感被打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莫林斯给赶出别墅,刚开始她挺难堪的,很多委托设计的都喜欢设计师亲临现场,这样会更有效果的,可是偏偏莫林斯不喜欢她呆在他别墅里,说会染上奇怪的味道。   她简直欲哭无泪,她很干净的好么,哪里来的奇怪的味道。   后来她和他扛上了,他偏不让她来,她就偏要来,刚开始她还怕他会一气之下换设计师,如果这样的话,贝斯的颜面就扫地的,好在莫林斯基本每天都来逮她,不例外照样让她滚,但是却从来没换过设计师,当然,他似乎对她的设计稿也不感兴趣,看都不屑看一眼。   谭丽欣和他周旋真的耍尽了百般武艺。   卢森堡的师兄过来,见谭丽欣两眼无神被折磨地不成人形,哈哈大笑,勾着她的肩膀去外面吃顿好的。   吃饭期间,师兄问,“你可会放弃?”   谭丽欣放下吃得津津有味的披萨,摇头,“不放弃啊。”   师兄哈哈大笑,“baby,到时可有得你烦的,师兄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这次设计绝对不能参照他以前房子的风格,不然一定是nonono。”   “什么?”谭丽欣瞪大眼睛,她这段时间拼命科普他过去的房子的风格,全白搭了?   “你有时间去看他过去房子的风格,不如多看看他所发表的服装杂志。”师兄眨眨眼睛,浓密的睫毛扇了几下,深邃的眉眼让谭丽欣抖动了下身子。   “……”谭丽欣感到一股森森的恶意。   看服装杂志!她一个房子设计的,去看服装杂志,她从来就没在意过身上穿的什么衣服,以前她还单调地只穿裤子,套装,现在是……现在是……   看服装杂志,她能看出什么?   “很纠结?其实我也理解,想当初,我替股票大师设计房子的时候,我钻研了半年的股票,噢,你们中国有句古话说:都快成斗鸡眼了。”师兄摊手,笑声郎朗,贝斯的徒弟都得会中文,据说中文能在贝斯面前加分。   而目前,贝斯还没有在中国以他的名义开设工作室,原因好像是没有附和他胃口的投资人。   谭丽欣被他的斗鸡眼逗笑了。   一顿饭吃下来,她心胸开阔许多,既然努力的方向错了,那么就再换个方向,幸好师兄给她提了个醒。   而成天和她朝夕相处的贝斯,则老神在在地玩他自己的,虽然看起来不务正业,对她这个徒弟也不太负责,但是据说这次的机会,是贝斯用十幅名画争取来的,谭丽欣听到时,差点掉泪了。   贝斯揉着她的头发,怒诉告密的师兄,说他多管闲事,谭丽欣看着他们逗趣的模样,暗自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单子设计好,她平生本来就没多大的雄心壮志,只知道,别人疼她一分,她回报十分而已。   接下来的半个月,谭丽欣买了一堆最新的服装杂志,都是莫林斯的作品,最新的就近半年来的,师兄说要看最新的,因为对于设计师来说,灵感永远都是在当下,无论是谭丽欣还是莫林斯,特别是莫林斯这种享誉盛名的大师级人物,他每个阶段的作品都代表着他现今的状态。   谭丽欣又没日没夜地努力画稿,和莫林斯周旋,被莫林斯嫌弃,终于在三个月后,完成了第一份稿子。   她胆胆颤颤地将稿子提交上去,贝斯说,“不用给我,直接给莫林斯。”   谭丽欣只能找莫林斯,此时莫林斯正在陪一个朋友,谭丽欣在他的工作室外等,顺便看看工作室的环境,她第一次来他的工作室,一股独有的洁癖味道就在他的工作室里,桌子不多椅子不多,但是有的话都是极为精致的,形状有点怪异的也有,谭丽欣欣赏着工作室里的环境。   不一会,最里面的房门,也就是莫林斯的办公室打开了。   谭丽欣抱着稿子急忙站起来,莫林斯曾经喝诉过她,不让她坐他别墅摆着的木椅,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吼她,不给她坐他工作室的椅子啊。   “莫林斯先生,合作愉快。”   谭丽欣听到这声音,死死地看着发出声音的人,她希望是幻听,但不是,从莫林斯办公室里出来的男人,是陆行川,一身黑色的西服称得他比平时高了几分,在1米90左右的莫林斯旁边气势却半分也不弱。   他看到谭丽欣时,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眼眸好像在说,“又见面咯,谭丽欣。”   “你来这里做什么?”莫林斯对于跟前这个中国女孩,好感是极少的,因为她非常不听他的话,她总是喜欢和他唱反调,他说了很多次不准她来别墅,但是她就像没长耳朵似的,每次都来,他对她很不满意,但是奇怪的是,他也发神经没有撤掉她这个设计师。   “莫林斯先生,您房子的设计稿我已经画好了。”谭丽欣努力忽视陆行川放肆的眼神,也不去猜测他为何在这里,往前走了一步,来到莫林斯的跟前,举手把稿子摊在他面前。   “设计好了?”莫林斯没有伸手拿过稿子,对于这么快的效率,他持怀疑的态度。   “是的,麻烦莫林斯先生过目。”谭丽欣点头。   “莫林斯先生,您不觉得这个时候,正是悠闲地坐下来吃饭比较适合吗?”陆行川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唇角带笑地对莫林斯说道。   莫林斯显然对陆行川这个人很满意,脸部极其有礼貌地转向陆行川,认真地听他说话,说完了,还轻轻地点头,“so,你说得很对。”   谭丽欣听懂他们的对话,急忙说,“莫林斯先生,那我下回再来。”都三个月了,也不在乎再坚持几天。   “莫林斯先生,若是让这么漂亮的小姐单独一个人回去,噢空着肚子回去,好像不太好吧。”陆行川似笑非笑地看着谭丽欣转身的动作,又对着莫林斯先生说道。   莫林斯一脸赞同,点头,“是的,你说的没错,是我想法不周,谭小姐,和我们共进晚餐吧。”   说着莫林斯还伸手拉住已经要走的谭丽欣。   谭丽欣欲哭无泪地抱着画稿,如果是在平时,莫林斯这么温柔地对她,估计她会美死的,但是为什么偏偏是陆行川怂恿的!!   这个莫林斯不是很有性格么?继续对她拽酷**就好啦。   “莫林斯先生,我……”   “好啦,走吧。”说罢莫林斯就推着她的肩膀往门口走去,谭丽欣用余光可以看到陆行川带着隐隐的笑意跟上。   瞬间她有种又被设计的感觉。   为何这么巧,陆行川会在这里,为何会这么巧!!   巧合的让她胆颤心惊。 ☆、第50章 新生   很显然,莫林斯邀请她吃饭,也不是真心想面对她的,落了座,莫林斯就一直笑意盈盈地和陆行川聊天,如果不是陆行川那双放肆的鹰眼一直在她脸上打转,她会和莫林斯一样自动把自己当成空气的。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并不好,陆行川甚至给她切好牛扒,然后转给她,她瞪着刀叉下已经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牛扒,眼底突然有些发热,为什么一个两个男人都这样,凌木是这样,何修以是这样,陆行川也是这样,他们都为她切过牛扒。   “咦,陆,你和谭认识?”莫林斯看到这一幕,略带疑惑地问,还自动喊谭丽欣为“谭”,这是他亲近人的第一步,所以他之前并不想亲近谭丽欣,于是一直喊她谭小姐。   谭丽欣看着陆行川,隐隐有种不安感,就见陆行川回答,“是的,她是我爱人。”   轰隆,谭丽欣急忙说道,“莫林斯先生,他不是我爱人。”   莫林斯开始挺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后来谭丽欣的话又令他露了些许疑惑,“你们,谁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我。”   谭丽欣仅听到这句话,眼前一黑,嫣红的嘴唇就被堵住,她惊恐地想去推他,他就已经放开她了。   陆行川坏坏地舔舔唇瓣,“还是和以前一样美味。”   莫林斯看向谭丽欣的眼神微变,转而又看向陆行川,“陆,那么你今天找我的,要我帮你设计的这个……是……”   陆行川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莫林斯面前晃,“嘘,不是说保密吗?”   谭丽欣一头雾水地听着他们的话,疑惑地看着陆行川,待陆行川看向她,她狠狠地撇开头,冷哼一声。   莫林斯哈哈一笑,三个人才正式开始用餐。   一顿饭吃得谭丽欣坐立不安,一直有一道目光看着她,放肆得让她觉得连空气都热起来,她埋头吃东西,准备吃完走人。   然而,吃完她不能走人,走人的人是莫林斯,他颇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谭丽欣见状,抱着画册急忙也起身走人,她刚出到餐厅门口,就被人从身后拉住,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放开我,陆行川。”   一身黑色西服的陆行川即使在这条满是巨人的街道上,气势依然如此强大,他三两下将谭丽欣拉进位于餐厅身后的酒吧街,灯光辉煌,挂着斜斜招牌,显示几分颓废迷离的酒吧街,徒生一股暧昧迷情的气氛。   谭丽欣被压在墙上之后,就被陆行川狠狠吻住,他抵住她的唇咬得极为□□,如暴风雨似的,狠狠地肆虐她的唇舌,捏紧她的下巴就窜进去,舌头和她的唇舌嬉戏,玩得不亦乐乎,谭丽欣的挣扎徒劳无功,就像小雨点打在他身上,他压根就没感觉。   她的身子全靠他的手臂撑着,她的腿已经软如泥了,他还是没放过她,她感到远处红灯都闪着妖媚的光。   等他放开她,地上散落着她的画册,他抱着她,弯腰将画册捡起来,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耳边有他微喘的呼吸声,谭丽欣一想到这个男人三番五次地耍她,霸道得不顾她的意愿,强要和她发生关系,她顿时就觉得牙狠狠地。   于是她就着黑暗接过他手里的画册,脚跟着一抬,狠狠地踹他的下身,随后她抱着画册急忙跑出巷子。   走了好远她才敢回头看,可是她突然想起来,她刚才踹对地方没有?她没听到他的哀嚎声,男人一般被踹那个位置不是都会嚎嚎大叫的吗。   她在路上闲逛了一圈,挤在一堆波涛汹涌的女人中间,娇小得跟只小仓鼠似的,最终挤出人群后,她就返回贝斯给她准备的别墅,一抬眼就见到别墅门口有个高大的人。   她脚步一顿,那人就缓缓走出来,似笑非笑的鹰眼看着她,“兔子,我在这里守你,你刚才踹我的小脚,疼得我都快残废了。”   谭丽欣觉得如果她怀里抱着的是枪,一定会快狠准地掏出来,对着他的胸膛乱射!   “你要干嘛?”谭丽欣瞪着他。   陆行川缓缓走过来,谭丽欣下意识就想躲,手臂就被扯住,她一个脚跟没站稳,整个人就扑进他怀里。   “喂……”她的喂刚出声,他就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丽欣,我想你了,你再忍耐一下,我就来接你回去。”   谭丽欣愣了几分,他说他想她?语气的柔情顿时让她的怒火消退了几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表面清冷,可是要是有人对她几分示好,她就不知该如何做,甚至卖了自己都有可能。   “我不回去。”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似乎越来越熟悉,这个男人即可恶又可恨,但是她还没恨起来就已经和他纠缠在一起。   “这里有你的梦想,我不会绑住你的,但是有一天,你会不得不回到我身边的。”陆行川的唇就贴在她耳边,稍微摩擦就能蹭出热度,谭丽欣感觉耳朵已经热起来了,他又说,“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三番五次追到巴黎,曾经我的世界只有权势,但是现在,我的世界还多了一个你,丽欣集团你的股份曾经是空股,但是现在都是实股,那时拿下凌氏,我是下意识地保护自己,我天生习惯了给自己留一手,我也害怕的,但是现在我想我有勇气把它们都交到你手里,从你离开中国那一刻起,我在你房子没找你时,那种……疯了的感觉。”   他真的很会说,谭丽欣的眼眶顿时红了,这个男人在示弱,他曾经那样骄傲,嚣张跋扈,玩转权谋,视别人如蝼蚁,扳倒了那么多企业,但是他现在对她示弱,“我不想把我的未来交到你手里,我想活出属于我自己的玫瑰人生。”   “是的,你就该怎么活,但是你的家长里短,我希望你留个位置给我。”陆行川低低地笑,那笑声很好听,橘色路灯平添几分温暖,谭丽欣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任由他搂抱着她,怀里的画册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掉在地上。   陆行川没留下来过夜,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就离开了,因为他还要赶飞机,谭丽欣想送他的话到嘴边又溜了下去,最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这个晚上,谭丽欣好眠,梦里的花瓣很漂亮,好像淤血在心里突然消失了,她对于陆行川说的未来还很模糊,但是她此刻可以专心地走她的玫瑰人生。   第二天,她再一次来到莫林斯的工作室,昨天还很清冷的工作室,今天顿时来了很多人,他们抱着一堆服装走来走去,急匆匆的,有些抱着画册走来走去,干净的桌面上摆满了设计稿,谭丽欣看着他们这么忙,顿时脚步定在门边。   此时打扰真的好吗?   “哈喽,你…找谁?”一个黄发女人看见她,上来就拉住她,眼神一直看向她怀里的画册,想以此来看清她是不是设计师。   “我来找莫林斯先生,但是他在忙,我就不打扰了。”谭丽欣朝对方微笑,脚跟一转就想走,那女人笑眯眯地一把扯住她,“别走,他在里面,噢他根本就不忙,大把时间,你可以进去找他。”   说着就拉着谭丽欣来到莫林斯的办公室跟前,毫不客气地拧开房间门,对谭丽欣说,“噢他真的很闲,他会很乐意看见你的。”   谭丽欣将信将疑地走进去,硕大的办公室里干净整洁,和外头打战式的场景形成一种鲜明的对吧,莫林斯看到她一点都不讶异,也没有像那个女人说的很乐意,只是微挑眉头,“你觉得你的设计稿有几分?我的别墅是要住人的,不是闹着玩的,你知道之前那个设计师花了多长的时间设计出一件住得我想吐的房子吗?”   我去,他这么一说,本来自信心满满的谭丽欣差点抱着画册冲出他的办公室。   “他用了半年时间,噢不对,正确来说是7个月过5天,你这么快,我很不满意。”他又在龟毛,谭丽欣很想很想转身走,但是,这是她设计的最有感觉的一份,她非常明白,一个设计师,失去了最佳感觉,回去重新修改也绝对修不出一份好设计的,只能再重新设计,但是重新设计原有的一份的话,会带着上一份的影子。   “莫林斯先生,请过目。”她得让他看,其他的,看过再说。   莫林斯看她死性不改,冷哼一声,接过她手里的画稿,满眼不屑地低头,谭丽欣就站在他对面,由于身高的问题,此时她的优势就显示出来了,她稍微仰头就能看到他低下头之后,眼眸里和唇角的表情。   正在慢慢地软化。   谭丽欣七上八下的心稍微落定了一点,她曾经听师兄说,有设计师被莫林斯丢稿子,那稿子是一张一张从脸上砸过去的,那设计师还不能动,任凭君砸。   “这是定稿吗?”隔了很久,莫林斯抬眼看向谭丽欣,谭丽欣立刻站直身子,摇头,“你随时可以提意见。”   “那好,阳台和厨房的设计我不满意,电视柜这么丑,我需要的是小的电视柜,还有我不喜欢看电视,所以你自己看着办,门边我还需要一点东西,但是我想不起来,你自己去想……”   谭丽欣掏出笔,快速地将他说的话急急地记在本子里,他说的都是小面积修改,大结构他倒是没什么问题。   “莫林斯先生,那我先走了,合作愉快。”她抱回原本的画稿。   莫林斯冷哼一声,看着她走到门边,又喊住她,谭丽欣对上他的眼神,发现他似乎在打量她,心底有些许怪异,“怎么了?”   “噢你如此的女人怎么……算了,你走吧。”他的话说一半,惹来谭丽欣一头黑线,又拐个弯赶她。   谭丽欣觉得不能跟龟毛的人计较,因为越计较他越龟毛,最后倒霉的是她自己,她非常清楚,莫林斯对每件事似乎都是一副刚及格的感觉。   回去后,她不眠不休地开始进入修改阶段,在修改的过程中,她甚至觉得她自己也变得龟毛了。   不过总算在半个月后,把设计稿全数交给莫林斯,她看他没反对没给意见,心下一松,回到小别墅一睡就是睡个下午。   等她醒来,门被敲得铃铛作响,她急忙走去开门,一打开门就见贝斯扑过来,被他狠狠搂在怀里,她吓了一跳。   “噢baby,你非常棒,你知道帮莫设计的房子得到他的夸奖了吗?噢我简直不敢相信,他那个人还会夸人,简直不可思议,我我……真是无比激动,他夸的还是我的徒弟,想当初连我都被他嫌弃得一无是处。”   贝斯一通说,谭丽欣迷糊的睡意也消失了,脑袋一阵激灵,莫林斯夸她了?她去交稿子的时候,他还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勉强接受的样子,现在他夸她?   “贝斯,是真的吗?”别太兴奋找错了人。   “是真的,baby,我就说你有天赋嘛。”贝斯死命地点头,随即他又敛起眉头,“奇怪,baby,你怎么感觉胖了不少?”   谭丽欣愣了下,失笑,“怎么可能胖?”她都快吃不下,睡不好了,为了设计莫林斯的稿子。   “不对,你胖了,你有小肚子。”贝斯用手戳谭丽欣确实有点大的小肚子,“你真的胖了,你得减肥,这比例很丑。”   谭丽欣低头一看,还真的有小肚子,但是,不可能无缘无故长肚子啊,她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   这段时间她很忙,完全没有在意她的身体,但是她从上个月开始就极其爱吃酸的东西,想到此,她的眼睛看向桌子上睡前她摆放的柠檬,她直接掰开了就吃的,她以为她压力很大,所以饮食有点变化,可是这吃酸。   还有其实她最近很爱睡,像今天这种睡到下午的情况,在上个月也出现了,只不过她一直克制住不睡。   但是……怀孕,有可能吗?她是不孕啊。 ☆、新婚   谭丽欣不相信她会怀孕,这个念头只是闪过,她对医院有恐惧感,在Y市的时候,她去过无数家医院,每张医院证明都说她身体比较虚弱,怀孕几率小,怎么可能现在就怀孕,于是她把这个事情抛到脑后,好好地去跟进莫林斯房子的设计。      莫林斯请的工程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应该说是最好的,他们对谭丽欣的图稿一点就通,而且似乎很了解莫林斯的脾气和性子,所以谭丽欣一般是不用费太多心思去跟进的,而这段时间,贝斯又去中国了,据说他在中国找到了合适的投资人,于是工作室里就丢给她去看管,许多上门求稿的人开始转移求稿对象,从贝斯转到谭丽欣,因为很简单,莫林斯的夸奖在整个巴黎炸开,谁不知道莫林斯的房子住不过半年,每半年换一次房子,找过无数的设计师,却从未夸奖过任何人,换房子就像换女朋友的这种惊人速度,早就在巴黎甚至是全球的杂志上成为谬谈了,但是同时也很奇怪,媒体杂志的朋友们依然对他找新房子的事情怀抱着热情的探索态度,这次叫贝斯刚收的中国弟子设计,本来就很受瞩目,房子效果未出,就已经受夸奖的谭丽欣在巴黎初绽光芒。      而对于房子最后成型的效果,其实他们都不太感兴趣,原因很简单,莫林斯的脑回路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就算房子再美,也不一定适合他们,但是就是因为这样,谭丽欣三个字才会开始在人口相传。      房子是自己住的,不为漂亮不为豪华,就为了合适,设计师能了解自己,设计出属于自己风格的房子,这么贴心的设计师在哪找呢,现在谭丽欣就被冠上“贴心”两个字。      所以,找谭丽欣画稿的人多了,找她采访的人多了,她出的稿子越多,夸奖她的人就越多,在巴黎,她已经人口皆知,在国际杂志上,贝斯的中国女弟子由于帮莫林斯设计房子而逐渐走红,据说,美国的炒股大师前两天赴往巴黎,希望中国弟子谭丽欣能帮他即将嫁人的女儿设计房子。      这一消息,纷纷登上杂志,媒体采访大师时,听到他的亲口承认,镜头拉长了10秒,对话重复了两遍。      卢森堡的师兄勾住谭丽欣的脖子哈哈大笑,“当年我设计控股大师时都没你这么轰动,BABY,你要红了你知道吗?”      谭丽欣其实完全没有想到的,她给自己的估算大约也只是初绽光芒,而不是这样,相当于独担一面的设计师,特别是贝斯丢下工作室给她,跑到中国这一举动,极其像是他那肆意的作风,谁不知道,他认为谁能独担一面,他就会把徒弟丢在工作室。      中国      设计这个东西,一般也只有想要了解的人才会得到更多的消息,但是在Y市,一本封面人物的杂志瞬间在上流社会炸开,无数的千金贵妇指着杂志上的人不可思议地问,“这是那个谭丽欣吗?你们说是不是她?到底是不是她?”      “老天,她是什么时候去的巴黎,她居然是贝斯的弟子,现在她成了一名红透巴黎的设计师。”   谭丽欣你27年来,被嘲笑被看不起,被同情被可怜,但是你何曾像今天这样,用你自己的名气征服了Y市这些多嘴的人。      谭丽欣本来在Y市就红,虽然属于比较黑的那种红,而如今她身上的光环让人只能仰望。      方达物流      “喂,看到没有,杂志杂志上的女人竟然是我们的前老板娘,你看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听说炒股大师也去找她设计房子,好像还要排队。”   “我去,老板和她居然离婚了,不然我们多有面子啊,国际设计师耶。”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老板……老板好像也在看。”      凌木不止在看,他同时也听到他们的对话,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放在腿上的手心早就捏成了一团,他看着捏陈一团的手心,想到谭丽欣每次面对困难时,也喜欢捏起的掌心,他想起那时他买了靠海的那套房子时,带着她到海边去吹海风,他拥着她,“想不想做我的女人。”      她面部虽清冷,却和他开玩笑,“想啊,想做海的女人。”他故意恼怒地将她扑倒在沙滩上,说道,“不行,你只能做我的女人。”      对了,那时他是怀着什么心情说这个话的,怀着哄她安抚她的心情吗?光滑的红木桌上,掉下几滴水珠,如果不用心看,没有人会发现,那个低垂着头的男人他落泪了吗?      “凌木,妈妈错了,妈妈……”谢琴在电话里低低地说,那刻薄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声下气,“如果我们当初不这么对她,你还能有个贴心的老婆,而不是成天被那个疯女人纠缠。”      “其实丽欣挺好的,是我,是我……”谢琴的眼睛看着杂志上笑意盈盈的美丽女人,封面上有一行话。      谭丽欣:我的玫瑰人生!下面编辑备注的一行小字:谭丽欣是个美丽的姑娘,她的玫瑰人生我们同样期待。      中国有句古话:风水轮流转      谭丽欣是个中翘楚,然而,身在巴黎的她自然不会知道她在Y市造成的轰动,她最近很爱睡,能睡很久,肚子也没有消下去,好像随时都在变大,隔壁的奶奶说她,“孩子,你一定是怀孕了。”      她不相信,但是又不能不相信,同时也怕她是不是生病了,但是她依然没有去医院。      这天晚上,她坐在别墅吃柠檬,客厅都是柠檬的味道,好闻得很,她一抬眼就看到陆行川捧着一个大礼盒走进来,鹰眼颇为柔情,她不免想到那晚在橘黄色灯下,他说的那番话,“你怎么来了?”      陆行川走进来,一身米色休闲服趁得他极为清俊,一个男人好看得如此凌厉是极少的,他放下手里的大礼盒,弯腰捧住她的脸,就吻上,吸着她唇上的柠檬汁,他敛起了眉头,虽然酸,但是他还是继续吻她,温热的舌头探进她嘴里,勾着她拼命闪躲的香舌,谭丽欣晕乎乎地让他吻着,到最后,客厅里微微有喘息声,是他的,也是她的。      他放开她后,搂抱着她的腰,一手贴上她的肚子,“你还没去检查吧?明天我陪你去,你怀孕了,怀的是我的孩子。”      谭丽欣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的,我根本就是不孕,我不会怀孕,我怎么会怀上你的小孩!”      陆行川搂紧她,不让她挣扎,鹰眼里几分寒意,“你到现在还以为你不能怀孕吗?你这笨蛋,如果有心不让你怀孕你当然不能怀啦!”      “你什么意思?”谭丽欣抓住他的衣服,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语气渐渐激动起来!      “我说,你之前的不孕都是有心人给你整的!”陆行川一字一句地说,鹰眼里的寒光愈发强烈,“那就是你爱了七年的男人,这个男人可真是演得一场好戏,我还告诉你了,他凌木要是没垮在我手里,我陆行川三个字倒着写!”      谭丽欣浑身被抽掉力气,抓着他的衣服的指尖泛白,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次她站在医院门口徘徊,无数次在黑暗中哭泣,无数次被嘲笑,无数次得到凌木深情的安慰,不孕的消息跟着她七年啊,七年的压力把她本来可以很美丽的婚约生活硬生生遮了块乌云。      “我不相信。”她的语气低到不能再低。      “笨蛋。”陆行川紧紧地搂住她,让她趴在他怀里,宽阔的胸膛倚着小女人般的谭丽欣,顿了顿之后问,“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谭丽欣拼命摇头,“不想,我不想知道。”她不想知道那些令她崩溃,丑陋的现实。      “那好,还看电视吗?”陆行川叹口气,谭丽欣摇头,他似笑非笑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赤脚抱着她回到房间里,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谭丽欣看着他清俊的脸,心底不知为何起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怎么?这样看我。”他笑着把额头抵在她额头,眼睛对着眼睛,可以看进彼此眼里的自己,“既然怀了我的小孩,我们就该结婚,明天去看完医生,明晚就和我回Y市,所有一切我都准备好了,我陆行川要迎娶谭丽欣为妻。”      谭丽欣顿时愣住,她完全没想到这一层,“我不想回国,我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同时也不一定要结婚。”      看着她的鹰眼微微眯起,“你认为我会让你成为单身妈妈吗?你现在怕什么,你是国际大师的弟子,很快你就是国际设计师,娶你这么有光环的女人,有压力的人是我,你应该比我淡定,我混得再好,也只是在中国,而你是站上国际舞台的人,能娶你真是我的荣幸。”      从他嘴里说出的好听话太好听,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气氛太煽情,谭丽欣主动去吻他那张说出好听话的薄唇。      陆行川在回吻她之前说,“举行完婚礼,你可以回来巴黎,当然,孩子我不介意在巴黎出生。”      谭丽欣满心感动,沉沉睡去之时是带着甜蜜笑容的,可惜她没有听到陆行川附加的话,“如果你有理由把巴黎的话。”      随后鹰眼男人啄了下她的唇角,搂住她的腰,心满意足地睡着。      谭丽欣再次从梦中醒来,身旁已经没有人了,她呆愣了一会,从床上爬起来,到洗手间去洗漱顺带解决生理排泄,走出房间,厨房里哐哐铛档的,她走到厨房门口,双手环胸,看着穿着白衬衫黑裤的男人背着她正在熬粥。      “醒了?”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带笑,伸手将她拉进厨房,“以后我天天为你熬粥,你说好不好?”      谭丽欣看着锅里正在翻滚的粥,笑道,“堂堂盟诺集团的总裁为我做饭做早餐,这合适吗?”      “合适,在家里我谁也不是,只是你的老公。”他的声音在她头顶,温柔得连碗里的粥都融化掉。      吃过早餐两个人去医院,他像普通丈夫坐在走廊上,她捧着病历表出来,病历表上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胎儿健康。      她笑着说,“刚才那黑人女医生说我,连怀孕都不知道,活得是有多糟糕。”      陆行川顿时觉得她正在自嘲的模样有几分可爱,他搂住她的腰,附和道,“没错,你是个糟糕的妈妈。”      谭丽欣一通翻眼。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哈……<(* ̄▽ ̄*)/ ,更新来了,放假的晚上都好忙呀。所以只能早起写文更新。 亲爱的,Σ( ° △ °|||)︴ 你们这么聪明,让我怎么活,我埋的伏笔你们都猜到了,我顿时觉得我连内脏都摊在你们面前鸟···喵~ >▽< 要不要这么坏呀。 现在快给我的新文收藏,咩哈哈哈哈……<(* ̄▽ ̄*)/ ☆、再婚-玫瑰人生(完结章)   谭丽欣当晚就随陆行川回国,不过不是去Y市,而是落机在S市,她神智有些迷糊,怀孕之后总是犯困。      出了机场,就有一排车等着陆行川和她,场面极为壮观。      “老爷子派人来接的,作为陆家儿媳妇,你这算是给最大的荣誉了。”陆行川附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谭丽欣再看了眼那一排排线条优美的车,跟着陆行川钻进最前头一辆兰博基尼。      “你之前的未婚妻呢?”车里,谭丽欣被他搂着腰,霸道地扣在身边,她懒洋洋地问道。      “我说了她构不成威胁。”陆行川低哼,谭丽欣戚笑,“没啊,我没说她是威胁啊,你自己倒是很害怕做什么?”      “那你三番五次地问,老爷子知道我要娶你,欢喜得直翘胡子好么?”陆行川略带委屈地说。   “是么……”      谭丽欣应了一句就不说话了,陆行川缓缓地在她耳边说,“我之前是迫于无奈才和姚木兰订婚的,老爷子总威胁我,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你肚子里怀有陆家的种,又是贝斯的徒弟,怎么也比她强。”      “陆行川,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谭丽欣戳了下他的腰,陆行川躲了躲,笑着将她搂回来,“你怎么这么聪明?”      谭丽欣冷哼一声,他是打算让她怀孕,然后逼迫老爷子承认她,不知不觉又再次入了他的圈套。      “别哼,我可都是为了你。”陆行川蹭着她的脸,极为亲昵。      她看了眼从一直从后视镜偷看的司机,将他的头推开,表情淡淡地说,“别靠我太近,热。”      鹰眼里满是笑意和宠爱。      说不清陆老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S市市长,曾经混过黑道,当过商人,无法复制的牛逼的一生,谭丽欣见到他时,他的唇角只是微动了一下,那副极具威严的神态,令她多少感到有威迫感,这抹威迫感她时常在陆行川身上碰到过,非常相似。      同时也看到陆老的正妻和她的孩子,他们看到陆行川都不约而同地表现出恐惧的神情。      谭丽欣不由自主地看向陆行川,他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害怕他?      陆老没说太多话,只说婚礼三日后举行,接着谭丽欣就被陆行川带到他外面的房子里,那栋硕大的别墅就像一个空寂的牢笼,陆行川这么和她说的。      盟诺集团现任年轻董事长要结婚,对象不是订婚的姚木兰,而是设计大师贝斯的徒弟谭丽欣,这一则新闻轰动了整个S市,老新闻重炒,炒得热火朝天,谭丽欣的28年被媒体笑谈,传奇女人。      这媒体的力量自然不可比拟,一把火狠狠地烧到Y市的凌家,凌木作为背弃的前夫,方达物流的股票直线下降。      接着,谭丽欣怀孕的事情被曝光,谢琴看到新闻,手里的碗直直地摔到地板上,“她能怀孕,谭丽欣她能怀孕的,她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老天……”      “老天,我究竟在做什么,凌木啊,凌木,我们家毁了毁了毁了。”      三日后      S市的天堂教堂里坐满了宾客,教堂外的草坪上摆满了桌椅,气球花圈美不胜收,结合着这绿野仙踪,美轮美奂。      教堂外的媒体布满四周,宾客个个衣着光鲜,一场盛大的婚礼即将开始,而就在此时,从下坡处缓缓开上来一辆绿色的越野车,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那辆很明显怪异的改装车。      车门缓缓被打开。      3个高大的西方男人从车里跳下来,媒体瞬间炸开了,所有记者疯地冲上去,贝斯,莫林斯的到来,为现场的迭起了第一场□。      莫林斯一脸不耐烦地回答着媒体的话,龟毛的性子半点也没变,指着最前头的记者说他领带的颜色好丑,跟衣服很不配。      贝斯在旁边哈哈大笑,肆意地应着媒体的问题,而跟随而来的谭丽欣的师兄则被人认出他就是去年荣获 “万千”一等奖的设计师。      三个在国际舞台上挥洒自如的男人顿时为这场婚礼添加了华光异彩,新闻媒体不停地修改着这场婚礼的形容词,怎么形容,怎么比喻才是最好的呢。      本来盟诺集团,S市市长的儿子陆行川的婚礼本来就很受瞩目,在和姚木兰订婚那时所有人都翘首企盼着,现在虽然换了个新娘,却是如此背景复杂的新娘,更令媒体朋友觉得唏嘘。      谭宇昌,染优,谭立杰三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谭宇昌悄然抹着泛红的眼角,转身走向新娘室。      谭丽欣看着挂着的婚纱,眼睛里溢出些许泪水,饭饭摸着婚纱的袖子,一边抹口水一边说,“欣姐,这可是莫林斯设计的,袖子有他的缩写,还有还有,这套婚纱的名字就叫玫瑰人生,陆先生专门为你订做的,好特别的意义。”      认识莫林斯都知道,他从来不设计婚纱,他设计的衣服都可以开几大卡车,但素他没设计过婚纱,谭丽欣的这套玫瑰人生,是他设计的第一套,他也说了,会是最后一套。      “真的好漂亮。”      门被打开,谭丽欣转头,就看到谭宇昌站在门口,她心下一紧,“爸……”      “丽欣,恭喜你。”谭宇昌走进来,将谭丽欣搂紧怀里,谭丽欣抓紧他的衣服,“谢谢爸。”      “看到你现在如此出色,看到你这么幸福,看到陆行川对你这么好,我我觉得我当年真是太不应该了。”      当年,他以为和谭丽欣暗自恋爱的凌木会好好对待他这个苦命的女儿,偏偏谭丽欣又在毕业那一年选择和谭家断绝关系,担心女儿去处可去的他,便想到了凌木,同时考虑到凌木可能还年轻不愿意结婚,才拿着方达的让渡书去找凌木,希望说服他娶谭丽欣,好给他女儿一个安生之所。      “爸,谢谢你。”谭丽欣抹着眼角的泪水,轻声地说道,不管现在结果如何,她的未来又会怎样,她会走得更好,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丽欣啊,我的女儿。”谭宇昌咽哽,他太清楚谭丽欣受了最多苦的。      “那个,欣姐,要换婚纱了,时间快到了。”饭饭在一旁,忍到最后上来打扰道。      “不好意思,换,赶快换,来不及了。”谭宇昌略带抱歉地道,再深深地看着谭丽欣,谭丽欣抹抹泪水,朝他微笑,“爸,你今天很帅,等下记得牵我哦。”      是啊,今天的婚礼很圆满,她嫁给凌木的时候,宾客不超过十几个人,双方父母都不在,两个人孤零零地举行简陋的婚礼,她以为有情饮水饱,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是凌木能好好爱她,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婚礼底下那些丑陋的交易以及人那颗复杂的心。      饭饭和化妆师帮谭丽欣将婚纱穿上,白色的婚纱紧贴在她身上,衬得她宛如出水芙蓉般美丽,本身就不差的身材玲珑有致。      打开门时,谭宇昌的眼角又湿了,女儿的第一次婚礼他没能参加,幸好有生之年还能让他带女儿走一次红地毯。      谭丽欣挽住谭宇昌的手来到教堂门口,背光的她看到站在神父跟前的陆行川,今天他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鹰眼里不似平时那样凌厉,站在红地毯的尽头像个王子般美好。      宾客门看到谭丽欣出现,眼睛粘在她身上都不肯挪开,这个女人有太多的新闻,太多不堪的过去,她曾经那样凄惨,是个笑话,却能活到现在如此亮丽,这么光鲜,大家都在看着她一步步勾着父亲的手,走向陆行川。      “Baby,我爱你!”人群中爆出一句告白,本来在谭丽欣身上闪烁的闪光灯立刻就转个镜头,对准笑意盈盈的贝斯。      “噢,我家BABY就要嫁人了,为师我有点不舍。”贝斯笑答道,在场的人纷纷笑起来,此时谭丽欣已经走到陆行川跟前。      她眉目清冷地看着陆行川,陆行川眼底闪着宠溺,朝她伸出手,这个男人还没有向她求婚呢,就直接将她拐到礼堂。      “你还没求婚。”在大家都屏息等待时,本该把手放到陆行川手里的新娘居然来这么一句。      教堂里颇为安静,面面相视,怎么回事?婚礼都举行了,还纠结没求婚的问题。      接着      大家就看到堂堂七尺男儿的陆行川缓缓单膝跪在地上,手执起谭丽欣套着蕾丝手套的手,“丽欣,你愿意嫁给我吗?”      谭丽欣从他跪下的那一刻,心底就擂鼓地响,眼角不由自主地红了,满心的感动顿时不知该怎么说。      “我愿意。”      她嘶着嗓音应道。      “那我们开始婚礼好吗?”陆行川站起来,低低地询问谭丽欣,谭欣丽抿着唇,微微点头。      教堂欢呼声一片,这小插曲真是有点意思。      神父开始念誓词。      谭丽欣看着陆行川,陆行川看着谭丽欣,仿佛天底下只有他们彼此似的,双方的我愿意刚出来,媒体朋友一阵通忙,忙着聂取最具话题的图片,和对话。      双方交换戒指      陆行川取过戒指时,轻轻地在戒指上亲吻了一下,才缓缓地给她套上,谭丽欣接过戒指,也学他的姿势给戒指吻了一个,帮他套上去。      “新郎可以吻新娘。”神父话一出。      宾客就喊道,“吻一个吻一个,湿吻哟,湿吻哟。”      谭丽欣瞪着眼睛,她看到陆行川眼底的笑意,腰部就被搂住,唇舌压下来,真真切切给了一个湿吻。      看得大家很过瘾,陆行川也吻得很过瘾,就谭丽欣比较囧一点。      婚礼结束      贝斯临走前跟谭丽欣说,“BABY,这边的工作室,你来打理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本来正准备和贝斯说她大约什么时候会回巴黎的谭丽欣瞬间呆住了,她看着贝斯,“贝斯,你说什么?”      “我在Y市呀,已经建好工作室了,你已经颇有名气,我相信你能打理好我的工作室的,BABY我相信你。”      “陆行川!!!”      谭丽欣拎着裙子转头就看到本来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已经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跑去,明显是在躲她,她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又设计我!!!!”   “是谁说让我呆在巴黎的?”   “是谁说我可以在巴黎玩耍玩到不想玩的?”      陆行川走得远远地,一脸恐妻,随后哈哈大笑,“你是听不听贝斯的话?”      “陆行川!你这个混蛋!”      混蛋,你居然和贝斯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3╰)╮无可奈何地完结鸟,咩哈哈哈哈……<(* ̄▽ ̄*)/ ··丽欣姐终于找到她的幸福了。 我相信你们也都可以找到幸福的么么哒。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